大明洪武十四年,神州大地已从元末明初的战乱动荡中逐渐恢复过来,秦淮河畔处处呈现出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大明皇朝帝都金陵城,朱元璋正在宴请从边疆归来述职的凉国公蓝玉,作陪之人乃是权倾朝野的大明护国法师、天师教教主张宇初,皇太孙朱允炆,丞相胡惟庸等王公大臣,锦衣卫都指挥使霸天,及天师教高手张宇清等。
杯筹交错之际,御前总管阴无极急色匆匆地闯了进来,来到朱元璋御座前一阵耳语后,饶是朱元璋定力如山,也是脸色大变,一张丑脸变得阴沉下来。偌大的宫殿内变得内鸦雀无声,各王公大臣、高手都吓的脸色发白。
天师教教主张宇初目光扫向阴无极,阴无极欲言又止,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朱元璋的眼睛。朱元璋冷眼扫向阴无极,阴冷声音响起:“你把发生之事禀报给张天师。”
阴无极道:“刚接到凉州知府八百里加急,凉王朱炯被杀害于王府内,头颅被挂在府内旗杆之上,王府总管张泊发现取下凉王头颅后,发现天灵盖头一处伤口,似是被指爪生生透穿而入,好似传说中的九阴白骨爪。张泊不敢确定,所以报知凉州知府,请皇上派人前去调查。”
听完阴无极陈诉,张宇初道:“据本座所知,当世练成九阴白骨爪的除云南王段子羽外,只有前明教教主张无忌夫人周芷若。张无忌虽然练过九阴真经,但以起为人,不屑于运用这种阴毒功夫,云南王更不会出手对付凉王,此事的确比较棘手。本座准备让宇清带领天师教人众到凉州一趟,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朱元璋道:“那就有劳天师府,朕派一千锦衣卫跟随张二侠,马上动身,务必查出真凶,为凉王报仇雪恨”。张宇清领旨而去。
经此一闹,余人见朱元璋脸色阴晴不定,在也无饮酒的兴趣,众人告罪后,宴会草草收场。
咸阳古道,张宇清带领一千锦衣卫正策马狂奔。经过一片树林时,张宇清突然勒住了坐下汗血宝马,能随意勒停正全速狂奔的汗血宝马,若非有深厚的内力万难办到。
跟随张宇清前往凉州的锦衣卫都尉王利策马来到张宇清面前,问道:“张二侠,您是要在此安营歇息吗”。
张宇清摇头道:“让你的人原地待命,不准轻举妄动,以免增加无谓伤亡。”王利领命后退。
密林里居然传来一声长啸,接着白影一闪,一个脸如冠玉、年纪大约在十八岁左右的白衣少年站在前方。张宇清沉声道:“尊驾何人,为何拦住在下去路。”
白衣少年道:“不愧是天师教仅次于张宇初的第二号人物,小可佩服。久闻张先生天雷剑法、天雷掌法已臻化境,特来讨教,还请张先生不吝赐教。”
张宇清淡淡一笑:“向本人挑战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现下都已化作尘土,本人念你年轻轻轻,又练习一手绝世轻功,不忍杀你,速速离去。”
话未没说,白衣少年身形一晃,一剑刺向张宇清。饶是张宇清神目如电,也没有看清白衣少年是如何拔出宝剑的。情急之下施展天师府的绝世轻功移形逐风,左肋堪堪避开这致命的一剑。张宇清座下汗血宝马就没那么幸运,一声悲鸣在无声响。
张宇清平素嘻嘻哈哈、待人随和,此时也是面色阴沉,杀气一波一波地涌现出来,逼得身后锦衣卫们纷纷后退。
张宇清一声厉啸,身影一闪,直扑白衣少年,一阵阵雷声从长剑上滚滚而来。锦衣卫都尉王利大喜,知道能在张宇清天雷剑法下全身而退的人除了以前明教的几个魔头外在无他人。
白衣少年面对天师教绝学不敢大意,长剑一抖,迎上张宇清长剑。张宇清也是暗暗吃惊,原来白衣少年用的竟是武当的太极剑法。这套剑法乃是武林不老神仙张三丰真人在百岁时所创,威力可想而知。
张真人百岁之余看破红尘,没了争雄斗胜之心,太极剑法主要威力在于守而不在于攻,剑法一旦展开,剑意绵绵不绝,无穷无尽。天雷剑法与独孤九剑并称两种进攻最强之剑法,假如张三丰施展太极剑法遇到张宇清之父张正常的天雷剑法、或者遇到剑魔独孤求败的独孤九剑,最终必将是比拼内力的结果。
张宇清从小就浸淫天雷剑法,此时施展开来,雷声滚滚,天地为之变色。白衣少年面色凝重,剑光闪烁不定,分出朵朵剑花,凝神应对着张宇清的绝世剑法。
张宇清犹如飞鹰,剑招变幻,犹如鬼魅,攻势绵绵不绝,白衣少年好似雄狮,时快时慢,似静若动,守的无懈可击。转眼间两人翻翻滚滚拆了两百余招,白衣少年周身涌出的剑气结成一张坚韧的剑网,张宇清每剑击出,都会发出一种金属撞击的声音。
张宇清又向剑中注入两层内力,白衣少年亦是如法施为。张宇清突然一声厉啸,红光满面做出乾坤一击。白衣少年周身剑气突然散尽,长剑迎上张宇清的长剑,篷的一声巨响,张宇清和白衣少年各退三步。
张宇清暗吃一惊:“这少年年纪轻轻,身负武当绝学,竟然能接住自己以四十多年功力发出的一剑,自己且被震退了三步。今日不除,他日必成我天师教大患。”
张宇清调息了一会,才把丹田内翻腾的气息压下去。张宇清睁开双眼,白衣少年竟已调息完毕,神定气闲地站在那里,并没有趁机偷袭自己。
张宇清震惊之余,又被对方气度所折服。倘若白衣少年趁自己调息之时偷袭,自己在全无防备之下,即使凭借几十年精修的内力不死,也必落下严重的内伤。想到这里,张宇清敌意减消了几分。
白衣少年道:“张先生天雷剑法果然高明,咱们适才胜负未分,在比试一场如何?”
张宇清道:“尊驾虽然使用的乃是武当派的太极剑法,但是身法却和武当没半点关系,你到底是何人,阻我去路,意欲何为?”
白衣少年道:“你们天师教依靠朱元璋的淫威,在江湖中作威作福,在下看着不顺眼,想替被你们压迫的武林同道出一口恶气而已。”说到此,白衣少年的语气逐渐阴冷起来。
张宇清不怒反笑:“天师教雄踞武林千年之久,一直潜心修道,从不参与江湖争斗。只是在十年前,看不惯明教阴谋颠覆大明江山,才出手联合六大门派聚歼之,难不成你是为明教出头?”
白衣少年仰天大笑:“想当年,明教在张无忌教主带领下,率百万教众起义,恢复了汉家天下。想不到朱元璋这狗贼用奸计逼走张教主,大杀明教功臣,恩将仇报,勾结天师教、段子羽,围攻明教,使得明教精英丧失十之八九。”
白衣少年话还没说完,林中传出一个刺耳的带着无穷恨意的声音:“公子和他啰嗦这么多干甚?待我先解决了他,在去找张宇初和段子羽算账,以报我毁教之恨。”
话音还没有落,一个青布长袍、脸色灰白的老者已来到众人眼前。张宇清倒吸了一口冷气,来人竟是明教仅存的护教法王青翼蝠王韦一笑。
当年光明顶之战,韦一笑仗着绝世轻功和威名赫赫的寒冰绵掌,击毙了天师教和中原武林数十位高手,中原武林提起韦一笑,经常恶狠狠地以吸血蝙蝠代替。
张宇清哈哈一笑:“当年光明顶一别,没想到蝠王风采依旧,轻功不减当年,不知道贵教张教主现下何处?”
韦一笑冷声道:“张大侠还没忘记老夫,当年借段子羽这小贼淫威,在光明顶残害我教无数教众,今天如你有命离开,再见我教主不迟。”说罢,韦一笑身形微晃,蓄势待发。
张宇清见此,凝神运气,捏个剑诀,准备迎战这位天赋异禀、轻功绝世的魔教护法。
突然,白衣少年前身一步,向韦蝠王躬身一拜,道:“韦法王且慢,刚才我与张先生一战胜负未分,请您老人家为我掠阵,若不幸落败,在请您出手不迟。”韦一笑微一沉吟点头答应,身形平移后退。
白衣少年朝向张宇清:“张先生,请赐教。”张宇清心道:“只有速战速决,先解决了这小子,在对付韦一笑。”想到这在无二话,还剑入鞘,缓缓推出一掌。
韦一笑见状,提醒道:“公子小心,这是天师教的绝学天雷神掌,不可大意。”白衣少年道:“天雷神掌未必就是天下无敌。”话未没完,五指成爪,带起阴风,赫然竟是威震武林的九阴白骨爪。
张宇清和段子羽时常在一起练功,对九阴白骨爪自然不陌生,当下又催动两层内力,天雷神掌的掌力带着炽热之力扑向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不慌不忙,凝神出爪,但见爪影纷呈,寒气逼人。又见掌法飞舞,炽热难耐。一种是阳刚炽热的天雷神掌,一方是阴柔冰冷的九阴白骨爪,一阴一阳,两人身法迅捷如电,瞬间以拆了近百招,打得难分难解。
张宇清把用十层功力催动天雷神掌,本想凭借威猛阳刚的掌法迅速击毙白衣少年,没想到对手凭借着诡异的身法和爪功,和自己斗了个旗鼓相当,身法丝毫没有因剧斗而变缓。
张宇清愈斗愈惊,一个不留神,白衣少年的手爪堪堪抓到胸前。说时迟那时快,危机之中,张宇清苦练多年的轻功凑效,瞬间身体右移三尺,避过胸前这匪夷所思的致命一爪。但是左手臂上却留下了五个血红的爪印。
这时,白衣少年飘身后退,微笑着看着这位惊魂未定的天师教高手。张宇清道:“多谢少侠手下留情,张某感激不尽。请问少侠高姓大名、师承何派?是否和杀害凉王这件事有关联,张某虽技不如人,却也要问个清楚,否则必将与尔等拼个两败俱伤。”
白衣少年还没回答,只听到韦一笑阴森的笑声:“哈哈,不错,朱炯那小子是我家公子所杀。今天我们也不为难你,回去告诉朱元璋那恶贼,我明教和张教主与他势不两立。还有段子羽和张宇初,待我教主东来之时,即是他们命丧之刻。”
张宇清听到张无忌重出江湖,大吃一惊。虽说十年前在光明顶之战中,张无忌为段子羽所击败,但此番再出江湖,不知道又练了什么绝世魔功。想到此处,脸色越发惨白。
白衣少年看到张宇清表情,心里暗乐:“没想到爹爹退隐江湖十年,威名却丝毫不减,当年父亲在武林中是何等的风采啊。”
白衣少年道:“我明教此次重出江湖,主要是和朱元璋清算旧账。家父烦请张先生转告贵教张教主和段子羽先生,他们如若不牵扯其中,他们以前对明教所犯下的杀戮,家父和鄙教既往不咎。”
张宇清闷声道:“原来少侠乃张无忌之子,难怪小小年纪,修为却如此精深,不知张教主现在何处?”
白衣少年道:“家父此时在光明顶,若非和朱元璋有这等血海深仇,家父也不愿与中原武林和天师教再起冲突。烦请张先生告诉贵教张教主和段先生,告辞。”说罢和韦一笑飘身而退,瞬间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