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卡路法”

……多年前……

“美丽的夫人你好。在下艾尔洛斯，应委托而来。”

来这儿的路途上，雪花如棉、寒风如刀，银发男人白皙的脸上冻上了颜色，随行的红发女人无一点事情。

大衣外面侵满了雪，二人赶到一户人家门前，拂开身上的雪，整理好着装敲响了这扇门。

开门的是一位女性，面容憔悴，发间佝偻了白发。

银发的男人脱掉手套，修长的指节透着红。他礼貌的摘下帽子放在胸口。随行的红发女人也礼貌屈身行礼。

女人礼貌回礼出声道：“抱歉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什么委托，或许你找错地方了。”

艾尔洛斯不急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信件。

“这是您的回信。”他说道。

信件上独特的纹路，和那枚再熟悉不过的火漆在女人眼前展现，她憔悴的面容突然就容光焕发。

女人激动握紧胸前的双手，想去触碰又不敢去。最后她眼含泪水的握住艾尔洛斯的手，道：“我的主啊，感谢眷顾！”

女人将艾尔洛斯二人请进了屋内，她激动的呼唤起一个名字。

“罗恩，噢，我的罗恩，你快下来。”女人喊道。

随后楼上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年满六岁的孩童在看见陌生人后，减慢了脚步，他疑惑的观察着艾尔洛斯二人。

在那同时，还伴随了一个焦急的童声。

“别跑太快！……”

一个漆黑头发的孩子追在身后。

女人见状眉头紧锁着，面色不悦。但有人在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她只是口头不悦的说了一声，道：“罗德，让你好好看着你弟弟，这种情况下次不允许了。”

黑发的孩子面露害怕，他连忙回答道：“我……我知道了。”

“好了，还有客人在，你回房间去。”女人将这个人孩子支走。

她不再理会这个儿子，而是转头带着与她相似的儿子招呼道：“艾尔洛斯大人请坐。这是我的体弱多病的儿子罗恩。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在两岁前他是健康的，”女人声音哽咽着：“我不能没有我的儿子，大人，你可以救救我的罗恩吗？让他恢复健康。”

“在下并不是什么医生。”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但传闻中说，得到回信的人会得到他所期待的结果。艾尔洛斯大人，你能救我们罗恩的。”女人激动起来。

此现状，艾尔洛斯嘴角僵硬，眼神瞟向身侧的红发女人。女人就这样看着，并没有动作，只是眼神仿佛在说，“信不会筛选错误的，你认命吧”

“夫人，毕竟传闻是传闻。其中的代价是不同的。”艾尔洛斯看着女人。

“只要能救我儿子，什么代价我都可以，就算是我这条命也可以！”女人祈求道。

这样的回答让艾尔洛斯非常满意，嘴角浮现起笑容，兴趣拔高：“夫人有这样的觉悟，也不是不可以。”

像是得到了什么肯定，艾尔洛斯右手轻点桌面，一个金色的魔法阵突然转出，一张羊皮纸从中浮出。

“这是合约，上面写了你要履行的代价，没有什么问题，就签上交换者的名字吧。”艾尔洛斯道。

“好的好的。”女人喜极而泣，连忙拿起羊皮纸看了起来。

“生命同等价，一命换命……”

开头的几个大字赫然摆在眼前，屋内突然像没有了门窗一样，将女人冻在了原地。她仅仅看了一眼手中的羊皮纸就开始微抖起来。

她看着儿子。看着艾尔洛斯，眼神不断地瞟着，头上也分泌出来细汗来。

“夫人？”艾尔洛斯见状，疑惑开口。

“我……我有点不舒服，可以等等吗？”

拙劣的演技使艾尔洛斯的心情降至冰点，他不悦的道：“是吗？‘生命同等价’代价是你们的大儿子罗德，痊愈时就是他离开你们的时候！”

……

拉森大森林与波尔岐大陆交界处，艾尔洛斯的府邸。

这里的天空无云，月光倾洒着，冬日的夜空也散发着光芒。

穿着睡袍的魔法使在窗台前，月光下银发渡了轻纱，他眉头微皱，“怎么突然想起了，因为那孩子吗？”

“先生。”身着睡裙的少女提着一盏油灯来到窗前。

“那孩子应该还没醒吧？”艾尔洛斯道。

“嗯，只是睡得有些不安稳。”温妮手里的油灯忽闪着。

为罗德准备的房间早在多年前就准备好了。

当时温妮刚到府邸里，她便兴奋的将二楼东面的一个阳光不错的房间收拾了出来。

“哎呀呀，要来活人了！”

艾尔洛斯只是无奈的叹气……

“麻烦了，温妮。”

“不麻烦的先生，先生早点休息。”

……

“呃……哈……为什么？为什么丢下我……”

梦里的孩子哭泣着，这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

“哥哥，爸爸妈妈只喜欢我一个人，你还是离开吧！”

“我不要，为什么是我？应该是你才对，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柔软的床上罗德不安的熟睡着，他不停地反侧，在深度的梦里：

“少爷，窗外的阳光已经照射进来了，该起床了。”

“少爷！节日快乐！马上又是新的一年了！”

“……！我的孩子，你在哪儿？……”

“咳咳……少爷！……少爷坚持住，很快老爷就能找到我们了。”

“……”

“巴克！”罗德呼喊着惊醒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巴克？”他喃喃道，“是谁？”

……

噩梦的惊醒使罗德看着黑漆漆的四周，他缩进了柔软的被子里将自己抱成了一坨，这里的四周并不感到寒冷，但冰凉的感觉却从内心处蔓延开来。

遗忘的眼泪现在涌出。

小声地哽咽着。

紧紧的拥抱自己吧。

……

现在是早上十一点，还是被惊吓醒过来的罗德看着陌生的房间久久不能清醒。

“哦，是的，我跟着魔法师离开了。”他对自己说着。

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很足，没有雪白的地面，这里只有生机勃勃的植物们。

窗前的桌上摆放着一套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放在这里的。

衣服上面有一张字条，上面写道：

“尊敬的小先生，这是米卡利斯先生为你准备的衣服。你不必不好意思，醒了就来餐厅吃早点。”

罗德见状立马收拾好自己快速的前往了餐厅。

宽敞明亮的客厅透露着温馨的气息。落地窗的阳光照射在温妮的身上，衣服被染上薄薄的金色。

她身着主体米白色的直通洋裙，淡金色蕾丝覆盖裙体；再来两层薄纱叠加裙体；领口的花边方领；泡泡袖的袖子加上一层细沙，在由淡金色的布条收尾并加上蝴蝶结；胸部则采用竖条的褶皱包裹，上面装饰着少量的小颗珍珠。胸下荷叶花边围绕一圈，中心一个多层蝴蝶结为之点缀；垂帘的细绳尾端穗子结尾，裙摆不规则裁剪着。

温妮披散着她卷翘的红发，手里摆弄着客厅的花束——这些来自院子前的栽种。

罗德小心翼翼的在温妮面前出现，他站着笔直，手捏着衣角。

温妮听着响声，抬头看着罗德道：“小先生先坐一会儿，早点我稍后拿给你。”

“好，好的。”罗德回答后僵硬的拉开椅子坐下。

温妮随意的摆弄好花束离开餐厅前往厨房。

坐下来的罗德环顾着四周。

餐厅主调白金色，墙面镶以金漆木板，墙纸使用植物暗纹。餐厅中间悬挂着一个大吊灯，在阳光下淡淡的散发着五色的光芒。

餐厅里还挂了几幅画，不过都是看不见脸的，但他们看起来都很华丽。。

“魔法师其实都是这样的吗？

不不不。

如果是这样也不会有人来拜访爸爸了。”

罗德想起以前。

温妮端着早点回来。

“面包，牛奶，鸡蛋……小孩子需要的营养。”温妮心里思考着。

两人挨着坐着，罗德客气的说着谢谢。

罗德吃着东西，温妮就目不转睛的看着。

目光太过于炙热，罗德浑身不适。

罗德咽下一口面包打破现在的局面，说道：“您的发色好漂亮，温妮姐姐。”

“谢谢。我也很喜欢它。”温妮说着摆弄了她的头发，没有想说点其他的意思。

局面又回到开始。

一场看着罗德吃的“早餐”结束。餐后的熟络工作是跟着温妮打理后花园。

原来这座房子后面还有这么大片花园。他是很喜欢花啊。

“先生很喜欢花吗？”罗德问出了他的想法。

“哦不的，花是我喜欢。”温妮直白的说。

“啊？”罗德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花不是主人家喜欢的，是家里的佣人喜欢的？”他在心里想着。

“先生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他欣赏一切。”温妮修剪着枯败的枝丫。

“欣赏一切？那是什么意思呢？”罗德道。

温妮听着，停下手上的动作，像是在思考。

“嗯——没有讨厌的意思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温妮最后得出。

“这样吗？好的，我明白了。”罗德懵懵懂懂的。

打理后花园是温妮每日都要做的事情，每天看见开的艳丽的花朵，温妮是快乐的。

植物是伟大的。

温妮-埃莉卡是这么认为的。

“修剪花卉也是需要技巧的，感兴趣的话，小先生可以跟我学习。”温妮非常欢迎对植物感兴趣的人。

“好的，我会认真学习的温妮姐姐。”罗德说。

温妮非常快乐，她乐意为喜欢植物的人传授经验。

“怎么看植物是否健康？我们可以从它的叶子看起。叶片上卷，缺水，需要浇水；叶片下卷，低温冻害，需要搬去室内；叶片下垂，土壤积水导致根系腐烂，需要断水；叶片掉落，水浇多了，在不必要的情况下不需要额外浇水，盆栽的需等土壤干透之后再浇水……”

“对土壤进行施肥，一年内两次，分别在春季，生长季节。除此之外，除草防虫修剪……”

“早上好！各位。”

艾尔洛斯靠在门框边，一副慵懒的状态。

他身着丝绸材质的大V领波浪衬衫，一头银发披散着。

“哈~”艾尔洛斯打着哈欠。

“早上好先生，不过现在已经过点了。”温妮笑容可掬的道。

“是吗？”艾尔洛斯无所谓道。“午好温妮。”

“午好先生。”温妮恭谨的回答。

“午……午好。”罗德怯生生的道。

“午好罗德。”艾尔洛斯柔和道。

面前的小孩儿含蓄着，艾尔洛斯开口说：“这衣裳也太不太合身了吧。”

罗德听着一愣，结巴道：“合……合身的。”

罗德身着大一号的衣裳，白色的衬衣在棕色的马甲下还算贴身；衬衣敞开一颗，袖子挽上去，下身的裤子也被他挽了起来。

“这袖子、裤子也长，衣服就更不用说了。稍后我量一下的尺码……”

“！不，不需要的。”罗德连忙摇头又摆手的，道。“衣服很好的，没有不合适，我挽一挽就能穿。”

话被打断，艾尔洛斯知道，这小孩儿是不会接受的。

“又不麻烦，还有，你得听我的。”艾尔洛斯直接不给他拒绝的回答。

艾尔洛斯的话这就像在提醒。

是的呢，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了，有什么资格拒绝呢。

“好，好的先生。”罗德放下手站直道。

“在这之前，你跟我来。”

“是，是。”罗德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温妮。

温妮在身后若无其事的开始修剪她的花卉。

跟着艾尔洛斯的身后，罗德去往了这栋房子的二楼。

二楼的地板铺着很厚的地毯，踩在脚下罗德感觉轻飘飘的。

他紧紧的跟着他的身后，没有东张西望。

艾尔洛斯打开书房的门，绅士的请罗德进去。

“坐。”

罗德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眼睛盯着魔法师坐在了自己的前面。

“罗德-拜尔斯特，目前你应该明白昨晚发生的事情。毕竟也是你的选择。”

“我明白的先生，这是我的选择。”罗德坚定的说着。

伟大的魔法使的双手交叉，他看着这个孩子非常的满意。

或许培养一个徒弟也是不错的。

“现在，你就作为卡路法-米卡利斯新生。断开你的过去，它们不在属于你。而你的灵魂也将属于我，生于我，死也于我。请铭记当下，卡路法-米卡利斯。”

“卡路法-米卡利斯……”罗德。

“正式的介绍一下，魔法使，艾尔洛斯-米卡利斯。”

“魔法使……”

艾尔洛斯的手指在桌面敲了敲，一个小法阵出现，带来了一份新的契约。

“这份契约是你的，签上你的名字。”

……

卡路法离开书房的时候，温妮正在门口等候。

两人对视，温妮点头表示招呼。

她敲响了书房的门，得了回应便拧开把手进去了。

“先生，有你的一封信。”温妮说。

一封有暗纹的纸被温妮放在了桌上，上面的火漆同温妮的发色一样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