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菲西·黛尔

波尔岐大陆的英利垭国度目前正与同大陆的巴卡达鲁交战，前线炮火纷飞，国家的人民身受痛苦。

……

“叩叩叩”

“在下是艾尔洛斯-米卡艾利斯，我们受到菲西-黛尔小姐邀约来到此处。”

……

刚踏步到英利垭国土的时候，这里的天空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空气中却弥漫着硝烟的气息。

马车租用点，温妮正在交涉，艾尔洛斯在旁的报社买了一份报纸，卡路法提着自己的行李箱乖乖的站在原地。

“最近这里不太安全啊。”艾尔洛斯突显在卡路法背后说。

“什……什么？”卡路法受了一点惊吓，肩膀耸动回头看见是艾尔洛斯问道。

“报纸上说的。”艾尔洛斯翻看着报纸对卡路法解释说，“这个国家正在与另一个国家交战……”

巴卡达鲁小国因多瓦战败，西部领土被英利垭占领，东部因靠近鹰斯，在短时间里受到鹰斯统治，目前巴卡达鲁东部想合并西部回归当初，与西部成员交涉产生分歧。西部表示让东部合并进来加入英利垭，而东部代表想西部回归统一独立巴卡达鲁国家，鹰斯会给予帮助。

西部背后的英利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明面上为了防止西部叛变，家门大开的局面，但暗地里又想掌握坦尼亚海域与大陆的第二交易海口。

谈判席上，英利垭为了维护自家的利益，国家人民的着想，希望鹰斯不西扩的承诺，鹰斯始终表态这是巴卡大鲁国家内部家事，他无权干预。最后，巴卡达斯国内独立呼声越来越高，英利垭试图强制控制，最终失败。

巴卡达鲁暗中得到鹰斯支持，不惧与英利垭一战，此战爆发。鹰斯也与英利垭关系破裂。

……

卡路法理解报纸上的报道花了半日，有很多政治层面上，不利于自家利益的信息是没有报道的，不解的地方只能请教温妮-埃莉卡。

晚上七点，三人到达目的地，艾尔洛斯上前敲门。

雇佣的女仆打开一点门缝，查看了邀请函，让身道：“请进。”

“目前黛尔小姐情况并不太好，这几天已经昏昏沉沉的了，艾尔洛斯先生尽快吧。”女仆快速的述说着。

“明白的。”艾尔洛斯道。

……

跟着女仆的带领，三人抵达了菲西-黛尔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盏床边的台灯亮着，待到三人见到这位菲西-黛尔小姐的时候，艾尔洛斯身边的卡路法被吓了一跳。他迅速的躲在了温妮的身后，后又觉得这样不太好，又从另一侧出来，就好像只是换了一个位置而已。

坐在床上的菲西-黛尔看着卡路法这边，她优雅的招手示意女仆退下。

眼神对视的时候，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直到女仆开门出去，床上的人目光到了艾尔洛斯这边，卡路法才松了口气。

“是艾尔洛斯吗？”菲西-黛尔语言带着些疑惑

“是我，菲西-黛尔小姐？”艾尔洛斯也带着疑问。

……

俩人交谈着，像是多年好友，卡路法也在这时观察着这位情况不好的小姐。

她的栗色的长发中交缠着丝丝金色，脸上的皮肤一半细腻光泽，一半雀斑点点。左边的身体上被黑色的东西侵染了半边，那东西像蜘蛛丝般爬上她雀斑的左边脸颊，汇聚在了左眼之中。右边没有被侵蚀掉的宝绿色眼睛还散发着清澈。

她用着这双眼注视着跟艾尔洛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是啊，毕竟我们上一次见面已经有几百年了。”菲西-黛尔笑了：“艾尔洛斯-米卡利斯先生，这副模样让您看见，真是见笑了。”

“哈哈。黛尔-美西垭，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艾尔洛斯问道。

一旁站桩的卡路法脑袋又冒出了问号。

“菲西-黛尔……黛尔-美西垭？”

“黛尔-美西垭，杀戮大精灵，诞生至今戏耍生命数不胜数，无人能推断下一名受害者会是什么类型。不过祂在许多年前销身。”温妮解说道。“现在的出现，大抵是有目标人选。”

“精灵！”卡法路心中惊奇。他带着好奇的目光重新看向床上的女人。

“这是精灵吗？”他小声的说着。

温妮道：“不太清楚祂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狼狈不堪，还请艾尔洛斯大人见谅。”美西娅道。

“聊了这么多，回归正题吧美西垭。”

……

初见菲西的时候，美西垭正在物色下一个人选。她闯入了这个“美好”的村镇，筛选的目标很快的看上了一个人。

穿着麻制衣服的少女，漫步走在路上，手挎着花篮，里面装满了野花，她的脸上是笑容。身上的颜色是“阳光”，头上戴着暖调的黄色格子头巾。她围着一条跟头巾一个色调的围裙，头上编了两个松软的麻花辫，辫上缠满了鲜花。栗色的发色在阳光下是那样的好看。

美西垭的头发是金色，瞳色也是金色的，皮肤呢？是白皙细腻的。

她藏匿在树荫下，红金色的翅膀扇动着。

突然来到这里的美西垭穿着比这里时尚的裙子，这里的女人看着都非常羡慕，听说她要在这里落脚，都非常的诧异。

不过，对于人类来说，金钱可以是万能的。

菲西初见美西垭的时候，美西垭撑着她的米色洋伞在与这里漂亮的女人交流。

她穿着紫色的方领蓬蓬裙，领口用蕾丝装饰，泡泡袖版的长袖用了两指宽的黄色缎带装设，并有黄色的小蝴蝶结。蓬松的裙子下摆，用黄色的荷叶边装饰。腰上是四指宽的缎带突出腰围，腰的背后是大尾摆的黄色蝴蝶结。

紫色，真的很符合她的气质。

这样的人菲西没有见过，她被美西垭的举止，穿着都吸引了，目光无法从优雅的举止和紫色裙子上离开。

村镇里的所有人在这一刻起，再也无法入菲西的眼。

那一刻，她仿佛找到了人生的道路，可以存在的意义。

那日之后，每日的闲暇时光里，黛尔的下午茶时间，菲西不管干什么，那个点里，她只会在自家的二楼上，偷偷摸摸的注视着隔壁吃下午茶的黛尔身上。

她学着她的动作，想着与她交谈。除此之外，她还会出现在黛尔房子的外面。

偷窥……不，应该是“拜访”。

一种没有通知主人家的“拜访”。

就这样，半年过去。

天气晴朗，有微风拂过，黛尔身着淡紫色衣裙，头戴着鹅黄色大檐帽，帽子上的羽毛随着风晃动着。

湖边有棵歪脖子树悬在湖面上，

湖边有棵歪脖子树，树上垂着秋千，黛尔就坐在上面。她看着湖面的平静，伸出手划过天空。风这时卷起她的裙摆，头上的帽子随风离去。

“你的帽子！”

藏匿在树背后的少女突然的惊呼，黛尔因此受到惊吓坠下了秋千。

“啊！”菲西惊叫。

黛尔坐在水里，水位不高，只在她的臀部，不过水花溅起打湿了她的头发。脸上的水珠顺着脸颊划过滴进湖里，她平静的看着岸边不动的菲西，她叹气道：“你不打算来扶我一下吗？”

“啊！对不起！”菲西道着歉蹚下了水。

……

这是菲西第一次与黛尔交流，也是黛尔第一次正面的与菲西见面。

黛尔返回了家里，她换下了湿掉的衣服。客厅里菲西拘谨的坐在凳子上，手里捧着白色的瓷杯，手指不断地摩挲着。

换好衣服出来的黛尔穿着米白色的直通裙，金色的头发披散着，发尾微湿，手上端着刚刚泡好的茶。

菲西见她好了，放下杯子站起来说道：“非……非常抱歉，黛尔小姐。”

“坐。”黛尔微笑着让菲西坐下。

她将手上的东西放下，优雅的拿起茶壶为菲西和自己倒了杯茶，随后优雅的落坐在对面。

这样近距离的观察，菲西不想错过任何瞬间。

黛尔端起茶杯，眼睛看着杯里的茶水，说道：“很久没有泡茶了，也不知道手艺生疏没有。”

菲西听着立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头的时候她正好看见黛尔优雅的品尝。

她们双目对视，只是一瞬，菲西脸红的立马低下头去品尝她的茶。

“很……很好喝……”菲西小声的说着。

“这儿还有小点心，也吃点？”黛尔声音柔和。

“谢……谢谢。”菲西越来越紧张，幻想了那么多次的场景突然实现了，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与她交谈，眼前的她是那样的好，那样的优雅美丽……还有对自己的善良。

“落水的事情不怪你，你也是好心提醒我的帽子不是吗？”黛尔道。

“真……真的吗？”菲西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啊，菲西小姐。”点心推到菲西的面前，也自己拿了一块，并优雅的咬了一口道：“很好吃的，你尝尝。”

菲西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着，她努力的记下每一个细节，细致的优化脑海里学习到的每一个动作。

她拿起了一块点心，完美的模仿着黛尔的动作，就连手指翘动的弧度都几乎一样。

黛尔微笑着看着她，在她咬下点心的那一刻，起身说：“送你一个见面礼吧。”

“啊？什么？”吃点心的动作一顿。

根本不给菲西反应的机会，黛尔直接拿出一顶帽子戴在她的头上。

这帽子很好看，是这里没有见过的款式，上面有米色的蕾丝堆叠，两边是花朵和羽毛装饰。

菲西的手搭上帽子，她想摘下来。

“收下它，我们就是朋友。”黛尔微笑说，“我家的大门为你打开。”

……

从这里之后，黛尔成了菲西的朋友，也是菲西唯一的朋友。

不过这里的其他人都默默地对黛尔开始嘲笑。嘲笑一个无知的人，也是他们的乐趣之一。

黛尔初到这里安居，也是吸引着这里的其他男性，每天都会收到单身男士的鲜花，或者是信。毕竟一个优雅美丽的人谁不会喜欢呢？

小镇里，有些人们也在谈论着新来的她，独身一个人来到这里是为什么啊？希望不会又是一个怪人才好。

他们谈论的声音被黛尔发现，她出现在他们的背后，没人看见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们惊呼着要散去。一个个脸上的神色都不太好。

“另一个怪人是谁？”

黛尔微笑着开口问着她们，右手上的蕾丝扇子在嘴边展开。

“都让我听见了，就别不好意思了吧？”

这些人们窘迫着，有些人已经撇过脸不去看她，这时候也有人开口说道：“菲西……”

有人说出了答案，众人也就纷纷离去，黛尔在原地独自摇着扇子，她在思考着。

“一个迷惘的人，怎么会是一个怪人呢？”

……

在黛尔真正的了解菲西之前，她总会去约菲西一起。菲西也从不好意思，到逐渐接受，再到主动邀约。

……

“嘿，菲西！我在这里。”黛尔在小镇出口处挥手呼喊着。

循着声音，菲西看见了黛尔，她飞奔过去，“对不起，路上耽搁了。”

菲西衣服有点脏脏的，脸上还有用力擦脸没有消下去的红色，她微喘着气。

她从篮子里拿出了一朵花，学着那些人送给黛尔。

“送你花，黛尔姐姐。”

这多花上带着水珠，不像路边会有的。黛尔微笑着伸手接过，轻轻地嗅过。

“这花是你买的吗？”

“不是的，今天帮花店老板做工，老板送我的。”菲西老实的回答。

“皮尔斯？”黛尔疑惑。“今天帮工他给了你多少？”

“十枚银币。”

“只有十枚吗？据我了解十枚只能买……”

黛尔闭口沉思了一会儿，再次说话的时候已经拉着菲西的手腕往回走了。

“不敢相信，我要去问问。”

菲西挣扎道：“怎……怎么了。”

“他就给你十枚，这花他肯定扣了你银币。我们还回去，让他把该给你的都给你。”

“算了吧，黛尔姐姐”菲西挣扎开手怯懦的说。

“为什么？”黛尔不解，“你是不是害怕？”

菲西没有说话，但黛尔已经懂了，她曲身牵起她的手说：“菲西，有我呢，别人犯了错不该你来承受，你的退缩只会助长他人气焰，你是受害者，他才是过错的人。”

“黛尔姐姐，你想我去找他吗？”菲西询问道。

“当然啊，皮尔斯犯错，这次是皮尔斯，下次不就会有其他的‘皮尔斯’！”黛尔说。

回到了小镇，去了皮尔斯的花店。

花店门前，皮尔斯正在护理他的花束，这可以使它们的状态达到近完美。这也使没有抬头看来的人就开始招呼了：“欢迎！买花是送人还是装饰……哎呀，是黛尔小姐，需要什么花……”

皮尔斯没有说完，他看见在了黛尔手里的花和身后的菲西。他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又接着微笑说：“是这花出了什么问题吗？”他拿过黛尔手里的花继续说：“我看看啊。嗯……是有的不新鲜了，这样吧，跟我进来，我换一朵给你们。”

皮尔斯把花丢进便宜的花桶，重新拿了一朵娇艳的花递给身后的菲西，说道：“这个品种的花是店里最贵的，就当赔礼了。”

菲西没有接，她看了看花，又看了看侧头看花的黛尔。

“拿着啊？菲西。”皮尔斯示意着。

“把你的花拿走，皮尔斯，她不需要。”黛尔挡开他的手说。

皮尔斯脸色沉了下来，道：“黛尔小姐这是？”

黛尔双手抱胸，微笑道：“那就不给皮尔斯先生拐弯抹角了。菲西今天帮工的报酬。”

“报酬？不是结清了吗？”皮尔斯装傻的回答。

“你是说十枚银币吗？买五个面包都不够，你打发谁呢？”黛尔不在微笑，“这里是离主城比较远，也是，可能监管不到吧……”

“黛尔小姐，菲西本人都不介意，你这话说的就有点不好吧。”皮尔斯说。

菲西被提及，她在黛尔背后小声的说道：“我不需要花的，是你硬塞给我的。”

黛尔再次戴上微笑：“皮尔斯先生，这没什么好说的了，不给，我就检举你，让你的店关几天。”

“哪边损失大，不需要我解释吧？”

皮尔斯转身去了店里面，他蹲下从店台下拿出一个箱子，数了二十枚银币出来，推到黛尔面前，说“拿去，离开我的店！”

黛尔将银币装进菲西的钱袋，道：“皮尔斯，这事你最好烂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