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帝都计划
- 龙族:我当赫尔佐格?真的假的?
- 阳胜卿
- 4043字
- 2024-07-24 11:47:14
清晨,北平国际机场。今天从北美飞往中国的第一班航班抵达,整整一个旅行团,海关紧急开放了新的入关闸口,但是依然排起了长队。这些衣冠楚楚的美国人也没有办法,只能在那里排队等候。
与此同时,一架庞巴迪Global Express XRS轻盈地降落在首都机场。这是一架自香港起飞的私人飞机,与绝大多数私人飞机不同,它被漆成了纯黑色。飞机刚刚停稳舱门就打开了,迎着大风和初升的朝阳,贵宾直接跳下飞机,根本没有等待迎上去的舷梯车。即使是中型商务机,舱门离地也有两米多的高度,更让工作人员震惊的是,贵宾还穿着三英寸高跟鞋,挎着大号的LV旅行袋……
酒德麻衣在晨曦中仰头,摘掉头顶的发卡,黑发泄落如一泓瀑布。她尽情舒展身体,卸去长途旅行的疲倦,所有围观这一幕的男性都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流鼻血。即便只是晨曦中的侧影,但她周身上下每一根舒展的曲线都让人联想到一朵鲜花的盛放。
···
夏弥拎着大包小包,在翻飞的落叶中跑过。楼道里弥漫着烧煮晚饭的香气,她鞋跟留下的声音好像一支轻快的音乐。
“我回来啦!”她推开门,大声说。
回答她的是风吹着树叶的哗哗声,阳光扑面而来,在背后拉出修长的影子。此刻窗外西山叶黄,随风倾落如雪。
“欢迎欢迎。”扑面而来的并非熟悉的落地窗和单调的床铺,白发的女子在月台上舒展修长的身材,懒洋洋的应声道,她的手里抛接着一枚“北冰洋”的瓶盖。
淡青色的雾气弥漫出门口,黑暗的空间里只有三双汽灯一般的金色眼睛照明,一边的大方盒子上放着《赌圣》。
屏幕上满是雪花点,信号很差。
夏弥呆愣愣的看着这个尼伯龙根的入口如此突兀的出现在自己平常伪装的家的门口,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但是她也没能尖叫太久,细长的尾环绕在她的腰间,猛地将她拉进门后那巨大的空间中,就像是某种经典的恐怖电影镜头。
···
“有没有看过《死亡包机》的那部影片?”薯片妞问后座的酒德麻衣。
“没有,怎么了?”
“我在三个小时前收到了老板的邮件,立刻给你打电话,”薯片妞低声说,“命令是,在这三千人里,必须是路明非亲手杀死龙王!”
酒德麻衣抚额:“又来了!老板到底是脱线还是睿智……有时候真的搞不清楚啊!那么个废柴,用得着在他身上花费那么多时间么?他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那么多人要当他的保姆,简直好似世界杯直接拿外卡进决赛!这种bug人物真让人不由得想上去踹两脚啊!”
“我们没法管老板的逻辑,但命令就是这样。”薯片妞的语气极其坚决,“龙王必须死在路明非手中!除他之外所有见过龙王的人,都是那条龙的陪葬!”
“真是死亡包机啊,只不过是现实版的。”酒德麻衣耸耸肩,“好吧,让他们陪葬好了,那些倒霉的家伙,只怪他们遇上了老板这种变态。但问题是路明非是个真正的废柴,他甚至没有真正面对过龙类。怎么确保路明非‘亲手’杀死龙王?”
“这就是我们的事情了,”薯片妞拍拍酒德麻衣的肩膀安慰她,“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急召你来北平了吧,如果时间允许,我会和你一起抱头痛哭,但我们首先必须想出应对的办法。”
“我不应该来的。”酒德麻衣带着哭腔说。
···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夏弥惊魂未定的问道,“我的尼伯龙根什么时候把门开到这边来了?”
“让你姐姐帮我们调的。”赫尔佐格把所有筹码推上前,她show hand了,“下注下注!”
绘梨衣默默的弃牌,海拉则拿出所有的筹码跟了,夏弥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这莫名和谐的场面,琢磨着自己应不应该说点什么来破解一下自己感受到的尴尬。
明明我才是这里的主人吧?我是龙王欸龙王!你们两个怎么就像是把这里当家了一样闯进来……很不给我面子的好不好!
赫尔佐格翻开了牌,她只有可怜的一对“4”,但是海拉更是只有一对“3”。
她赢了,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伸手在夏弥眼前打了个响指。
无限高旷的黑暗中飘移的金色星光,望不到顶,也看不到壁。但是一瞬间无数盏灯火同一时刻亮起,岩壁上似蛇似鱼的身体部位不停的游动……那是成千上万条死侍,她们的眼睛先前都闭着,而现在她们同时被一个响指唤醒了。
现在借着那些眼睛的光可以看见地下几十条平行的铁轨。铁路到了这里变成蛛网般的结构,它们原本设计用于存放军用地铁,上面满载重装坦克,如今只剩下锈迹斑斑的轨道,上面挤满了成群的死侍。
“游戏时间结束……我们来谈正事吧。”赫尔佐格笑着抓过夏弥的肩膀把她拉近,给她展示月台上的一张大幅的印刷纸。
上首是简明易懂的题目——帝都计划。
“哦,额,我们是要干什么来着?”夏弥的大脑有点过载了,她今天本来代入的是夏弥这个角色来着,因此她现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应当是一个不谙世事古灵精怪的女大学生,而不是冷血暴虐的龙王耶梦加得。
“你说好了,要帮我杀一个人喔……”赫尔佐格用有点危险的眼神瞅着她,“怎么,要食言么?”
“啊?哦,对的。”夏弥缓过神来。
“你今天怎么回事啊,打起精神来啊……”赫尔佐格转身,“首先,我们要明确我们的目标!”
绘梨衣闻言,在纸上并排写上“路明非”和“楚子航”两个名字。
“诶!怎么还有楚子航啊?”夏弥顿时急了,“咱们说好了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你别想——”
“冷静点,”赫尔佐格满头黑线,“路明非是需要让你打的,楚子航是需要让你追的……话还没说完,插什么嘴。”
“凯撒要趁着来北平的机会向诺诺求婚,所以说她暂时不会找到你的龙巢。”绘梨衣在凯撒和诺诺的名字上圈了一个大圈,再打上一个叉。
“可是因为上述事项,路明非会躲到网吧去打星际。”名为网吧的方框里坐下了一个小火柴人,头顶漂浮着“路明非”的ID。
“为了引他出来,海拉会把赵孟华拉进尼伯龙根。”名为尼伯龙根的方框里,赵孟华的名字被书写。
“不对,这人是谁啊?他和上面说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吧?”夏弥抓狂的问,这无论怎么看都是串戏了吧?
“先别急,你要知道赵孟华的前女友是陈雯雯,而陈雯雯恰恰就是路明非的初次暗恋对象……”赫尔佐格制止了夏弥的问题,自顾自的往下讲。
“不是,这越说越玄乎了吧?这些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情吧?”
“你看,又急——在诺诺不在的情况下,只有陈雯雯才能让他重新鼓起生的希望,而我,会给这两个纯种人类一点点小小的暗示和催眠……”赫尔佐格邪恶的笑。
名为尼伯龙根的方块四周写上了零、塔尔菈、赫尔佐格、绘梨衣、海拉和耶梦加得的名字,它的中心是孤立无援的路明非。
狂暴的黑色墨痕瞬间吞没了那个小小的名字,像是了无章法的刀剑胡乱的砍下,亦或是尖牙与利爪残暴的分尸。
“他必死无疑!”赫尔佐格高声说,岩壁四周的死侍们在这句话的共鸣下一阵骚动。
“——但是我们不一定非要成功,明白么?”她又压低了声音。
“为什么?”夏弥懵懵懂懂的问。
“笨!”赫尔佐格敲了敲她的脑壳,示意绘梨衣换一张纸来,“你不想追楚子航了?你要是当着她的面把路明非给杀了……”
夏弥瞬间就醍醐灌顶了。
···
“这是什么?”零看着楚子航剪开塑料袋,里面密封着两台笔记本。
“施耐德教授派人送来的,之前有两个专员来探测这里时失踪了,这是他们两个的笔记本。里面可能有些有价值的信息。”楚子航说。
“哇噻,楚柯南,你听起来很能打啊!”塔尔菈赞叹。
“可惜这一次没法找诺诺帮我们,她的侧写能力在这时会特别有用,”楚子航淡淡地说,“我们两组的竞争,代表了校董会和校长他们的竞争吧?”
楚子航打开两台笔记本,点开IE,开始查看收藏夹和历史记录。女孩访问的80%以上是淘宝,看起来她每天都在淘宝上买东西,从电子产品到可爱的杯垫,她的留言记录也都是“亲发货很及时,给好评”或者“给亲们推荐一个新店,买他们家东西可以有白巧克力送,我不是托儿”什么的;男孩则是一个死军迷,每天都在各种强国论坛上溜达,偶尔访问几个美女图库。塔尔菈开始还期待地围观,很快就没精神了,窥视欲消退以后这件事立刻变得无比枯燥,一页页看别人的历史记录就像是咀嚼别人的时间,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但楚子航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不耐烦,她默默地翻阅着,直到塔尔菈再次抱着零睡着了。
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窗外夜风呼啸。倦意渐渐涌了上来,依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楚子航揉了揉发紧的额角,把挡住眼睛的黑色直发掠到耳后,输入了一串网址。
一条旧新闻的页面刷了出来,2004年7月4日,“蒲公英”台风,未知事故,配图是泥泞中一辆伤痕累累的迈巴赫轿车,前挡风玻璃碎掉了,车身如同被硫酸烧灼。
这已经是他第几百次看这条新闻了,几乎每个字都能背下来。他还留着2004年7月4日的剪报,甚至把新闻片段录了下来。
“这是什么?”塔尔菈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睡眼惺忪的发问,“黄色网站么?嘛,毕竟以前是男生,有这点爱好也——不是,你这口味——啊,抱歉。”
“我父亲,他死在这场事故里。”楚子航低声说,“我至今没有找到原因。”
“能讲一讲么?无意冒犯,但是我可能会知道一点内幕——我似乎听过我母亲给我讲过一件事情,关于台风和龙王。”塔尔菈迟疑了一下,“但是她着重提到了高架桥,你这里也——”
楚子航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转身浑身发软的半跪在塔尔菈面前,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发根处发凉——她这些年来搜集关于那个事故的一切资料,但始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甚至把龙类考虑进去也无法解释。那件事超越了一切的规则,要解释,除非承认世界上有神明和恶鬼这种东西才行。那件事的一切细节都太不真实,唯一真实的是……她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请告诉我……”黑长直少女双目无神的瘫倒在地,塔尔菈连连后退。
“你干什么啊?我说的也不一定准的——”塔尔菈支支吾吾的,胡乱挥舞着手臂,紧张的看了一眼看似还在熟睡的零。
“抱歉刚刚起猛了。”楚子航咬着牙起身,先前为了逃避校董会的调查她进行了一次全身换血,赫尔佐格帮她进行的手术,最近她的造血机能已经开始更换血液了,被“爆血”技能提升过的血液迅速地侵蚀着赫尔佐格为她换的血,这些天她总觉得自己的血管炽热,有时甚至全身无力。
“但是还请务必讲给我听。”她完全站起身来,正色道,“我什么都会做的。”
“好吧……那你就听好了——”塔尔菈正襟危坐,摆出一副主治医师给患者家属下死亡通知单的架势——或者至少,是刻板印象里的那种姿势。
有尴尬的声音响起,是塔尔菈的肚子,她这才想起房间里的三人似乎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
“不然我们出去买个夜宵吃吧?”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