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列叫作生命的电车

克里斯托夫·安德烈(Christophe André)

我继承了强大的焦虑和抑郁基因,但却没有获得令这些基因失活的机制:我的父母和亲人都曾忙于应付物质的匮乏和个人的难题,而且也不可能去操心怎样成为幸福和平衡的典范——这既非他们的首要问题,又非他们的能力所及。

老实说,我本可以快乐地成为一个园丁、小学老师、僧侣或水手,但我成了精神科医生。今天,在我自己和身边的人看来,这已经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尽管我对此毫无遗憾,尽管我很快乐,但是我有时依然会对自己的现状心存疑惑。

我们的职业就像我们的名字,长久地背负着这样或那样的称呼,我们似乎已经无法再以其他的名字来称呼自己。但事实上,我们或许可以对很多其他可能的名字,很多其他的职业、其他的家庭和其他的命运轨迹习以为常。

因此,根据每天的心情扪心自问为什么和怎样成了这样的自己,会是一件令人头痛、不舒服,或者有意思的事情,这个问题会让我们不得不回首往事。无论是自己选择的还是被动承受的,是这些往事书写了我们的生命。这股往事的洪流拖拽着我们,以错误或理性的方式,在生命的轨迹中搜寻那根牵动全局的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