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刚刚起床洗漱完毕,便看到魏源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有些生气诘责梁县的郑县令。
“东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郑县令又令人前来禀报,梁县境内又死了一个男子,且发生了一起纵火焚烧案件。郑县令想请您去瞧一瞧,他明显是不怀好意,故意在报复东翁前些天收受了钱李氏越衙上告,是在为东翁上眼药水呀!”
孙山十分诧异的噢了一声,心中暗自感叹。
这梁县真是个是非之地,怎么一案未破又增一案,且个个都是杀人重案。
一旦处置不当,轻则受到训斥,重则会被革职罢官,看来郑县令真够倒霉呀!
鉴于自己已经牵涉于其中,孙山在不久之后,便带着魏源及孔伯辉等人又一次来到了梁县的县衙。
这一次郑县令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令人等候在县衙门口,将孙山等人带到已保护好的杀人现场。
县衙忤作此时正被监押在牢狱内,郑县令等人便静等着州衙忤作前来仔细勘验尸体。
孙山站在一旁观看死尸,死者大约三十岁左右,身穿一袭白色长袍,应该是位没有功名的读书人。
此人身高约一米七五,身材削瘦颀长,长相长算得上称为英俊,只是嘴唇略有些单薄,带着一副刻薄寡恩之相。
死者的致命伤在脑后脖颈处,被主房立柱上裸露出来的一颗铁钉刺进了脖颈,留下了十几个伤口,最终导致死亡。
另外死者的前脖颈处留下深深的扼痕,却不是致命伤,想必也给死者生前带来过极大的痛苦。
死者的双手箕张成爪状,十根手指向下,好似正在紧紧抓挠着什么东西。
他的嘴巴大张着,口腔内还残留着些许血液,双眼怒瞪着前方,脸色苍白如纸。
眼神中蕴含着极为愤怒之意,还隐隐包含着一丝震惊之色,显现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梁县衙门中的胥吏们不用细致调查,也知道死者的真正身份,因为此人生前与他们打过交道,且彼此之间的交情甚厚。
死者名叫蔡中渠,是名厮混在梁县衙门内为人诉讼的讼师,因品行太差,被人骂为讼棍,人送诨号菜中蛆。
胥吏们可能是念在与死者生前有过深厚的交情,早巳将与蔡中渠有过极大争执或有仇怨的几个人列在嫌疑人名单上。
其中有两个人最为可疑,一个名叫章魁,是梁县境内颇有名气的卖羊肉屠夫。
另外一个人名叫秦伍,人外外号秦一刀,是一名专卖狗肉的屠夫。
章魁和秦伍以前因为斗嘴置气动过真火,在街面上互殴起来,打得血头血脸,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
最后两个人越打越上劲,甚至想动刀互搏,后来被人们拉开了,成了一见面便咬牙切齿的大仇人。
此事很快就被蔡中渠听说了,他先是蛊惑章魁去状告秦伍,顺利的收取了章魁二两银子,作为自己出谋划策以及书写状纸的酬劳。
当天晚上,蔡中渠又主动登门去见秦伍,撺掇着秦伍出面去状告章魁,采用同样的借口,十分顺利的得到了秦伍自愿奉上的二两银子酬金。
等到章魁以原告身份去梁县衙门状告秦伍时,郑县令让差役将秦伍传唤到堂。
没想到秦伍一进县衙二堂,便掏出自己的状纸,吵嚷着要以原告身份状告章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