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县令一气读完了两份状纸,气得差点儿笑出声来,索性来了个荒唐告状荒唐判决。
他先判定原告章魁胜出,让秦伍赔给原告方一两银子作为补偿。
然后又判定原告秦伍胜出,让章魁赔给原告方一两银子作为补偿。
还奉送了两案被告每人责打五大板以示惩罚,让章魁和秦伍上人没有得到一点儿钱财,还受到了五大板杖刑惩罚。
这件事情很快便传的沸沸扬扬,几乎达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
人们纷纷嘲讽章魁和秦伍二人都是糊涂蛋,被菜中蛆那个讼棍耍得团团转。
之后还传出了“二屠夫不敌一个蔡中渠,没得分毫钱财反挨揍”的笑话,以及许多流言蜚语。
章魁和秦伍都是见过血的屠夫,哪里肯受这种羞辱,时常叫嚣着要狠狠地报复蔡中渠,报仇雪恨且赢回声誉。
而且案发前的傍晚时分,有几个证人出面作证,曾在南城蔡中渠故居附近的小巷内,遇到过怒气冲冲的章秦二人。
当时章魁是在东面的小巷,而秦伍则在西面的小巷,不过证人们确实听到过,二人纷纷叫嚣着要揍死蔡中渠,方解他们二人的心中仇恨。
案发后的今天清晨,章魁从汝州的东城门处出城,向熟人叫喊着要去外地收购廉价的肉羊。
而秦伍则从汝州的西城门处出城,向熟人言说去外地购买物美价廉的肉狗。
此刻章秦二人早已远去多时了,目前梁县衙门的捕快们正兵分两路,正在紧急的缉捕二人到案审讯。
州衙忤作的验尸结果,与孙山之前做出的预测大致相同。
不同之处便是死者蔡中渠的口腔中血液,不是从他身上流淌出来的。
州衙忤作为了证实这一点,特意用白色棉布将他的口腔清理干净,可以明显看到牙龈和腮帮子内部以及喉咙处没有一丝创伤。
孙山仔细观看完死者口腔后,有些惊喜的询问忤作。
“你是说蔡中渠在临死前用牙齿咬过某个人,才导致他死后口脘内有血液,甚至是那个被咬之人极有可能就是杀死他的凶手?”
州衙忤作点了点头,表示十分同意孙山的判断,并恭谨的说出自己的判断。
“知州大人所言甚是,当时小人便觉得口腔内的血迹看上去有些不对劲。经过仔细勘验后,才发现是有人之前用巾帕擦拭过死者的口腔血液。可能是当时太过于慌张失措,或者是急于逃离杀人现场,便没有擦拭干净。”
忤作根据杀人现场留下的少许物证,大致推断出杀害蔡中渠的凶手是一个人独自所为,且凶手的身体明显比死者的身体要健康许多。
只可惜杀人凶手明显已擦拭掉地面的所有痕迹,无法以足迹推测出杀人凶犯的身高等大致特征。
孙山及时的将忤作所言告知郑县令,并说出章𣁽和秦伍二人极有可能不是杀人凶手,否则他们也不会向熟人告知自己的去向。
再说杀人凶手既然浪费许多体力和时间擦拭掉所有的痕迹,就是想隐瞒自己的身体特征,又怎会像章秦二人那样暴露自己的去处呢?
况且蔡中渠新家的书房被人纵火焚烧,显然是在焚毁一些极其不利于他的证据,更不是章秦二人所能做出的事情?
郑县令听完孙山讲述的推断后,情不自禁的面露烦忧之色,皱紧着眉头默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