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刚学欧姆定律时,电路图确实让我脑袋发蒙。
一个物理晚前,明明是我最期待的课,却因为一团糟的题扰得我心神不宁。我看着电路图,心里他的身影怎样也挥之不去,无奈电路图却越看越看不透,令我百般烦躁后,我心理渐渐疲软,虽说从未在课堂睡过觉,却还是略显疲惫地倒在课桌上。不知怎的,在他的课上,我总是有一种安心地踏实,大概是在心里认定了他的温柔。
在我小眯一会之前,我抬起头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正端坐在讲台上浅浅地看着我。我虽心里一惊,但还是支撑不住题的迷糊,渐渐睡了去。
不知几时,我从恍惚中醒来,彼时的笔还寥寥草草地在草稿纸上画着什么。我感觉身边有人,缓缓扭头,却看到一截稍显曲线的卫衣,随即闻到了那股我在寐时也会梦到的熟悉味道。我心中大惊,困意早已烟消云散,猛地抬头,惊恐地目光与他仍是淡漠的神情撞了满怀。我以为他会像其他老师一样,把打盹的学生拎起来臭骂一顿,更有甚者会挨一顿揍,之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到教室最后面。我当时慌极了,大脑飞速运转,去想该怎样向他道歉。
谁知他只是将我的练习册移过去,骨节分明的手细细地划过我写过的每一个字,片刻后,他将书还给我,还指了指最后一道选择题。
“在草稿纸上列清楚再算。”
那时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不愿吵醒一个睡梦中的孩子。我从没见过他如此温柔地待我,我不可思议地顺着他修长的指节向上看去,只见一片空洞的漆黑中,电灯下的他轻抿的唇和微皱的眉,那黑框眼镜下透出的无奈让我的心狂跳不已。也许是觉得如此直视他有些失态,我恋恋不舍地低下头,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应到。
“嗯好……”
回到宿舍后,我思着他红润的嘴角和略显无奈的凤眼沉沉睡去,梦中的我再次与他相见,只不过梦中的我没有白日的拘谨约束,他也不似平时对我那般冷漠,而是轻拍着我的头。
“小朋友,这个题要列出来才能算对啊。”
“嗯嗯,知道了,老师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