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又是一堂物理课,他在讲台上自如地讲完课便要求我们做随堂小测,一节节认真听的课累计起来,让我做得飞快。

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飞奔上讲台给他批题。他那天心情似乎不错,批题时嘴角还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我又一次深陷其中。那天他一反常态,没有像往常一样将卷子移过来,而是亲手将卷子递给我,缓缓起身,还伸了个懒腰,慵懒地靠在白板上。

“嗯,还行。”

依然是淡淡的语气,可我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笑意。不知怎的,我也浅浅地笑了笑,毕恭毕敬地从他手中接过卷子。

“谢谢老师。”

这次我抬头看他,却发现他正注视着我,那眼眸深邃得像一瓶浓的化不开的黑墨水,冷静,脱离,不带任何感情,却看起来温柔无比。那一刻,我的眼里只有那一双丹凤眼,再也容不下其他。走下讲台,我暗暗窃喜:这算不算我的里程碑?……

终于放假回家,我打开游戏,脑海里却挥之不去他的脸,在无名地驱使下,我小心翼翼地问了问他。

“老师,你打王者嘛?”

伴随着聊天框的发出,我的心跌宕起伏。他将怎么回复我?高兴,生气还是像课堂上那样冷淡?

我放下游戏,一分一秒地等待。等到晚饭吃完,等到奶茶放凉,等到窗外的太阳一路走到窗边的角角,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整个卧室,却唯独没有照到我的身上。

对,他没有回我。

一枕荒凉梦太长。我怀中仍抱着可笑的期许入睡,我多想让他看看我啊……

次日,我看着沉默的对话框渐渐湿了眼眶。心里泛起不知名的苦楚,我隐约觉得这感情远远超过我们的关系,却又被这阶级狠狠地桎梏。在一片虚无缥缈的情海中,失落与无奈是那样真实,让我不得不反思这究竟是什么一种情感,能让我的心混混沄沄。

又一学校日,我去得很早,因为隐约记得到校迎接我的是他的物理课。

我一个人默默地收好书,安静地坐回座位上,环视了一下空落落的教室,他没有来……我不死心,将资料摆好,坐得端正。我到教室时已是下午两点,站在四层的窗前,看着校门口的老师一批一批地入校,他们携着阳光与笑脸,在前广场拉出一道道醒目的光影。我的心隐隐有些不安。他应该不会来了吧……他多随性多佛系一个人,怎么会来得很早,来见我呢。我仍是一个人坐回座位,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翻涌而起,我忍不住抹了把泪,明知道他不会因为自己而来,却还要执意地等,可笑至极。

此时手机中他和我的聊天框中。

“老师,我下午一定去得很早,去听你的课!!”

“嗯,不过我是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