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天突然出来,从青衣眼前路过,青衣正在店铺里定制戏服,看见了就立马放下软尺递给裁缝,跑出去寻找安毅天。跟了几条街都没有再看见他,青衣正当怀疑是自己看错的时候,安毅天又冒出来,拍了青衣的后肩,和蔼的对她笑着,“青衣,好久不见啊。”
青衣吓了一跳,“师父,你怎么会在这?哥和师娘呢?”
“他们都很好,青衣,你现在在‘满花楼’里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什么东西,或者是看见什么东西?快点告诉师父来!”安毅天表现的很迫切,这人青衣感觉到。很不舒服,她挣脱开安毅天,向后退了几步。
“师父,前几天有信说你被人绑架了,要我去‘满花楼’里找东西……”青衣想着不对,又问,“是师父写的?那现在怎么又……”
字迹是安毅天,是他写给青衣的,她让青衣到“满花楼”里找机会靠近高官,找到一个叫兵符的东西,模样是上面有条理清晰的符文,找到东西就能见到他,他会带着她离开。
“我那是被人绑架,他们胁迫我写的,东西呢?找到了吗?师父时间不多了。”安毅天有点不耐烦,不想和青衣多说什么,一直催出着她。
可是青衣也没找到他要的东西,但凡有图文的东西她都仔细的看过,不是柱子就是架子,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嘛!她现在只关心师父怎样了,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虐待他,“师父,我们跑吧,我们回南烟柳巷去,带着哥和师娘离开临江,到他们找不到我们的地方,我们跑吧!”
安毅天扯开青衣的手,露出冷漠的表情,冷冷的看着青衣,“你想置师父于死地?!没想到我这些年竟然养了这么一个不孝女,东西没找到,即便是到了阴曹地府,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
“不,师父,青衣不是这个意思,青衣会找到的,青衣一定会找到的……”青衣感觉他很陌生,可明明就是她的师父,十年养育还敌不过安毅天的性命吗?!
安毅天推着青衣离开,嘴里还说着感人的话,诱惑青衣深信不疑,让她为自己做事,“青衣,你赶紧离开,我是偷跑出来的,他们应该马上就追来,师父不能连累你,你快走,你快走啊!”
青衣舍不得让师父一个人面对危险,一直不肯走,直到安毅天吼她,身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才急忙跑走。安毅天又从悲情转变成冷笑,瞬间又变成另一个人,举起一只手示意后来跑出来的人停步,说,“回去告诉爷,让他安心在家等着好消息。”
青衣呼哧呼哧的跑着,眼里还闪着泪花,时不时的回头望去,过了几条街,确定跑远了才停下来。
在安毅天派他们两人去采购物品的前一晚,他叫了青衣到他房里,说了好长一段时间。大概内容就是未来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一个人好好的坚强,知道她心中有戏,要她一定勿忘初心,告诉她不要忘记自己的名字叫穆戈,她有一位非常厉害的爹,是个名角儿,曾受过众人追捧。第二天她便出事了,她信安毅天的安排,所以她不会怕。
她回到“满花楼”,庆妈妈就马上找到她,送来了一堆东西,堆叠在她的房间里,“你呀,好好准备着,明晚就到时间了,到时一定让你名传整个大江南北。”
“谢谢妈妈,我现在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可以先出去吗?”庆妈妈瞧出她不对劲,挪好物品就下去了。
易铭恺刚好上来二楼,庆妈妈正想走过去和他说说青衣,秋月白刚好出来把易铭恺叫进去,庆妈妈只好作罢,自己下楼去。
“几日不来,‘满花楼’怎么还变样了?!在中间搭了台子是要做什么?!我记得三年前……是要选头筹啊?!”易铭恺坐到茶桌前,自己动手做茶。
“明晚你来了就知道了。”秋月白笑道,“我可是要……让位了!”
“谁能夺得了秋娘的位置,恐怕也是坐不稳。”
“这可说不定,你就等着……”
请柬送到了各处有钱有势的人家,都等着明晚一睹新任头筹的风采,看看是不是名副其实。安鹤鸣那也被人偷偷送去一份请柬,还附上一张便条,上面写着,‘明晚七时,满花楼处见。’
“会不会有诈?我们还是不要去了,这个‘满花楼’一看名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这几日左瑶瑶一直陪在安鹤鸣身边,吃饭陪着,练功也陪着,就差睡觉了,安鹤鸣没有反感她,还挺愿意让她陪着。
安鹤鸣收起纸条,对左瑶瑶说,“这请柬不会是无故来的,是诈也好,是祸也罢,总是要去一探究竟的。如果你怕的话,就不要跟来了。”
左瑶瑶想了想,既然决定要好好跟着安鹤鸣,那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她都不能轻易放弃,“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安全的,我信你,跟定你了!”
安鹤鸣给不了她想要的,如果让她跟着她能开心快乐,那就让她就在自己身边吧,就像过去青衣在自己身边一样。他不自觉的伸出手抚摸过左瑶瑶的头,对她浅浅一笑,她也跟着笑起来。
今夜如约而至,几个丫头在后台服侍青衣,帮她束发穿衣,妆容是她自己亲手化上的,她从没想过自己真的可以登台开口唱一段戏曲,今夜以一首《贵妃醉酒》来献给第一次登台。
戏楼位于楼间正中,离地面2.8米。正为正台,左右为副台,正台宽5.5米,台深6米,空间高约为3米。台口有雕花栏杆,面积33平方米。正台侧正中有两扇雕花木门,木门两侧各有一圆形洞门,分别供出场和下场用。两边的副台各40平方米,可供乐队伴奏、演员化妆、更衣等用。戏楼属亭阁式全木结构,飞檐翘角,古朴典雅。台顶木制藻井,绘以花纹。台前楹柱、横梁、枋板、栏杆、天花、后台木门上均有彩绘雕该。图案有鲤鱼、龙凤、花鸟、禽兽等,栩栩如生。
“满花楼”来人还真是不少,庆妈妈都招待不过来,叫了全部的丫头都出来帮忙。“满花楼”里其实唱过一次戏,但这次的人更多,说不定都是冲着新头筹来的,庆妈妈可不管这么多,有钱赚就行了。
安鹤鸣和左瑶瑶到了,一看就戏楼,安鹤鸣顿时倍感亲切,“今夜是谁要唱戏?”
“新任头筹,就是名花,我们快找一个地方坐下吧,不然一会可就没位了。”左瑶瑶拉着安鹤鸣往旁边走,安鹤鸣顺着她,却向她征求,“我想到戏台后去看看。”
“不行,会出乱子的,我们在这好好等着,等戏开场。”安鹤鸣随左瑶瑶坐下,他在心里怀疑要出场的那人是青衣,他一直找不到她,还真希望是她,却又在害怕着什么。
易铭恺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喝茶,还是秋月白陪在身边,“不去看看?”
“戏还没开场。”
“快了。”
“你先去吧,我看完这几页,随后就下去了。”
秋月白起身离开,轻轻的关上门。正转身下来时,突然看见自己的房门前有个人影,是易铭轩。易铭轩也正巧转头看见她,两人相视一笑,互相朝对方走去,再一起下楼,什么话也没说。
伴奏起,易铭恺放下书,一手撑着,端起茶杯在手里摩挲着。不过一会,青衣便登场了,场定,开始张口唱戏来。眼神流露,表面上稳稳当当,内心早已是波涛汹涌,看着高堂满座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真有点像做梦一样。
易铭恺突然顿住,这个声音好熟悉,是她!他猛然放下茶杯,起身快步出门,一路到楼下去。眼前女子端庄就如戏中贵妃一般,声音亦如当年那样好听,他找到位子坐下,痴痴的看着台上的人。
安鹤鸣也在青衣一开口便认出她,这几日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在这唱戏?但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相信她,一直陪在她身边,“是青衣,她终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了。”安鹤鸣说给身边的左瑶瑶听。
青衣在台上渐入佳境,把自己拟作贵妃,探访戏文里的人生百味。台下一片叫好,有钱的投钱,有珠宝的投珠宝,更有的直接扔上画本子以此来示意继续唱……
易铭恺唤一旁的丫头叫来庆妈妈,庆妈妈本是在一旁收钱算账,听见是易家三少爷找,就立马放下账本跟着去找易铭恺。
“易三爷,叫来妈妈做甚?!可是听不好了?!”庆妈妈看着其他人的反响还不错,果真像贺致遥说的一样,只是易铭恺表现的平平淡淡,眼里却半分离不开台上的青衣。
“不是,等戏结束后,给她送上两只花灯,一只要粉的,一只是紫的,要当着我的面送到台上去。”易铭恺手指着台上的青衣,没有挑明她是谁,庆妈妈瞧了一样便知晓,应声答应,保准办好,就急急忙忙的下去继续算自己的钱。
戏到末尾落幕,台上的人掩着帘幕下台,原本只是落在戏台上的灯光瞬间亮起整间“满花楼”。庆妈妈走上台去,热情的先和大家打声招呼,然后清清嗓子,大声且认真的说道,“承蒙今夜大家来此捧场哈,大家也都知道我们‘满花楼’呢,今夜就要推出我们的新任头筹,刚刚那个唱戏的姑娘怎么样啊?!”
台下顿时沸腾起来,都说,“好!”
庆妈妈笑的灿烂,双手在空中上下压着,说,“都安静下来,听我说,今年没有选举大赛,我就直接宣布了,我们‘满花楼’的新任头筹便是刚刚唱戏的青衣姑娘!一会我们便邀请她出来为我们表演一首东离舞曲!”
台下的人又顿时按耐不住,一片骚动。安鹤鸣坐不住了,他算是听明白了,青衣是来这当名花的,他起身想去带走青衣,却被左瑶瑶拦下,“你要去做什么?我们现在什么都不了解,我们要相信青衣,必须要再找机会带走她。”
“这里是‘满花楼’!不比其他地方,多一分便危险一分,我一定要带走她……”
“我知道,但不能是现在,或许现在对她来说便是最安全的。”和安鹤鸣在一起的这些日子,经常会碰到一些事情,有几次还遭人追杀,如果不是易铭轩找来的护卫,他们现在可能已经是遍体鳞伤了。
安鹤鸣相信也对,自己更本无法去保护她,还得连累她一起受伤,对左瑶瑶淡淡一笑,坐回她身边,“或许你说的对,再找机会吧。”
左瑶瑶也对着他笑,他难得听一次自己的话。
“现在有请我们的名花——青衣姑娘登场!”
话音落、舞步起,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心中的节奏舞动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荡漾在脸上,又清雅如同夏日荷花、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曲末似转身射燕的动作、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一舞结束、便站起身来。
台下又一阵欢呼,似乎是对这位新任的头筹很满意,青衣向台下深深地鞠上一躬,了表感谢。一个丫头听从庆妈妈的差遣,走上台去给青衣送上准备好的两只花灯。易铭恺已经做好准备等着青衣的反应,她并没有发现什么,看了一眼,笑着让舒雅带到房间去。
易铭恺很失落,天色不早了,起身离开这,青衣看见了,慢慢放下了笑着的脸,原来他在,现在也离开了。
“没想到你在这啊?!让我好找。”易铭轩到秋月白身边,她一个人坐在街边的小摊贩边上,夜晚的风很冷,易铭轩脱下外套为秋月白披上。
早在青衣唱完一场戏时,秋月白就已经离开“满花楼”了,毕竟是换人了,她呆在那也不好。想着好像离开了“满花楼”就没地方去了,就随意的找一个地方坐,起码现在是有地方去了。小摊贩早就关门回家了,所以暂且让她“鸠占鹊巢”一下,安慰一下自己。
对易铭轩的到来,她感到很意外,更没想到此刻陪在身边的人居然是易铭轩,“你找我啊?!”
易铭轩像是说漏嘴了什么,突然有点慌张,又要装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这还真是比听到坏消息还难以掩饰,“啊?没……呃不是,就……”
忽闪着躲避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他,秋月白看在眼底,突然笑起来,算了,这看起来像是在欺负他,“好啦,秋娘换一个问题,易二少怎么会在这?!”
怪易铭轩不是说谎的料,抖抖半天,说了实情,“我……我去了‘满花楼’,没看见你,就走了,然后……就看见你了。”
是易铭轩特意去找的秋月白,今天下午军小甲拿来庆妈妈送的请柬,一看见“满花楼”就想起来秋月白,想着可以去见她,就应允了。可到了半天也不见秋月白,也去她房间那找过她,也问过人了,当时人多,她们也没看见秋月白,在“满花楼”呆着也没意思,就只好回家去。谁曾想最后找到秋月白的还是自己,本想踏着月色好好的走一走,就走到她身边了。
“原来是这样啊!”
“嗯。”过了很久又开口说道,“你……好像不开心?!”
“啊?”秋月白不明所以的看着易铭轩,自己好像确实有点不开心,但从来没有人会过问自己的情绪,时间久了,自己也就不那么在意。
“是因为新任头筹吗?那样会对你有影响吗?”易铭轩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很漂亮,月白,无影遮,干净,就像你的名字一样。”
秋月白突如其来的伤感,突然想到一些事情,不是像月亮那样漂亮、干净的事情。她突然感到迷惘,自己怎么会遇见了易铭轩,他才应该像天上的月亮一样,不仅美好,还高高挂在天上,和自己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我不在乎这一切,可你知道……秋娘配不上月亮,它太昂贵了,而秋娘又是那么的廉价。你知道的……我只是‘满花楼’里的一朵名花,任人采摘,残了、败了,也只是和自己有关,没人会觉得这是漂亮、干净。和我有关的一切,都是肮脏的,因为我是名花。”秋月白拿下易铭轩的外套,还给他,自己真的不应该和他有过多的接触,就点到为止吧,虽然还是会很不舍,她还是选择离开。
易铭轩起身看着秋月白离开,再次抬头看了天上高挂的月亮,此时它已经被乌云所遮蔽,消散了它的光芒,融入在黑暗之中,却又在隐隐作亮。
易铭轩像是明白了什么,毅然跑向秋月白,一手握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没有什么是可以掩盖住光亮的,如果有,那一定是有人将你紧紧的保护在身后。”
他放下手再次为秋月白披上自己的外套,并在领口处打上一个死结,起码现在她的取不下来的。秋月白看着这一切,顿时泪水模糊了视线,看着易铭轩,在自己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那个吻很深,很炙热,以至于让秋月白记了很久,很久。
青衣自此之后名声大噪,很多高官贵人都是专门来“满花楼”里看青衣的,按照老规矩,头筹是不用接客的,但也抵挡不住那些人来看青衣的决心。一大早就有好多跑腿丫头,进进出出青衣的房间,每次进去还送去很多东西,陆陆续续的,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秋娘,你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是我还是想为你争口气,我看那些人早就把秋娘忘在脑后了,都什么眼光啊,能看上她?!”是秋月白身边的丫头,实在是看不下去,气冲冲的跑回房间找秋月白。
秋月白也知道她的心思,自己那个不争不抢的性格还真是和她合不来,“你要是受气了,这个房间里的东西你随便拿就是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不用在秋娘这里受气了。”
丫头叹口气,离开了秋月白还不是得滚回一楼去,与其让他人凌辱,还不如一直呆在秋月白身边,“秋娘又说笑了,我可不是那个意思,秋娘刚醒,我去端燕窝来。”
昨晚好梦,结果今早就睡迷糊了,秋月白用手抵着眉心,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昨晚的事情。突然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抬手放在额头上,她依稀记得易铭轩亲过这,有点不真实,她渐渐露出微笑,放下手移走目光。
陆陆续续的又进来几个人,舒雅拿了点钱将她们打发走,青衣也被吵醒。下床披件外套就走到舒雅身边,问,“怎么回事?这么多东西……是谁的?!”
“当然都是给姑娘你的,你都不知道,昨儿你那开口一唱,今儿便名响千里,现在可是没有人不知道姑娘的。要说前两任名角儿都可没姑娘这般名气,因为姑娘可是开了好彩头啊!”舒雅整理桌上地上的礼品,按个头堆叠整齐。
不就是唱个戏嘛?!又不是没有听过,以前“安家班子”唱戏也没这么火过,不过都是看脸的,要是长得歪瓜裂枣的,他们还不得揭竿而起说青衣破坏了行规。要是真冲声音来的,也就不会送这些礼来侮辱人,青衣看了看,少说也有数十件,件件都价值不菲,还不算没送来的。
现在天还太早,被吵醒之后也没心思睡觉,思量着,还是得去做一件事,“舒雅,你先在这忙,我出去一趟。”
舒雅边整理边应,突然想到什么抬头时,青衣已经出门了,她喊道,“姑娘,你衣服还没穿呢?!”
青衣是去秋月白的房间了,同在二楼,来回也方便,过去的时候,秋月白已经在喝燕窝了,丫头对青衣似乎有种敌意,见她来就赶紧离开。
“她不喜欢我?”青衣察觉到了。
“坐,怎么想到到秋娘这了?!”
“有事我就来了,我有一些事想……请教你,我知道你和易铭恺是朋友,所以我信得过你。”青衣倒是机灵,先把易铭恺搬出来,看在他的面子上,秋月白应该能说出让青衣满意的答案,“你可有见过一个方块,上面画满了图文……在‘满花楼’?!”
第一个印象让秋月白想起的是兵符,让人也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也在找兵符,还真是让人有点意外,“方块是没见过,但是听说过一样东西,和青衣姑娘说的有点像,它叫兵符,不在‘满花楼’里。”
“什么?!不在‘满花楼’里,你确定?!”青衣顿时感觉自己被骗了,既然东西不在这,那安毅天为什么还要把她送进“满花楼”里,还做什么头筹?!
秋月白看出了什么,不明言。
“你说那是兵符?做什么用?”青衣冷静下来,感觉自己像是掉进来一个无底深渊中,必须要搞清楚事情。
兵符,秋月白也在找,不过是找了很多年,然后没有找到,自己虽能知晓万千事情,却还是找不到兵符的下落,“当然是号令军兵的咯,不然你以为拿它做什么?”
“所以你们也在找,包括易铭恺,所以我和哥自从遇见了他,就总是出事,所以我到这,也都是因为你们?!”青衣顿时想明白一些事情,不好的事情为什么都围着她转,安毅天为什么会让她去找兵符,简单点就是她和兵符之间一定会有某些联系。她开始慌神了,起身要离开。
“这事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从来不做偷偷摸摸的事。兵符这事也是刚从你这知道的。”
现在什么话在青衣的眼里都只是狡辩,她不敢相信了,因为他们都是因为兵符才接近自己的。她干净跑回房间里,关上门,慌慌张张的拿出箱子要装点东西离开这,这里太危险了,她要出去找安鹤鸣,然后离开这里。
“姑娘,姑娘,你在做什么?你要去哪啊?!妈妈说上午爷会来,还说要你好好准备一下,穿刚定好的旗袍。”
青衣不管她说什么,整理好后,拿起衣裳穿起,“舒雅,很感谢你这几日的照顾,我得先走了,后会无期了。”
她拎起箱子要走,舒雅立马拉住她,“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青衣扯开舒雅,“我要走了,我必须要离开这,你不要拦住我,就当是姐妹一场,你放过我,我们好聚好散……”
“姑娘,你不能走啊,要是妈妈知道了,轻则抓回来调教一番关进黑屋里,重则活活打死啊!还从没有人活着离开‘满花楼’过啊!”
这话提醒了青衣,转念一想,横竖都是死,还不如为出去拼一把,要是真逃出去了呢?留在这反而跟危险了!但是舒雅真的是太粘人了,提着一个箱子又诸多不便,“舒雅,算我求你了,让我走吧!我呆在这会死的,你一定不希望我死对吧!求你了,我们有缘分在做姐妹吧!”
姐妹,姐妹,让舒雅动容了,听青衣这么说,也是阻止不了的,她放手,问,“你当真要离开?”
青衣点头,这里她是不能再呆下去了,这里也容不下她,能做的只有离开这。
“那好,你既然执意要离开,那我就永远都不要再回来。‘满花楼’有后门,出门便是小巷,剩下的你就自己估摸着走,别和人说是我告诉你的。”舒雅悄悄抹掉眼泪,她很少与人交好,交好之后也是一片真心对待,还是会舍不得的。
青衣被她这么一提醒,倒还想起来了,她第一次来“满花楼”还就是走后面进来的。她走近舒雅,抱着她,和她说,“谢谢,如果可以,我也想带你离开。”
“你走了,就当把我的心也一起带走,你去哪我就在哪,我会想你的。”
话不多说,青衣赶紧出门离开,因为现在时间还早,没什么人在,她凭着记忆找到后门,然后悄悄地开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