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渡金枝:我成了皇商太子妃
- 桃兔宝宝
- 2040字
- 2025-05-04 15:05:14
“罗大人。”姚甜楠几人忙行礼。
罗大人目光在老汉身上转了一圈,复又落回姚甜楠脸上。
“你这份善心,实属难得,怪不得你舅舅日日挂在嘴边夸。”
“大人谬赞。不过是给过路客添碗热汤的微末小事。”
“再给这位老汉上碟肉来,他的账便同我们的一起算罢。”
说着,罗大人递过来几块碎银。
“罗大人大善。”
姚甜楠看着离去的一行人,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碎银,若有所思。
初春倒春寒,风霜依旧刺骨,酒肆里却热热闹闹的。
自罗大人夸奖之后,不少官爷大人、文人学子闻名而来,丝毫不受之前刘掌柜的影响。
姚甜楠将雅间与上间的墙,都改成了行诗墙,专供墨客题咏。
酒肆各处也挂着不少箴言木牌,供众人题写。
她还趁机推出了“善缘盏”——每卖一坛酒,便留一小壶赠予困顿之人。
酒肆的生意越发的好,日日都是宾客满堂。
几人日日忙到关店,都累到瘫软。
姚甜楠与陈希每每回到宅院时,都是倒头就睡。
这日,她与陈希回宅院时,听得巷子暗处,有窸窣声响。
起初姚甜楠以为自己听错了。
两人站定细细听着,巷子里的确有人。
陈希提着油灯,一路照过去,青衫袍角出现在光圈内。
他壮着胆子又往前探了探。
墙根处,蜷着个青衫书生,发间还沾着些许枯叶,怀中紧搂着一个半散落的包袱。
许是灯火离书生太近晃到了他的眼,他有些木怔的睁开眼。
看见有人,他挣扎着起身。
“我这就走,这就走。”
“干嘛去?”
陈希一把薅住他,刺啦一声,本就破了的袖口,直接被扯下一片。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你……”
姚甜楠打量着这个书生,只是形容落魄些。
寻常书生的里衣,可能会选细棉布,外衣则用葛布做。
若是像吴家这种,日子富足的人家,几位哥哥的里衣是白叠布,外袍是细棉布做的。
只有几位在外的老爷,才做得几身绸袍撑场面。
而眼前的书生——
姚甜楠刚刚瞥见他袖口露出的里衣袖口,当是松江布,比白叠布还要细密柔软。
外袍则是更好一点的纺绸。
这人,应当是赶路的时候落了难。
“希哥,将人扶进去洗漱一番,换身衣服罢,我去给他弄点吃的。”
街角的馄饨应当还没收摊。
姚甜楠端着一大碗馄饨回来时,书生已经把陈希的一身新衣服换上了。
气色还好,衣服有些松垮,袖子短了点。
“来,吃罢。”
“我……”
“嗯?怎么了?”
书生涨红了脸,小声嗫喏道。
“这太多了,我吃不完。”
“希哥,你拿个碗拨些出来。”
看着两人吃的香,姚甜楠回了自己屋里洗漱完,便上炕躺着。
今天便不数钱了,明天再问那个书生的事。
想着,人就这么昏睡过去了。
陈希将炕让给了书生,自己则打地铺睡了一宿。
次日卯初,姚甜楠翻身坐起,瞥见窗户透进的青灰色天光,忽想起昨夜收留的书生,忙披衣推门。
陈希正在院里劈柴,见姚甜楠出来,压低声音道。
“那书生天未亮就起了,在院中竹篱旁站了半个时辰,问什么都不答,只说要见你。”
书生听见脚步声,倏然转身,眼眶泛青却目光灼灼。
“昨夜蒙姑娘搭救,在下……”
他深深一揖,声音嘶哑。
“姓吴,名焕,东石城人。经东阳,往安源城去,去书院读书。途经金鸿岭遭劫,银钱尽失,只余路引与这几册书稿。”
“这里距离安源可不近,如今你没有银钱,寸步难行。你在安源可有亲眷?”
“有。”
“等我一下。”
姚甜楠回屋里,拿出压在箱底的一个带锁的匣子。
从里边拿出一锭银子,将匣子锁好,再压回箱底。
想想又拿出来,把银锭放回去,拿出几块大小不一的碎银。
在绣筐里翻出一个淡素些的荷包,把碎银一把塞进去。
再次将匣子锁好,压回箱底,才出了屋去。
姚甜楠将荷包往前递。
“这里是些碎银,当是我借你的。”
“这……这使不得。”
不出意料,吴焕百般推辞。
“收下吧,不然你怎么赶路去安源。”
姚甜楠把荷包塞进他手里。
“再说,就是借你。等你回来的时,路过东阳,再来还我。”
吴焕再三思索,自己确实需要钱赶路,也能再来东阳,最后千恩万谢的收下了荷包。
“你是怎么打算,要修养几日再走?”
姚甜楠问他,又自言自语的否定了。
“不行,你自己走还是太危险了。”
吴焕只看着她皱眉自言自语,最后,姚甜楠直接替他做了决定。
“这样吧,我这小店天天来来往往不少行商、镖师,你先等几天,我给你问问有没有同路之人,有人一路带你过去安源的话,还安全些。”
说着,不再管吴焕,招呼陈希往前边店里去了,留吴焕自己在宅院休息。
姚甜楠正往墙上挂着教谕写的箴言木牌,一位老汉掀帘而入,正是前些时候的“乞丐”。
“请坐,老人家。我去给你张罗酒菜。”
姚甜楠直奔后厨,不多会儿便回来了。
传菜盘子上是一小壶竹酒,半碟炙肉,半碟烧鸡肉,一碟豆干。
“您今天来的正好,早上刚到的竹酒,可香了。炙肉和烧鸡都是我们自己留的。”
姚甜楠将斟了满杯的青瓷酒盏推到老汉面前,竹酒的清香混着炭火暖意袅袅升腾。
老汉仰头饮尽杯中酒,浑浊的双眼映着教谕的箴言木牌。
“掌柜娘子这行诗墙,倒比旁的酒楼更有意趣。只是,满墙的字少了些意境。”
话音未落,指尖沾着酒液在桌上勾画。
“老人家,这画的是梅枝!”
姚甜楠惊讶于老人家寥寥几下便现出虬枝老梅的轮廓。
陈希闻言凑近了脑袋仔细看。
“那你会画财神爷吗?”
“希哥。”
姚甜楠对陈希心直口快一向无奈,只得向老人道歉。
“老人家,对不起。他说话一向不过脑子,您别和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