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忠义无双，关云长

他本与关羽想寻得一处僻静清幽之地畅谈，奈何途经城内告示处时…

只见城中告榜周遭围了好些人，正聚精会神地观看着。

二人也所好奇，凑近一瞧，竟是汉灵帝下达的可自行募兵的诏令，其上文字刚劲有力：

“幽州太守刘虞布告郡县四方百姓，今黄巾贼子欺君罔上，犯我幽州地界，占领部分县郡，残害生灵，荼毒百姓。”

“为防州府郡守备疏漏，奉天子明诏，招募四周精壮之士，从军守士，保境安民。”

原来是他预料之中的诏令下达了。

萧烬逐字念完，目光转向关羽，眼中带着几分期许，淡声道：

“云长，那儿前方有一家酒肆，咱们不如去此处，找个安静的角落，好好畅谈一番？”

话罢，伸手示意那酒肆方向…

“嗯…”关羽也已看完告示，对那告示中的内容，脸色略有些许动容。

一手轻捋长髯，虽未言语，但颔首点头表示可行。

二人踏入萧烬所指的酒肆，店内热闹非凡，酒香四溢扑鼻而来。

萧烬便朝着柜台一旁，忙碌的小二招了招手，声音沉稳道：

“小二，给我二人寻一间僻静的厢房，再上些上好的美食与美酒。”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刚刚得来的钱两，取出少许，稳稳地放在柜台上。

“好嘞，客官！上二楼右转便是。”

那小二看了一番二人打扮，有些许寒酸，但再看到钱两后也还是手脚麻利得办事。

小二一脸殷勤领着二人登上二楼，走进厢房后便离去准备上酒菜。

屋内静谧，唯有窗外城中人来人往的街上，偶尔传来的喧嚣声，更显露几分宁静。

萧烬与关羽席地对立而坐…

萧烬面露一丝打趣，看向关羽率先说道：“云长，你就不怕我把你拉去报官，领那丰厚的赏钱？”

关羽自始至终神色镇定自若，从容地抬起一尊酒，眼神坚定明亮，郎声道…

“关某见壮士今日之举，皆是侠义所为，又怎会行那小人之事，只是不知…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过往之事？”

话罢，丹凤眼看向萧烬的眼中有一丝疑惑。

萧烬心中早有应对之策，总不能直言自己看过未来，还知道你如何败走麦城身死道消的。

端起酒樽，敬向对坐的关羽一杯，点点头说道：

“云长，我曾路过那解良，见过告示上通缉一人，模样倒是与你极为相似。”

他又似在述说着一则故事，缓缓道来…

“那人杀了那欺压乡邻的豪强，如此义举，我心中早已仰慕已久。”

“若我遇到此事，也定会像那人一样，挺身而出，为民除害，起初我还不敢确定是壮士身份，离近一见…”

“果然是云长呐！”

话罢，萧烬脸色大喜，目光灼灼看向关羽，一脸知己之色。

“原来如此…”

关羽神情顿时缓和下来，只觉萧烬的话语如春风拂面，实在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心中暗叹道，此人今日之侠义之举，与我有何不同呐！

关羽顿时有了想结交这位志同道合的人，便抬手问道：

“壮士今日之事，令我钦佩不已。我姓关名羽，字云长”

“好汉如何称呼？”

萧烬见状，心中一喜，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云长客气了，我名萧烬，字子鸿。”

他微微一笑，放下酒樽，继续朝关羽说道：“云长，今日在场之人，能挪开那磨盘之人，除我之外，必然就是你了。”

“与你略微较量一番，便知你气力异常勇猛，绝非等闲之辈呐！”

关羽拱手示好，面色有所惭愧，情绪略显低落轻声道：“子鸿说笑了，我虽能挪开磨盘，但未必有你做得那般出色。”

“我逃亡至今已有五年时日，回想曾经的经历，空有一身武艺，却报国无门，实在是令人感慨。”

时机到了…

萧烬闻之，脸上精神抖擞，等的就是此时，连忙说道：“云长，我萧某也一心想要报效汉室，如今黄巾贼猖獗，百姓生灵涂炭，云长可有何打算？”

“至于你那通缉通告，如今黄巾叛乱，朝廷早已无暇顾及，各州郡慌乱纷纷。”

关羽也知如今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再加上自己近年来郁郁不得志，想到刚刚看到的征兵告示，他心中便有了一主意。

抬头看着对座的萧烬，眼神十分坚定，诚声邀请道：“关某见子鸿也有一身力气，今日那募兵告示你也看到了…”

“不如我二人一同从军，哪怕马革裹尸，也不枉我等七尺儿郎白来世上一场。”

话罢，他眼中一丝期许看向萧烬。

“好！好！好！”

萧烬大声喝彩，眼中闪烁着壮志道：

“大丈夫就该当如此！”

然而，萧烬此时却又轻叹一声：

“唉！”

关羽此时对萧烬已好感大增，心潮澎湃不已，突然见萧烬长叹。

心中不免疑惑，便问道：“子鸿也有一身力气，为何在此长叹，难道并无报国之念？”

…

萧烬心中暗叹，如今的朝廷黑暗腐朽，官府去了也难有作为，不久后便将分崩离析…

顿时抬起大饮一口酒，面露悲愤，缓缓向关羽解释道：

“云长，你杀那贼人，便被官府缉拿通告多年…我说句公道话，倘若这朝…还有救，又岂会如此毫无律法可言？”

“庙堂诸公与宦官争权夺利，无人在意我等百姓死活，逼得天下黎明饿死无数。”

关羽点头有所回应，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还是对大汉有着些期许…

萧烬见关羽有所理解，接着说道：

“看似黄巾军谋反，实则都是些活不下去的百姓，今天下大乱！乱世必出英雄，我等何必屈身受制于他人驱使？”

心中暗道，从施恩令最大受益者那儿学来的，我可得跟你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今日诏令，天下响应，朝廷允许自行招募乡勇守备，参与围剿黄巾，只因朝廷力不能及，兵匮将乏，国库空虚。”

“然而如此一来，必将造成地方豪强割据之势，黄巾平定之日，必是群雄崛起之时，那时天下究竟会落入谁手，还尚未可知呐！”

萧烬话语落下…

关羽面色动容不已，此人竟有这般见解，眼漏震惊之色，心中升起钦佩之情，此人真乃大才也。

关羽立即拱手一敬道：“子鸿竟有这般见解，关某佩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在他看来，萧烬的番话，前段看似有些谋逆，但后话却是实打实的长远见解。

萧烬伸手敬酒一杯，略微顿了顿，继续解释道：“如今你我二人，若去那些诸侯太守帐下，若无名人引荐…”

“只怕数年都不能领千兵，无人重用我等，如此下去，何时才有出头之日？”

关羽脸色微变，眼中不断思索，觉得萧烬所言极是。

难道我等真要这般蹉跎一生？

萧烬看在眼里，朗朗大笑一声，开口道：何不我二人自行募兵征讨黄巾，我二人自己做主不更好……

“大丈夫岂能受制他人驱使？”

关羽轻抚长髯，听了萧烬这一番话，已被说服大半，但心中仍有一丝疑虑：

“可我二人并无任何威信，我观子鸿并非富家子弟，手中金银细软不多，该如何行事？”

虽被萧烬的分析所打动，但具体如何实施大事，仍是他心中的一块石头。

萧烬脸上神秘一笑，轻声开口道：

“幽州境内部分郡中县城已被占领，我等先招募乡勇数百，打下一个黄巾小山头，便有了立身之本。”

“而后再徐徐图谋，以待天时，至于金银粮草一事，我之前便已想好具体谋略！”

关羽也并非优柔寡断之人，见萧烬如此胸有成竹，将手中酒樽拍在桌上…

迅速起身道：“那既如此，关某便陪萧兄走上一遭。关某一生忠义，今后愿听从萧兄驱使，绝无二心！”

“好！好！好！”萧烬心中大喜，面容上满是欣喜。

也起身向关羽敬酒，眼中闪烁着坚定道：“为图大事，我萧烬漂泊数十载，一直在寻求志同道合之人，平定这乱世，如今一遇云长，如遇真金呐！”

关羽感受到萧烬的真诚，一时间难以言喻，面色十分动容。

二人郑重地互看一眼，随即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几杯酒水下肚，二人心中的激情难以言表，他们的酒品极好，相谈甚欢，更显得彼此志趣相投。

关羽眼中豪迈万丈，有了行事之法，一手轻捋长髯，心中微道…

我关某逃难数年…

许久未曾这般畅快淋漓地喝酒了，如今终于遇到懂我之人，且兄台在某些方面颇有见解，让我这熟读春秋之人…

心中都畅快无比，豁然开朗呐！

片刻后，二人一顿酒足饭饱…

萧烬心中也十分高兴，起身收拾一番行李，随即向关羽说道：

“云长，我二人欲成大事，手上还缺趁手武器，两匹壮马，待会去铁铺马市看上一番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