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疗伤

以救命恩人自居的易云轩赖在老马倌的马棚里不走,南归雁没有办法只能好好伺候,南瓜懂事的出去几趟,晚上便能打个牙祭。

“味道不错,还是新鲜的好吃。”易云轩吃着烤兔腿啧啧称赞。看着他满嘴油光,丝毫也不像个受伤的病人。

此念刚出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易云轩继续道,“你的药也不错

,今日不似昨日那般痛了,饭后你再给我换次药。”

我的药当然不错,师傅的独家配方,在九阳山上学艺从小到大用的也没这一年用的多,仅剩的一瓶还要被你抢走。

南归雁暗自腹诽,鼓着腮邦子撕兔肉。

眼前这个小兵士的情绪,易云轩尽收眼底,心里暗暗发笑,有些微微的好奇,这个满脸乌黑的小家伙洗干净后会是什么样?

今日换药与昨日不同,昨日南归雁第一次医人有些紧张,那知道今日更加的紧张。

看着易云轩赤裸着上身,坚硬的胸膛和腹部一块块肌肉无遮无挡的呈现在眼前,南归雁的心跳得如同赛马,手心也禁不住的满是潮汗。

暗暗咽下一口口水,颤抖着去解缠着的绑带,却因为太过于紧张,怎么也解不开。

“紧张什么?像昨日那样就好。”察觉到他的颤抖,易云轩安慰道。

昨日?南归雁脑海里突然跳出他扑进自己怀里的情景,擦着的脸颊又开始火烧一片,牵连的耳朵也微微发烫。

“你...看着我...紧张...你还是把...把眼闭上吧...”南归雁口吃的要求。

易云轩奇怪地看他一眼,隐约觉得眼前的人脸红的不同寻常,却又不知是何原因。

南归雁的手抚上他红肿的伤口,指间感觉着他滚烫的皮肤,过电般的酥麻,沿着胳膊传遍全身,心跳得快且杂乱,漏掉了不知几拍,像是随时会跳出来一般。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来不及多想的南归雁本能的推开他,引来他吃痛的“嘶嘶”声,“你干什么?”

“我...我...”南归雁不知该怎么解释,脸愈发的红。

“没事,”易云轩不明所以,安慰的握住他的手说,“别紧张,你包扎伤口的本事很好,一点也不疼,比军中大夫的手轻多了。”

“真...的...?”自己的手被他的大手包裹,粗粝的老茧提醒着南归雁,这是云摩将军,不要胡思乱想。

在易云轩肯定的眼神中,南归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概他包扎真的很好,待他包扎完给他盖被子时,才发现易云轩不知在何时已睡了过去。伸手抚上他额头,上面凝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大约是换药时火拢得大了些。

屋里弥漫着烤肉的香味,架上的野兔滋滋冒油,南归雁拿了一只去找老马倌。

室内一片寂静,烤肉的火苗摇曳着红光,照的屋内的桌椅左右摇摆,如一个个妖精在黑暗中摆动着妖娆的舞姿。

“咚”,一声轻微的响动几不可闻,阴影中一个黑影凭空现身,像是从地底下突然钻出来一般。

黑影径直冲到床边,手向睡梦中的易云轩伸去。

“将军...将军...”黑影小心的呼唤。

“哦...”像是一声呻吟,易云轩长呼一口气,看也不看黑影说道,“松开些,太紧了。”

为了让南归雁不那么紧张,易云轩夸赞他包扎的好,那知道他竟然手上没个轻重,生生把他给疼晕了,说出去怕是会被西北营中的将领手撕活剥了。

黑影嘴角抽了抽,默默的把刚缠好的纱布解开,又松松的包好,整个过程手法娴熟,与南归雁小心翼翼的颤抖不可相提并论。

“昀礼可有话带给我?”易云轩看着垂手站在床边的黑影,轻声问道。

“军师说‘将军在这里躲清闲,把军务都扔给他,不妥!考查此人何须将军亲自出马,让将军早些回去处理军务方是正事。’”黑影恭敬答道。

“嗯,知道了,我自有打算。”说完挥挥手,黑影转身离开,临走前脚下有一丝丝的停滞,眼光从火架上的兔肉扫过,一个深呼吸,带着一腔浓郁的肉香,消失不见。

屋内火光仍在摇曳,如一切没有发生过,只有床上的易云轩呼吸声轻松、畅快。

早些回去?不可能。

易云轩想像着蔡昀礼伏在书案前处理各处收集的情报,绞尽脑汁的拼凑起来,再想对策的样子,就忍不住的嘴角轻扬。那是他曾经每日必须做的事情,现在终于找个理由丢给他,怎么可能轻易再去接回来。

军中大夫医术就算再不济,医治刀伤、箭伤那是家常便饭,怎会包扎个伤口连个小兵卒都不如,这样忍着躲在这里,也是他们共同商议的结果。

入冬以来,边境上因为风雪,战事少了很多,双方皆缺衣少粮,不少将士被冻伤,又无药可医。

为此,身为一营主帅的易云轩心急如焚,写回京城的军报一封接一封,迟迟等不到后方补送来。前几日,出营去寻找良策,看能不能从牧民手中购些毛皮,给军中病倒的将士添制些保暖衣物。

不料路上遇到一小股金军,双方交战在一起,易云轩也是大意未将对方放在眼中,不留意一支暗箭破空而来,待他警惕为时已晚,箭已插入胸口,未亏偏了几分未正中胸膛。

易云轩当机立断挥剑斩断箭羽,不让对方察觉自己中箭,二军对磊,将帅受伤对军中士气影响很大。

回到营中一番医治无甚大碍,好好休息就能很快伤愈,只是总有将领来大帐向他汇报军情,而他还必须装得无事的样子撑着,甚是辛苦。

这样撑了二日,又惦记着骓云没遛,去看骓云时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马厩,索性借机赖上南归雁,在他那里住下。

别说,也不知那治伤的药是不是有助眠作用,易云轩在这兵卒床上,睡得特别舒服。

自入军中来,就没睡得如此香甜,什么时候都警醒着,随时准备一跃而起应对紧急军情。

这个看上去邋邋遢遢的兵卒,床倒是挺干净,易云轩将被子往上扯了扯,迷迷糊糊中仿佛闻到一股女子的香味。

果然是饱暖思淫,怎么还想到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