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丐帮大会，抓良冒功

周芷若起身，弯着腰身拉网，数十条鱼儿被拉了上来，在网兜中活蹦乱跳。

慕容复出神的看着这一幕，心道：“等回了参合庄，也带着表妹、阿朱、阿碧划船打鱼，她们应该会很开心。”

不知不觉间，慕容复意识形态已经潜默移化的发生了改变。

周芷若忙碌的时候偷看了慕容复一眼，见对方出神的看着自己，内心甚喜。

慕容复心神回笼，看着明艳的周芷若，随口说道：“周师妹心情很好？”

周芷若面色微红，“自然了，做了行侠仗义的事情。操舟捕鱼，感觉回到了小时候。宋师兄不开心么？”

慕容复又是一阵恍惚，他心道：“我在参合庄时总想着复国的事情，开心快乐的感觉如何，似从未体验过，也未有过如若现在的情绪。”

慕容复又想到了之前片刻脑子里面的念想，回到参合庄后带着表妹等人游船捕鱼摘菱角。

他笑了笑：“我现在也很开心！”

周芷若觉得紧张的心情顿然轻松了下来，她低头看向网兜里面的鱼，面色却已经酡红无比。

视野拉高，灭绝师站在水寨箭楼上，她俯瞰着轻舟上的慕容复、周芷若，心道：“那小子和芷若看起来颇为情投意合，等北上回峨嵋，顺道再去武当山，探探张真人、宋远桥的口风。”

“宋师兄，走了！”

轻舟停泊，周芷若如一只蹁跹的蝴蝶跃上湖岸。

……

清蒸、红烧鱼，加上采摘来的一些野菜，饯行宴倒也丰盛。

期间灭绝师太问了慕容复接下来的筹算，他便说了将要北上寻找张无忌，往后做一些抗元事情的想法。

灭绝师太闻言内心甚喜，她觉得慕容复是一个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不似那殷梨亭，只知儿女情长事，如此以来，原本上武当山探问口风的事情便直接成了峨眉派、武当联姻的想法。

这种念头产生，越看慕容复越是顺眼。

午后，慕容复一把火烧了鱼龙帮的水寨，周芷若操舟，众人到了鄱阳湖码头，各乘船只离去。

慕容复一路南下，途中时常在码头龙蛇混杂的食肆、客栈落脚，打探何处有鱼肉乡里的恶霸土匪，等到太湖时，已剑挑五寨。

“玉面孟尝”的称号首先在长江一线传开，只是本源之力增加却是没有鄱阳湖一战迅速，但即便如此，通天神树上也已经积累了五百多道。

慕容复总结经验，觉得自己有必要来一次大的，比如刺杀元庭的某位王爷、公主、郡主。

……

天地一蓑烟雨，将太湖的远山近水笼罩其中。

雾霭如纱，驻足之地，哪里有绿柳四垂的参合庄。

慕容复对于眼前一幕，其实自觉醒了通天神树之后，内心早就接受，可如今意识里面，终归还是有点怅然。

此景此情，令他想起曾在典籍中看到的一首诗。

“也无官渡也无桥，化作烟村柳万条。若问其名还似昨，空存三字到今朝。”

他叹息一声，在参合庄、曼陀山庄所在岛屿游走半日后离去。

……

扁舟溯江而上，在夏初时节，进入洞庭湖沿江流域。

慕容复的视线所见，山水翠绿不显深邃，破旧码头、小小村落、田地交错在江岸，路上能见行人，偶有牛车驶过，衬着江道间来去的船只，倒也给人一种安然气息。

“我便在此处上岸，到史帮主所在山谷，小住几日即刻北上！”

慕容复让船家将扁舟停靠临江码头，上岸寻一食肆吃饭。

一条清蒸鱼，一盘野菜，慕容复一边吃饭一边聆听里面的食客交谈。

“我跟你讲呀，那‘玉面孟尝’宋少侠双手一握，硕大气旋徐徐流转，负阴抱阳，刹那间所有袭向他的暗器都被反射了出去，命中敌手，真可称之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四名镖客围着方桌吃饭喝酒，说话的男子眉飞色舞，两手比划了一下。

“夸大其词了吧，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功夫。”

“对呀，鄱阳湖水匪被宋少侠一锅端的时候，你还在皖地押镖呢。”

食肆有听客闻言笑了起来。慕容复也是微微一笑。

那镖客面红耳赤，争辩说道：“我从皖地乘船沿江而上，大小码头，都是如此描述。”

“只不过借力打力的技巧而已，被人吹嘘的神乎其神，丐帮的沾衣十八跌就不见得比宋少侠那一手逊色。”食客中有衣着干净，面相斯文的男子说道。

镖客不服，反唇相讥：“你这厮莫非是丐帮弟子，休要辱没宋少侠。”

食肆内靠窗而坐男子继续说道：“宋少侠人称玉面孟尝，行侠仗义，我怎会辱骂他，只不过实话实话而已。”

“我看你就是嫉妒！”

眼见两人有拔刀相见的架势，男子同伴低声说道：“陈长老莫要口舌争执，引起纠纷，耽误君山大会。”

浓眉大眼的男子声音轻微，却是被慕容复听的分明，他心思一动：“君山貌似是丐帮地盘，难道这两人是丐帮长老。丐帮有大会？我受史火龙嘱托，倒是可以去瞧一瞧。”

名为陈长老的男子闻言点头，忍住了和对方辩论的冲动，埋头吃饭。

那镖客本战意十足，但见对方偃旗息鼓，说了一句无趣，自顾自开始喝酒。

两名疑似丐帮长老的男子出食肆，慕容复结账跟了上去。

时至午间，骄阳似火，前行半个时辰，道路上尘走沙扬，一列元兵押着二三十人前行而来，慕容复站在道路一侧，视线看过去，但见男女皆有，被元兵用绳缚捆绑，曳之而行。

男男女女衣着华贵，不似穷困之人。

“大人，小的是冤枉呀，没有私通反贼。”

“大人，我家老爷说的都是大实话。求大人明鉴！”一名颇有姿容的妇人求饶着说道。

骑马的元兵狞笑一声：“好，我便明见一下！”

“啪”鞭子抽下，力道掌握的恰到好处，妇人身上一片衣裳被抽飞，露出雪腻肌肤。

“我再明见！”元兵手中马鞭高高扬起。

慕容复大抵明白了。

抓良冒功。

他身子倏动时，急速而尖锐的破空声响起。

“嗤！”

“噗”

拇指粗的箭矢轻而易举洞穿了元兵身上皮甲，元兵魁梧的身子被余势不减的长箭带着飞了起来，直去丈远之后钉在一棵大树上。

慕容复顺势看了过去，视野前方，射出惊艳一箭的男子反手取箭，曲臂，拉弓，整套动作没有丝毫凝滞，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明亮的天光下，张扬着狂野气息。

凄厉的破空声再度响起，那骑在马背的男子已将第三根异常粗长的弓箭夹在两指之间，强弓再次被拉出一个惊人弧度。

“嘭……”

箭簇推开气浪，笔直射向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