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体内的梦境力量保持平衡,才能安然无恙。
他可不想,最终落得个疯疯癫癫的下场。
就在这时,朱棣已经从睡梦中慢慢苏醒。
意识逐渐回归到现实。
“大哥!”
在这一声惊呼中。
朱棣的意识彻底回归现实。
不过,他这个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
且感觉内心空落落的。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苏醒……
脸上的慌乱之色,溢于言表。
见朱棣已经完全苏醒后。
庄牧打了个响指。
紧接着,朱卫就大声喝道。
“受死!”
然后就见,朱卫手持佩刀,剑指庄牧。
而朱棣则是沉默的看着这一幕。
当看见朱棣苏醒,朱卫连忙收起佩刀,半跪在朱棣面前。
庄牧缓缓开口道。
“老爷子,你要是再不醒,你这护卫就得把我砍了。”
朱棣闻言,心中也清楚,刚刚会发生什么。
朱卫是孤儿,是自己在靖难的途中收养,性格比较直。
跟随自己多年,忠心耿耿。
自己要是有些意外,也确实会做出砍人的举动。
朱棣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来到朱卫身旁,拍了拍朱卫的肩膀。
说道:“去给庄老板道个歉。”
虽然朱卫有些不服,毕竟在他看来,保护朱棣的安危是他的本职。
却又不得不向庄牧道歉,自己的失礼行为。
听命行事,也是本职。
“抱歉,是在下唐突,还望庄老板能够恕罪。”
庄牧见状,摆了摆手:“无碍。”
矛盾说开就好,朱棣便坐了回来。
内心忐忑,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那我刚刚的梦,能续上吗?”
望着老爷子小心翼翼的模样,庄牧心中也清楚。
看来老爷子的心结郁结多年。
“这个……不行。”
当听见不行两个字的时候,老爷子的眼神显得十分落寞孤寂。
失望之色,展露无遗。
朱棣神色颓靡,本就对朱标抱有诸多亏欠,本来想着做梦赎罪的。
可现在倒好,不仅没能赎罪,解开心结。
反倒是加重了一层愧疚。
他有些懊悔,为什么自己要在那个时候,对朱标发脾气。
年纪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就在这时,庄牧解释道。
“明天才能给你续上。”
“今天不行。”
闻听此言,朱棣原本暗淡的眼眸,瞬间变的透亮无比。
宛若少年郎那意气风发时的眼睛。
语气也有些高兴。
“真的?”
庄牧点了点头,目光朝着身旁一直都在看热闹的老和尚望去。
“不信你问老和尚。”
“今天不给你续上,是害怕你沉迷其中,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两人的目光,让姚广孝自然是不能安静的看热闹。
“庄老板说的没错。”
“体验梦境,一天之内不能多次,否则容易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我以前,也是隔一天做一次。”
闻听此言,朱棣心中便满怀希望的期待着明日。
甚至为了省略从宫里到这里的距离。
提议道。
“庄老板,那不如,我今天就住在这里。”
“这样,明天一早,便可喝一杯。”
“钱财方面,管够,如何?”
对此,姚广孝却并不感觉到意外。
朱棣在外征战多年,在战场上趴冰卧雪,住在哪里他根本不在乎。
猪圈都睡过,何况这酒馆呢。
酒馆虽小,却也足够温馨和温暖。
朱棣有的时候,觉得宫里实在过于冷清,就把尚书房都搬到自己的寺庙里。
寺庙虽小,却比那偌大的宫殿,来的暖心。
庄牧沉吟良久。
住进来?
“这恐怕不行。”
自己这酒馆的占地面积,也就不过一百多个平方。
当然,不包括后院地窖。
而他自己则是住在二楼,二楼很小,只有两个房间。
母亲早逝,那两个房间本来是他们父子二人居住的。
不过,父亲故去后,那间房就变成了杂货间。
想来,朱棣这般达官贵人,应该住不习惯。
不曾想。
朱棣只是看了看周围,便说道:“没事,把这些椅子凳子移开就行。”
“我可以让人送一些被褥和毯子来。”
“可以在这里将就一晚。”
反正酒馆内也有火炉,晚上也冻不着。
庄牧有些无奈。
“行吧,不过晚上的炭火费用,你得出。”
炭火的价格可不便宜。
可冬天寒冷,没有炭火实在是冻的难受。
朱棣大手一挥。
“自然,我给你十倍炭火费用也可。”
而后,他目光朝着身侧坐着的姚广孝望去。
“老和尚,你没什么事,便也住下吧。”
这个夜晚注定不眠。
他心中还有许多问题,想要询问姚广孝。
要是没记错,按照锦衣卫记载的行踪记录。
自从这家酒馆被庄牧接手,同时姚广孝机缘巧合下,来了一次后。
便是这里的常客,冬天或许来的较少,两天一次。
前些天,天气尚未寒冷的时候,姚广孝几乎天天来。
这让朱棣有些好奇。
姚广孝所为何事?
自己这位老朋友,已经半截入土,但其人生已经算是圆满。
貌似并没有任何太过遗憾的事情。
怎么会天天来此?
“既然你邀请,那我也不好推辞,便住下吧。”
姚广孝没有思虑,直接答应。
这让庄牧有些无奈。
“老和尚,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朱棣见状,直接伸出两根手指说道:“我给你双倍的钱。”
不过,这次庄牧倒是没有接受。
“这倒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主要是你们住下,好歹询问我这个主人家的意见不是?”
“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闻言,朱棣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还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基本上去哪里,都是自己做主。
其余人莫敢不从。
没有说,还需要询问主人家意见的事情。
姚广孝笑眯眯说道。
“那庄老板,你能否在酒馆匀我一个位置稍作休息呢?”
说到这里,姚广孝还依仗自己年龄大,表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轻声道。
“唉,家里空落落,也没人陪伴。”
“本以为能在你这寻个安慰,没曾想……唉。”
庄牧有些无奈,这该死的道德感。
老和尚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那种孤寡老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孤零零的。
不过,老和尚这并不像是装的。
不然,一大把年纪,常常来酒馆喝酒,怎会没有小辈来阻止呢。
想来,他也有自己的难处吧。
“行行行,老和尚,我真是服了你了。”
“还是那句话,地方借给你们,不许破坏。”
得到庄牧的允许。
两个老家伙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如同孩童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