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期优秀学员充当助教,不仅周永文,就连他的几个叔叔和护卫,也都能轻松许多。
出去抢了一次,新火枪与那种能直接跟指挥部连接的系统终端,让所有学员都真正明白了新战术的重要性。
如今,不用教员们督促,所有人都像海绵一样,吸收着新知识。人一上百,千奇百怪。
六百多个学员,第一期有三百一十一个,总有几个不喜欢上战场,愿意在学院里当教授的。
这些人根据自愿原则,挑选了出来,每个人负责不同的项目培训。
三天假期之后,所有学员没有一个耽搁,都准时返回了岛上。
他们这次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分了最少一匹布,二两银子,几个立功的将士,分配的奖励超过了二十两,甚至五十两。
而且,这还没有算他们自己私藏的战利品。
定海岛,岱山岛两个主岛,都迎来了一阵消费潮。
他们的收入也让其他人开始羡慕,不过,他们这些人守口如瓶,根本不提出了什么任务,也让其他水师纷纷抱怨,甚至找上了周伯祖。
在这种时候,周伯祖也开始筛选其他士兵,请了读书人教他们识字。
不识字,在新式军队里面,就只能当炮灰,连小队长都当不上。
从二月底开始,定海水师就出现了识字热,只有识字,才能去长涂岛训练,只有去长涂岛训练过,才能被总兵大人安排出任务。
想赚银子,就必须经过这套程序。
三月初,京城的电报汇报了大表舅薛世龙会试落榜的消息。
他今年三十岁了,再次落榜,不准备再读书了。
他已经从京城返回,准备老老实实回学院教书。
岛上多了三百多人,但也并不是每日都在读书。
他们早上训练,上午读书,下午就要帮忙建房子,然后晚上继续上课。
由于岛上的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只靠岛上的人动手,房子的建设并不快。
不过岛上的道路,如今已经串联在一起,能够通往每个方向,并且修建了一条不规则的环岛路。
夯土而建的泥土路,里面还有石块,然后用石磙碾压平整,下雨天会有些泥泞,但晴天还是好走了许多。
因为岛上的建设耽搁了时间,原本去抢劫石见银山的计划,不得不一直推迟。
周永文也改变了计划,准备先把目标放在马尼拉。
西班牙的黄建船队,每年的时间几乎是固定的,不能错过。
至于石见银山,一直在那里,随时去都可以。
而且时间拖久一点,经过几个月的恢复,到时候顺便还能再去抢一次佐度岛。
三月下旬,东瀛的商船来到了松江府,这次不仅过来了许多商人,还有不少人在打听大铁船的消息。
薛松一直留守松江府,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不过松江府没有人听说过大铁船,东瀛的商队注定要无功而返。至于定海水师,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过来打听。
何况除了长涂岛上的人,就连定海水师的大部分人,也不知道大铁船是什么?
随后,各地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多,知道有不少东瀛人沿着岛礁航行,都在打探大铁船。
但在长涂岛上,这个封闭的小岛按照自己的节奏,在平静地酝酿,发展。
“世子哥哥,我又来你房里洗澡了。”
两岁的小宝钗迈过了门槛,就冲着周永文跑了过来,好奇地看向了周永文面前的电脑。
“世子哥哥,你是在看电影吗?”
在她的身后,薛姨妈与妯娌薛二太太手里提着提篮,里面装着她们的衣服。
因为经常来周永文的房间洗澡,加上周永文年纪不大,两人并没有太多的忌讳。
薛蝌在门口看了一眼,转身就跑。“娘,我去找永海他们玩。”
薛二太太连忙让嬷嬷跟上,转身在门口探身叫道:“不许打架!”
周永文将薛宝钗抱了起来,放在了腿上。“哥哥在做事,你去后院找湘湘她们玩去。”
薛宝钗嗯了一声,主动亲了周永文的脸一下。“糖……”
周永文转过另一张脸,笑道:“再亲一下,给你糖吃。”
她就凑上来,连亲了周永文几下然后嘻嘻笑。
周永文变出了一颗糖,剥开糖纸,喂给她吃。
吃到了糖,周永文就不香了,她挣扎着要下去,然后就向外跑。“我去找姐姐们玩。”
奶娘余氏忍不住笑道:“宝钗比二小姐,妙玉小姐都机灵,也活泼的多。”
薛姨妈不好意思道:“就是没规矩,整天都念着世子的糖。世子,打扰了。”
周永文道:“没关系,反正你们每次都是中午来洗,下午晒一下午,不影响晚上我洗澡。”
薛二太太不好意思道:“世子用的沐浴露可要比澡豆用的舒坦,用习惯了,都不习惯澡豆了。大嫂,你先洗吧。”
薛姨妈嗯了一声,提着篮子进了卧室里面的净房。
薛二太太则跟奶娘坐在门口,晒着太阳闲聊。
周永文则继续整理关于民政方面的划分,根据实际情况,将如今的衙门,尽量分的更细致一点。
封建时代的部委划分,已经非常全面了,可是,受到了时代与思想的限制,有很大不足。
就比如说如今的朝廷只分了六部,虽然有大九卿,小九卿的不同衙门,划分却依旧粗略。
更主要的是,由于上位者掌握了太大的权力,导致了权力集中。古代为什么有那么多权臣,一个奸臣就能影响朝局,主要就是权力太集中。
在后世,就没有出现这方面的情况,因为一个部长,只能管自己部委的事务,对其他衙门,就没有了决定权。
不要说部长,就是总理,主席,总统,也没有绝对的控制权,受到一定的制约。
所以在没事的时候,周永文就在根据封建时代的朝廷制度,进行变革的准备。
他如果推翻了大顺,绝对不会按照三公九卿来确定政体,而是要规划的更加细,并且要官员专业化,制度化。
任何人都要受到制度的约束,而不是皇权的约束。
皇权在遇到小儿皇帝上台的时候,会急剧萎缩,但只要制定出来了人人都必须遵守的合理制度,就不怕权臣的出现。
不过,这只是理想的未来,想要实现,需要做很多准备。
后院传来了一阵吵闹和哭声,奶娘和薛二太太就连忙放下了手里的针线,过去查看情况。
净房那边,却传来了一声尖叫,随后是薛姨妈的声音。
周永文楞了一下,走进了卧室。“薛太太,你怎么了?”
“世子,妾身滑倒了。”
周永文手一推,净房的门就被打开,薛姨妈半躺在地上,双臂反撑着身体,要不是自己年幼,这姿势更像在诱惑他。
不过周永文可没有浪费这个机会,视线在她身上扫射了几圈,才走了过来,蹲下身体,从背后抱着她的娇躯,将她抱了起来。
她羞涩无比捂住脸,却没有想着挡住身体。“妾身不是有意的。”
她坐在了地上,身上还有黏滑的沐浴露,狼狈不堪。
可这种娇怯的风情,真的非常迷人。
周永文将她扶坐在净房里的木凳上,问道:“摔伤了没有?”
她不敢坐实,斜坐在那里,攀着周永文的手臂,稳住身体。“可不敢让人看见,那妾身就没脸见人了。”
周永文笑道:“奶娘和二太太去了后院,现在没人。”
她嗯了一声推周永文。“世子快出去吧,妾身歇歇就好。”
周永文捏了一把,摸了一手沐浴露,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一下。她羞涩地不敢抬头,却能看到上半身都羞红了。
还有那摔伤的屁股,痕迹特别明显。
唉……他叹了口气,自己年纪太小,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女人嘛,什么时候没有!
外面传来了孩子的哭声,周永文快速出去,关上了净房的门。姚氏抱着哭泣的湘湘来了门口,身后还跟了一大群人。
小丫头哭的凄惨,小手跟膝盖可能是摔跤了,被蹭破皮,都流血了。
姚氏急切说道:“大郎,快拿出药给湘湘抹上。”
妙玉牵着姚氏的衣裳,也跟着想要哭,却又忍着。
周永文立即变出了一瓶碘伏,棉签,让姚氏坐在了沙发上,然后给湘湘抹药。
伤口不算太深,碘伏消毒就足够了。
不过周永文还是拿出了两张创可贴,一张贴在膝盖上,一张贴在手掌处。
湘湘后来就没哭了,好奇地看着手指被贴住,还可怜兮兮道:“大哥,吃糖。”
一帮孩子都在,周永文没有厚此薄彼,一人分了一颗,让他们又都开心地散去玩了。
姚氏坐在了书桌前面看电脑,周永文哄好了妹妹,就听见外面周启在喊。“世子,港口传来消息,姚三爷带人登岛,是否放行?”
周永文来到门口,平台下,周启翘首以盼。三舅来了,还带了别人?
“我父亲没有一起来?可曾派了周远他们带路?”
“没有,姚三爷说他直接从镇海过来,没有去定海岛。”
周永文从两米高平台上翻过栏杆跳了下去。“走,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