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是被格洛兽踢了吗?”
难得休整时间,一个上校团长却在中巢的豪华办公室,指着一名士兵破口大骂。
“妈的,晋升少尉你不要,非要卡塔昌恶魔的头衔,我这团里差你一个卡塔昌恶魔吗?”
上校团长灵活的操控着机械手臂,金属手指不停地点着卢卡斯的脑袋。
“我这不是想着不能给团里丢脸吗?”
“放你娘的屁!”
听见卢卡斯的回答,上校团长突然想起什么,一脸严肃的说道。
“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说闲话?TMD反了帝皇了,哪个小崽子说的?”
“没有...没有...”卢卡斯连忙否认,“都是啃一根淀粉棒的兄弟,谁会说这种话。”
“给我一个理由。”上校似乎也懒得继续再争论。
见团长似乎动了真火,卢卡斯不再嬉皮笑脸,思考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开口。
“我觉得自己不能服众......”
嘭!
钢铁铸成的桌子,发出一声巨响,得亏上校是用另一只手,不然铁桌子也得被他拍扁。
“有谁不听命令吗?啊!那你TM这个代理连长是怎么转正的?”上校指了指桌子上的晋升命令。
“没有......”卢卡斯昂着头说道,“我只是觉得流程不对!”
“只是代理连长,我也就认了,要是在其他团,我也不说什么,但这是卡塔昌第二团。”
“好好好,我TM早就知道你是个逃兵!想去其他团是吧?我现在就毙了你个蚁牛日的。”
上校掏出爆弹手枪,顶在卢卡斯的脑门上。
“第二团不能有不是卡塔昌恶魔的连长,请团长允许我先成为卡塔昌恶魔,再就任连长之职。”
额头传来金属冰冷的凉意,卢卡斯站得笔直,大声吼道:
“这是第二团的传统!”
“狗屁的传统!我是团长,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传统?”上校愤怒的打开了爆弹枪的保险,“TM我的团,我说了不算?”
“我TM命令你接受第六连连长的任命!”
“那您枪毙我吧!”卢卡斯大声回答。
“你以为我不敢吗?”
上校盯着对方的双眼,手指缓缓扣动扳机,卢卡斯眼神中没有丝毫退意。
咚!
爆弹手枪被狠狠地砸在一边的枪上,像所有称职的领袖一样,“铁手”史塔肯上校从不命令手下去违背他自己的做人原则。
“TMD,全TM是犟种!”
史塔肯回到办公桌前,用他那只铁手签署命令,嘴里不停地咒骂。
“劳资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一整个团乌烟瘴气!”
“一个喜欢把枪放在枕头睡觉,经常十天半个月看不见人,一个没事把玻璃当烟草嚼,现在又来个不当连长的,全卡塔昌的奇葩都来祸害我了是吧!”
卢卡斯拿起卡塔昌獠牙,划开大拇指,将鲜血涂在额头的血誓上。
“团长我保证,完成恶魔试炼就去军务部报到!”
“滚!”
两张带着纯洁印记签完字的命令,被扔了出来,缓缓飘落在卢卡斯的脚边。
“不对啊,团长。”
卢卡斯捡起来,发现两张都是退役申请。
“我只递了一份申请。”
史塔肯听着这话就来气,冲上来一脚把卢卡斯踹在墙上,等他仔细看完两张申请后,才把他从墙角拎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亲爱的卢卡斯,满意了吗?”
两份退役申请,一份是卢卡斯的,另一份的申请人,赫然写着凯瑟琳。
“啊?团长,我真不知道......”卢卡斯格外惊讶。
“废话!”
史塔肯拍了拍卢卡斯身上的灰尘,顺带给他整理了下着装。
“你要是知道,我早TM把你给毙了!”
“谢团长!”
卢卡斯行了一个标准的天鹰礼,正步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房门,随后便传来了东西砸门的声音。
“蚁牛日的走了就走了,还带走我一个精锐狙击手!再TM让我看见你,我非得把你塞格洛兽屁眼里不可。”
没过多久,卢卡斯和凯瑟琳就回到了绿意盎然的卡塔昌,只是刚在定居点安顿下来,就传来了凯瑟琳怀孕的喜讯。
每一次在卢卡斯即将踏上狩猎之旅的时候,总有意外出现,打断他的计划,十几年过去,这注定是个无法完成的承诺。
深夜,卢卡斯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漆黑的天花板,久久无法入睡。
一只手臂搭了过来,凯瑟琳轻轻地将头靠着他的肩膀。
“要不,我一个人回去...团长应该不会怪你...”
“不,这是我的问题。”卢卡斯转过头看着凯瑟琳,轻抚着她的脸庞,“无论你去不去,团长都不会怪我。”
“我违背了诺言,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这从来就是我的问题。”
卢卡斯从未后悔过早早的从星界军退役,即便是如今也很怀念在那里的日子,因为后悔就是在否定之后的一切,否定定居点的族人,否定自己的孩子奎托斯。
每一个选择都是自己亲自做的,怪不得任何人,也怪不得卡文族长,即使没有这件事,这时候再申请回到第二团,史塔肯团长也会毫不犹豫地一脚把他踹回来。
无关于年龄,也无关于能力,他已经有家庭的牵绊,就不再适合留在第二团继续刀口舔血。
在和奎托斯比试一场之后,他刚刚才想明白的事,史塔肯团长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才会竭力阻止自己离开,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卡文族长也明白,所以才会指定他为定居点的新任族长,这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是的,不仅定居点没人能比得上自己的勇武,即便放在恶魔城也很少有人赶得上自己,这不是卢卡斯自信,而是事实。
进入星界军服役五年,就能晋升到连长,而且是在卡塔昌恶魔遍地走的卡塔昌丛林战士第二团,这不是谁都能办到的事。
这跟勇武没有关系,无论是狩猎卡塔昌恶魔,还是回到第二团,像他这类人,毫无疑问也是死最快的人。
现在想明白也不算太晚,要是自己一直没想明白,可能就会造就越来越多无法弥补的遗憾。
可承诺总归是承诺,那是用鲜血染红的血誓,他再也无法面对任何一个卡塔昌第二团的战斗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