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凯瑟琳端上了最后一道菜，是奎托斯才带回来没多久的卡塔昌水鸭，这一道难得美味，卡塔昌的水里可比卡塔昌的丛林危险的多。
三人围坐在桌前，凯瑟琳将两只水鸭的鸭脖连带鸭头分给了奎托斯和卢卡斯，因为其特殊的捕食方式，卡塔昌水鸭的鸭头和鸭脖是最令人趋之若鹜的部位。
奎托斯腰间醒目恶魔之爪，已然表明他已经完成提前完成了成人礼，直到毕业后到军营报道的这段时间，都没什么事干。
“不知道。”回来之前，奎托斯也没想好在定居点待多久。
“那就多等一段时间。”卢卡斯突然说道。
他们跟自己多年未见，加入帝国卫队之后，又有很长的日子不会相见，想要自己在定居点多待一段时间很正常，但奎托斯总感觉卢卡斯话里有话。
奎托斯抬眼看过去，卢卡斯虽然一副专心对付卡塔昌水鸭的样子，但却是一脸的心事重重。
“卡文族长没多少日子了，你参加完他的葬礼再走吧。”看见奎托斯询问的眼神，凯瑟琳心情沉重的解释道，“明天去看看族长，他对你跟埃弗茨两人可是很挂念。”
怪不得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卡文族长身影，奎托斯记得，这位老战士对自己和埃弗茨格外关照，不像其他族人，老想着看他们的笑话。
凯瑟琳在桌子下踢了卢卡斯一脚，对方点了点头示意知道，这一切做的很隐蔽，但奎托斯还是察觉到了。
“跟我出来一下。”
晚饭后，卢卡斯犹豫了很久，还是把奎托斯叫了出去，正在收拾桌子的凯瑟琳愣了一下，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卡塔昌的夜晚很黑，但有着观察哨顶部的灯光照明，定居点的空地跟白天没什么区别。
卢卡斯的背影依旧挺拔，跟当初没什么两样，但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又很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秘密和难处，奎托斯没有选择刨根问底。
“拿起你的武器。”卢卡斯抽出卡塔昌獠牙，对奎托斯说道，“让我看看这几年你都学到些什么。”
男人之间不需要过多解释什么，奎托斯拔出恶魔之爪，摆出迎战的架势。
眨眼的功夫，卢卡斯就到了自己面前，出于谨慎的态度，奎托斯没有贸然发动攻击，而是不停地招架。
尽管小时候挨了将近十年毒打，但两人从未真正较量过一番，对于自己这位父亲的真正实力，奎托斯其实一直不是很清楚。
几个回合下来，奎托斯意识到卢卡斯很强，至少要比那位毒蛇教官要强。
卢卡斯的攻击如同水银泻地一般，极为流畅，压制力非常强，奎托斯即便仍有余力，但却无法发动反击。
这种打法极为凶悍，一旦对手选择守势，就会在密集的攻势下一直处于守势，很难转守为攻。
嘭！
胸口被踢了一脚，奎托斯踉跄着后退几步，两人重新分开。
“进攻！你想累死你的敌人吗？”卢卡斯也意识到这样下去，没什么意义，只让奎托斯防守，发挥不出他真正的实力。
奎托斯挽了个刀花，眼神一凝，直奔卢卡斯而去，对于这场战斗，奎托斯从未想过要开启帝皇之怒，愤怒应该向敌人倾泻，而不是亲人。
两人重新碰撞在一起，眼神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都是脱胎于战场上生死搏杀的战斗方式，没有花哨的技巧，只追求效率。
在定居点昏黄的灯光照耀下，两人影子不停地来回纠缠在一起，卡塔昌獠牙与恶魔之爪碰撞发出的火花，映照在倒影的致命部位。
尽管卢卡斯使用的是卡塔昌獠牙，但对恶魔之爪的了解，也许还在奎托斯之上，这种武器优缺点，他自然一清二楚。
恶魔之爪一记势大力沉的劈砍，让卢卡斯抓住了机会，这一次他没有选择硬接，而是用卡塔昌獠牙厚重的刀背，狠狠地磕在恶魔之爪刀锷上方的刃口。
恶魔之爪内部的水银，集中在上半部分，重量极为不均衡，卢卡斯使用的力道并不大，但产生的劲很巧。
奎托斯的虎口被震开，恶魔之爪脱手，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卢卡斯的眼神中透露出赞赏，心中却是叹了口气，可惜意志很坚定，实力还是差了一些，果然还是差点火候。
短兵相接，被人打掉武器，失败就几乎已成定局，卢卡斯手中的卡塔昌獠牙翻转，准备结束这场战斗。
但奎托斯似乎还没有放弃，脚步横移准备躲过这次攻击。
垂死挣扎，即便躲过又能怎样，卢卡斯暗自摇头，将卡塔昌獠牙换手，他要堵死奎托斯的所有后路。
就在卢卡斯武器换手的时刻，奎托斯突然一个转身，左手接住还未落地的恶魔之爪，架在他的脖子上。
“安逸的生活还是让自己懈怠了。”卢卡斯怔怔地看着左手刚要举起的卡塔昌獠牙，自己都能想到换手，奎托斯自然也能想到。
离开战场太久，可惜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奎托斯收回恶魔之爪，再次看向卢卡斯之时，他身上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瞬间消失，彷佛换了一个人似的，眼神中充满了认命。
心中无名火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能把他逼到这种地步。
“奎托斯。”
奎托斯正想开口询问之时，卢卡斯却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本来打算任性一次，可惜......”
背影依旧还是那样挺拔，但他的影子却越来越佝偻，只是一场战斗而已，他就仿佛苍老了好多。
透过灯光，卢卡斯手臂上的若隐若现纹身，吸引着奎托斯的目光，那是代表服役五年的骷髅图案。
这很不合理，即便是比他弱的斯莱克，身上纹的都是服役超过十年的匕首图案，母亲凯瑟琳也是匕首图案。
即便十几年时间，卢卡斯的实力没有退步，他当年也绝对是卡塔昌丛林战士中的精锐，又没有受伤，怎么会服役了五年就退役。
结合刚才的表现，奎托斯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