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杀很快结束,而苟活的矿奴将要迎接他们黑暗的日子。
李长生跟着队伍默默前行,此时幸存的人,已经弯下了原本挺拔的脊梁。
前行没多久,在转过一个山头后,一个巨大且幽深无比的洞口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在洞口的前方,同样有数十排木屋,木屋前面的空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废石块,有两名练气期巅峰的修士此时正在用储物袋拾取地上的废料。
而在废料一旁的空地上,则是横七竖八躺着一些浑身脏兮兮,眼神麻木没有一丝生机的矿奴。
李长生大致数了一下,足足有数千人之多,只不过这些人全部都是一些凡人,并没有修士在其中。
当李长生经过这些人时,他们就只是麻木的盯着他们,眼中没有一丝活人的影子。
看着这些人,李长生要说内心毫无波澜,那是假的。
可这就是修仙界最真实的样子,普通人就是修仙者的奴隶,就连自己现在都沦为了矿奴。
无心他顾,李长生跟着领头的筑基期修士,直接走进了幽暗的矿洞之中。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矿洞,虽然李家也有一小座,但是对比这里简直就像是小河比大海。
原本李长生以为外面那些麻木不仁的矿奴就是这里全部的活人。
可是等他进入矿洞,才发现那些人,不过就是整个矿洞里,极小的一部分人。
“叮叮当当!”
自从踏入矿洞,耳边就一直传来叮叮当当的开凿声。
李长生他们没有停留,继续向矿洞内深入,直到看不见洞口的光芒,依然在向前走。
他能感觉到,他们这些人是一直在往下走的。
不知又走了多久,前方突然间出现了一道亮光。
“你们许家人办事,还是那么不靠谱!”就在这时,亮光的方向传来了一道略带嘲讽的声音。
“要不是你们郑家抓来的那批修士修为太低,我们也不至于费那么大力气,从那什么狗屁赵家手里找人!”领队的筑基期修士,看着对方语气很是不满。
“赵家,不过就是一条狗罢了!”郑俊华满脸鄙夷。
如果不是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赵家根本就不被他放在眼里。
“上次的事就不再说,这次你们带来的人怎么样!”郑俊华不太想提起上次的事,转而开始打量起许家这次带来的人。
“修为都是练气期十层以上,可以,还真是可以,看来那赵家人对我们还是很用心的。”
“赵家人为了在天衍城立足,可算是下了血本。”许江壑眼中有戏谑之色一闪而过。
“这几天下面不太平,昨天又死了两人,搞的那些人都不敢下去。”郑俊华有些苦恼烦闷。
本来看守矿洞就是一个苦活,如果不是这次轮到他,就算是打死他也不可能来这里。
尤其是最近这段日子,矿洞深处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会莫名其妙的有人死去,这导致开采灵石的进度变得缓慢。
为了调查莫名其妙死人的原因,两家都派过筑基期高手下去探查过,但都没有什么发现。
可每当探查的人一走,再次下去的人就又开始莫名其妙的死亡。
这就导致矿洞内人心慌慌,就算是他们威逼,也没有人再下去。
所以才有了李长生他们这一批修为练气期十层修为以上矿奴的原因。
这也是经过两家人的几次探查,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下面那东西怕筑基期修士。
“这批人的修为不算太低,想必应该可以引出那东西,给解决掉。”
“最近灵石开采量锐减,家族里已经开始有子弟不满了!”许江壑心中同样颇有微词。
“今天先让他们休息一晚,明天就让他们下去。”郑俊华看了一眼李长生,便神识传言在许江壑耳边说话。
“也好,毕竟这些人可是花费了族中一些代价才抓来的,自然不能就这么让他们死了!”许江壑点头,表示认同。
最后李长生他们这些人又被安排在了山洞石壁上开辟出来的洞府中。
其实与其说是洞府,倒不如说是山洞来的更加真实。
李长生就被分配到了一间可供十人居住的山洞里。
此时李长生的到来,也引起了山洞里面四人的注意。
见有新人进来,洞内几人抬头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并没有想要与李长生交流的样子。
李长生同样也没有同几人说话,而是找了一个空床位盘膝坐下。
刚刚听两人谈话,他得到的消息很多,需要静心理一下所有信息。
但是有一点,李长生现在已经知道,那就是矿洞里不太平,已经死了很多人,他们这些人就是来解决危险的。
“到底是什么危险,能让这么多筑基期修士束手无策!”
李长生缓缓睁开双眼,看向与他同山洞的几人。
这几人脸颊消瘦凹陷,头发凌乱,衣衫更是脏乱不堪。
在面对他的目光时,这几人全部都下意识的避开了。
“两个练气期五层,两个练气期八层!”李长生皱眉一眼便看出几人修为。
只是如今他们的样子,已经不像是一个修士,倒是和外面那些衣衫破烂的凡人有些相似。
只是有一点却让他感觉到奇怪,那就是这几人并没有带手铐脚铐。
“都死了!”
“哈哈,全都死了!”
就在这时,四人中年纪最大,修为是练气期八层的那名修士,突然间像是疯了一般,不断用自己的额头去撞面前的山壁。
没一会便撞的头破血流,可他仍然没有停止。
其他三人任凭那人发疯,并没有去阻止,反而是露出了奇怪的微笑。
这让李长生不禁感觉到浑身直冒凉气。
“道友,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李长生实在是看不下去,急忙上前拉住了那人。
那人回头,满脸鲜血的看向李长生。
“你会死,他们也会死,我也会死,都会死,我们全部都会死。”那人眼神混乱,不断说着众人都会死,尤其是在配上沾满鲜血的牙齿,看上去给人一种既诡异又危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