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条条密道通书馆

勺柄指着圣物保管室的一处壁画雕饰。海索见状,上前敲了几下。

听声音,这壁画后边似乎仍有空间。

“密道?”

海索在这雕塑上乱摸一气,还真成功触动了机关,将这壁画取了下来。

“白湖村圣所的秘密真是不少……”

海索正想夸赞几句指引自己的司南,却突然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嘶~不对啊,这东西怎么感觉有点邪性?”

它到底在给海索指引些什么呢?

“这个问题先放放,等找到目标再说吧……”海索留了个心眼。

圣物保管室的密道积了许多尘土,可以算是个古道了。

海索在这曲折的密道中钻来钻去,钻得灰头土脸,许久终于见到光亮。

密道的尽头竟然是图书馆。

“这司南TM还真是锲而不舍啊!走正门进不去,就教我钻这歪门邪道!”

海索吸了一鼻子灰,小声骂了一句,心里却更觉着这司南诡异。

往后能不用还是别用,等真搞明白这东西的特性再说。海索从来不是什么愣头青,他一直以“苟道中人”自居。

海索没有推开图书馆这头的墙壁,仅是从露缝处观察了几眼。

伊珐特洛修女正在书架间穿行,若是海索这时出去,肯定会被抓个正着。

“有了密道,以后这图书馆还不是让我来去自如?”

他海索第一次夜探图书馆,就是趁着值班的弗兰克修士“不干正事”忘了锁门。

虽然现在手中握着把柄的他可以要挟同样在管理图书馆的弗兰克修士。但海索心里很清楚,若是用人的把柄用得太多,指不定哪天会出岔子。

“自力更生”与“自给自足”终归是正道啊。

于是,灰头土脸的海索捧着司南又在圣所内大踏步穿行起来。颇有一种“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的洒脱之感。

这形象比他先前来的时候还要诡异。

“奥科里多神父!”

一听这“纯真又无邪”的语气,海索就知道这是阿诺德。

“神父,您这是在试行什么苦修之道吗?”

阿诺德心中那个原来性情乖张、特立独行的神父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深谋远虑、全知全能的教主。

而且,阿诺德还被神父专门指派了打扫誊写室的工作。

誊写室,那可是圣所里与知识和教义离得最近的地方!阿诺德感觉自己终于熬出头了,这才受到了海索的关注与重用。

这么一想,神父自罗马归来后对阿诺德的那些态度与反应就合理起来了。原来那些事情都是重用他之前,教主所给予的考验。

所以,阿诺德对海索的畏惧基本都消解了,现在的他只想拼命展现自己的价值。

海索闻言,扫了一眼自己的满身尘土,心道:“靠,我说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没错,他刚才一直在思考怎么利用那图书馆的密道,却忘了保持自己的形象。

“……嗯,是啊,基督曾在尘世中行走,而我们这些牧师也应该离尘土更近一些……”

所以海索就该把自己搞得像刚从土坑里爬出来一样?这理由海索自己都觉着烂。

“哦,原来是这样!”

也不知是因为神父自带的滤镜,还是阿诺德本人的智力水平,反正他好像是信了。

“阿诺德修士,你有什么急事吗?”

海索的潜台词是:没事就赶紧滚蛋。

他还要回去把自己的形象搞搞好,没功夫陪他在这胡扯。这修道院里难不成还有什么天大的事比他海索维护自己的“马甲”更重要的吗?

“是啊,神父。白湖村今年种植的葡萄收成不好,我们现在酿酒遇到了困难。”

“什么?你不早说?”

这还真TN是天大的事!

白湖村这穷山恶水的地皮本来就刮不出什么油水,光靠收税本来也收不了几个钱。

因而修道院的创收全靠自己酿酒,以至于白湖村的葡萄酒酿制产业占了GDP的大头。

而且,白湖酿成的葡萄酒都有一种特殊的韵味,在巴伐利亚境内颇受欢迎。

这也算是天主关上了白湖所有的门,然后看白湖太惨,所以才留的一扇窗吧。

但这会儿阿诺德竟说酿酒产业出了问题!那他白湖村不是要迎来经济危机了吗?

经济问题永远是大问题,海索也顾不上形象了,直接催着阿诺德领他去葡萄庄园看看。

白湖村的葡萄庄园基本上全是修道院的产业。听说是修兰斯坦因的上任男爵,也就是老男爵赠予教会的。

“神父,您看,这些果实又干又瘪,一串上基本没几只饱满的。”

海索一看,的确如此。

但似乎这些果实上并无什么霉菌或病害,怎么会减产呢?

“阿诺德,你对这葡萄歉收有什么看法?”

可以说,海索对农业生产一窍不通。

“不明白,佃农们说是肥力不够,所以种不好葡萄。”

海索突然觉得自己也犯了蠢,他竟指望阿诺德说出个什么道道来。

“问也白问……”

修道院的钟声响起,已经是第九时辰了。

下午三点左右,对于大部分村民而言,一天的劳作已然结束。

海索在穿越之前反正从来没见过下午三点钟的太阳。这算是中世纪生活为数不多的好处之一了。

“唉,阿诺德,带我去酿酒场看看吧……”

论及农业生产,海索是完全没辙,现在他只能多找些突破口,看能否度过这次经济危机了。

白湖村圣所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磨坊、养殖场、酿酒场皆有,虽然规模都不大。

修道院旁边甚至还有一个专供神职人员使用的小花园。

从葡萄庄园去酿酒场,恰好需从这处小花园旁经过。

海索扫了一眼这处花园,眼神立刻就被吸引去了。

“这花可真可以说是争奇斗艳,秋日时却开得正盛。”

一团团像是百合的白边红芯之花朵朝海索的视野里拼命挤,他想注意不到都难。

“是啊,教…神父大人,这些花都是您亲手种下的,三个月来一直有人负责打理。”

这花是原身种的?

海索忽然就对这些花肃然起敬。

原身本来就不是简单的人,他种的花肯定也不是简单的花。

“不错,打理得不错……”

海索又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