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青年捕快

眼皮子开始打架了。

昨夜吃的那一枚宝药参片的药力,这时候总算是消化完毕了。

“应该可以再吃一枚,吸收月华了。”

就在张忠考虑着要不要再服用一枚参片,将困倦与疲惫这对磨人的双胞胎妖精赶走时,房门却是被咚咚咚地敲响了。

敲门的动静很大。

如果不是门外的人本身力气非常大,那就说明是有急事。

“张忠!你在里头不?”

“谁?”

张忠打了个激灵,清醒几分。

挑了挑眉,压下想要服用宝药的念头,将包裹参片的白布重新贴身放好,他这才是走上去开门。

嘎吱~

只见一个浑身湿透,衣角正在不断滴水的青年捕快正站在门口。

这青年捕快大概是二十岁出头,面容白净,没有胡须。

此刻他怀里正抱着宽大的斗笠,腰间挎着长刀,见了张忠出来,挤出一个笑容,朗声道:

“那谋害你的泼皮无赖已经是给找到了,有两人出现了意外,在你家中被烧死,还有一人夜宿春风楼,也已经被抓捕归案了。”

原来是那泼皮的案件有所进展。

张忠有些惊讶。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衙门里的捕快能有这么高的办案效率。

这可是封建王朝。

执行力这么高,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天色昏沉,不好分辨时辰。

不过他估计,这时候应该还没有过正午。

师爷说不定才来衙门点卯。

“那大哥您这番过来找我是要做些什么?”

“哪里是我要找你,是刘爷说要见你。我看他那样子,可能是想让你瞧瞧于明强的口供吧。

毕竟你是这个案子的受害人。”

青年捕快回答着,揉了揉脑袋,没等张忠说话,又继续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有个人想要见你,看着是个老农,他自称是你们景阳村的,还是你的邻居。”

“邻居?”

那是谁?

张忠闻言,面露不解,心中困惑。

居然有人想要见自己?

仔细翻阅起前身的记忆,他可以确定,那个内心的前身肯定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

孤僻的家伙总是一个人抱着圣贤书看。

所谓友善的邻居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是养父留下的情谊?

“对,说是你的邻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不过他现在也在班房里歇息,等会儿你过去了,一道处理了就好。”

少年捕快搓了搓自己白皙的手掌。

他身上的衣服还在滴水,湿哒哒的,兴许是混杂了跑动忙碌时蒸发的汗水,正一点点冒出缕缕升起的白雾。

张忠光是看着都觉得有点不舒服。

这不得闷死了?

“好吧,那就麻烦您来带路了。”

他点了点头,轻声说着,看着青年捕快那柔和的面庞,又询问道:

“对了,咱俩说了半天,这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

要问整个衙门里面,最为活跃的群体是哪个?

那自然是捕快了。

这些捕快的工作杂乱,整日都在衙门里头上蹿下跳,几趟逛下来,用不了多久,几乎就没有他们不认识的官员小吏了。

青年捕快作为其中一员,肯定能认出来张忠,知道他的名字。

张忠就不一样了。

他只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小吏。

再加上前身性格内向,不喜欢交流的原因。

来衙门一个月了,居然还认不清衙门里的人,更别说各房各司的官吏了。

哦,最顶尖的那几位长官除外。

那几位老爷他肯定是认识的。

“哪里用得着这么客气?

我叫景明辉,只是年长你几岁,你唤我一声景哥就好了。”

景明辉呵呵笑着,那表情很是阳光,令人看了会不由得产生跟着笑的感觉。

这家伙难道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的人设?

张忠在心里琢磨起来。

此时景明辉又开了口,说道:

“对了,忘了说了,我家中是开武馆的。若是想来强身健体,或者尝试习武,可以来找我。”

“嗯?家里头开武馆,怎么还跑来衙门当捕快?”

他的精神实在是太过疲惫了。

这导致他几乎是下意识进行提问的。

这里可是能够修行的世界。

凡是能稳稳当当开设武馆的存在肯定都是有两把刷子,有些真本事在身的。

放在老百姓里头,那也是响当当的老爷了。

相比之下,不入品的捕快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这景明辉放着大少爷不当,居然跑来衙门体验生活?

瞧着对方那狼狈的模样,张忠很是不解。

湿哒哒的感觉肯定不好受吧?

难道这家伙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因为当捕快可以行侠仗义啊,多帅气啊。”

景明辉理所当然地说着。

“唔,刘爷那边估计没有预留多少时间吧?要不你等我一下,我整理一下东西,我们边走边说。”

“好。”

嘎吱一声。

张忠重新关上了门。

他当然没有什么好整理的东西,银元宝揣在怀里,衣物丢在这也没什么问题。

他其实是太困了。

好不容易打起的精神又衰弱不少,刚刚都不小心说胡话,下意识给心中的想法讲出来了。

等会要见刘三虎,肯定不能这样。

必须得嗑药,呸,必须得吃宝药来振奋精神了。

【至阴月华+89】

参片下肚,那苦涩的滋味驱散了困倦,药力滚滚,张忠感觉自己身体又微微发烫起来。

这次获取到的月华变少了。

张忠倒不是很在意,毕竟参片的大小有区别,有一些细微的差距也不足为奇。

振幅起精神,小心翼翼收好白布,将那包裹打理好,随手丢到床上,这才是重新打开房门。

“完事了?”

“当然,只是随便收拾一下。”

张忠撑起油纸伞,这伞面实在不大,余下的空位给纤细的女子倒是没有问题。

可若再载一个成年男人,那多少有些尴尬了。

好在景明辉本就没有搭伞的意思,瞥了一眼张忠,神色自然地重新戴上斗笠。

两人在雨中缓缓走着,靴子踩在青石砖上哒哒作响。

为了照顾张忠的跛脚,景明辉刻意放缓了一些脚步,在雨幕中闲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