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军众,久备战事,期此最终角逐,誓剿黄巾余党,复颍川全境安宁。是以张任诸将,置生死于度外,统锐气盈怀的雄师,不破颖阴城池,誓不罢休。
久战之下,南阳大军,锐气如锋,颍阳孤城,岌岌濒危。
城堞之上,张任挺立,骁勇无比,视黄巾残部,如潮涌至,犹能岿然自若,稳守阵地,奋勇当先,以据城头。刘敏于城垣下,竭力掩护,大军攀援其间,屡为张任后援,增其战力,未曾懈怠。至于孟达,勇猛更胜,城门濒危,摇摇欲坠,几欲崩塌。
刘琛屹于阵后,神色端凝,瞩目于大军攻城,心怀忧灼。虽张任等将勇猛无比,奋然冲锋,然睹黄巾余众,伤亡枕藉,犹自屹立如山,未尝稍现慌乱。至于刘辟,更是刚毅不屈,全然不顾麾下伤亡惨重,勇往向前,无有退意。
于刘琛遐想间,忽闻颍阴城门訇然作响,继而颓圮。孟达的勇猛破城,若虎兕出柙,竟将敌军坚不可摧的防线,硬生生撕裂,为大军辟出胜利通道。
此轰鸣声骤起,刘琛心中窃喜,仿若胜利曙光已近在咫尺。城门既陷,南阳军士气为之大振,如洪波涌起,不可遏抑。
主将张任,神采愈增,冲锋陷阵,愈加强劲。乘此高昂士气,率军一往无前,直将刘辟麾下黄巾骁锐,逼得连连败退,若秋风扫落叶,眼见将与孟达会师于城内,势如破竹,直捣黄龙。
然则,事已如矢在弦,功成在望,犹舟将抵彼岸之时,孰料战场局势陡变,城中忽有骑军冲出,其首大汉者,身躯伟岸,满面虬髯,威势赫赫,显然非刘辟麾下。
其大汉挺长枪直指孟达而来,幸刘敏机敏过人,骤马前趋,一矛挥出,将大汉长枪拨偏。孟达惊出一身冷汗,就地一滚,方得避过此致命一击。顾见刘敏与其战作一团,急上马背,与刘敏并肩杀敌。
猝然而出的骑兵,让刘琛与法正一惊,城下的战局,瞬息扭变,本已胜券在握的南阳军,阵脚为骑兵所破,遂陷纷扰。张任于危急中,舍弃城上的刘辟不顾,恃手中长枪,迅疾而下城墙,集麾下千骑,布阵力战,颓势顷刻间得以挽回。
见南阳军复振雄风,刘辟仓猝间,急聚麾下黄巾余勇,破门而出,以增其势。彼奋勇向前,无所畏惧,遂与张任战于疆场之上,交锋激烈。
数十合后,刘辟力渐不支,而张任枪法犹猛。其所施展的百鸟朝凤枪法,每一式皆如雷霆万钧,直取刘辟要害,凌厉异常,令人胆寒。逼得刘辟身形摇曳,连连踉跄而退,汗水涔涔,沿颊而下,虽已勉力招架,然败象已显,难以挽回。
二十合后,张任怒叱一声,长枪骤疾,携风雷之势,直取刘辟胸口。辟于生死须臾间,刘辟急侧身躲避,然未得全然脱险,枪尖掠其袍角,留下一道血痕。
继而,张任枪影横扫,直击刘辟坐骑后腿,战马吃痛,骤然而跪。刘辟猝不及防,为惯性所驱,跌出马背,砰然坠地,尘土四溅。
尘土飞扬中,刘辟奋力欲起,顾见张任长枪若蛟龙出岫,寒芒四射,直指其喉。值此千钧一发之际,城头忽传微响,一矢暗发,破空而至,掠张任枪尖而过,令其攻势稍偏。
顷刻间,城中爆响四起,数千甲士蜂拥而出。为首者,乃一魁梧大汉,双臂袒露,若山峦移行,疾速奔至。其手持双戟,右臂力大无穷,奋臂一掷,戟出如矢,直取张任,使其踉跄而退数步。刘辟趁此间隙,惶急奔逃,疾趋向城门援兵而去。
大汉虎目圆睁,声如洪钟:“张任休得猖狂,某典韦来会你!”
言罢,典韦虽身形如山,然动若脱兔,遽前一步,俯身拾戟,不顾步战之短,决然与张任骑战相抗。其双手戟影翻飞,力猛若虎,直击张任枪锋。一击相交,张任持枪右臂,顿觉酸麻,心知典韦勇猛异常,遂紧束心神,策马引退,欲蓄全力以应战。
而另一边,刘敏与孟达二人夹攻之下,其大汉竟能从容应对,未露丝毫败象。见刘辟为典韦所救,心中稍感宽慰,遂专心致力于二人缠斗。虽未能取胜,然亦凭一己之力,硬抗住颍阴城池不失。
而刘琛目视战场骤变,心骇莫解,不明刘辟援兵来源,眼见大好局势被逆转,愤慨与惋惜交织于胸,然事已至此,无可奈何。观敌阵二将,勇猛异常,且城中援兵,络绎不绝,深知胜机已渺。遂顾视法正,叹息连连,终击鼓鸣金,令众收兵。
战场上,张任虽枪法精妙,然于典韦那犹狂风骤雨般的猛攻下,渐感压力陡增,额间始渗细密汗珠。典韦的每一挥砍,皆势大力沉,仿若欲将空气皆撕裂。
张任虽紧咬牙关,竭力以战,然终陷颓势,赖其跨下骏马神骏,屡避致命之击。闻后阵鼓声骤起,示令收兵,乃稍释重负,凭借马力,速与典韦脱离鏖斗,整肃阵列,率众后撤。
至于刘敏、孟达二人,见主将张任已撤,遂并心合力,奋勇拨开那大汉凌厉的枪势。继而驱马后遁,疾驰归守大军两翼,紧紧跟随大军,徐徐而退。
见南阳大军撤退,典韦本欲引兵马前去追击,奈何却被那大汉所阻拦。二人亦赶紧收拢城下的兵马,随即返回颍阴城中。
于颖阳大营中,刘琛怒容满面,端坐主案,法正则面带苦色,二人默然相对,气氛凝重,压抑难当。
张任、刘敏、孟达亦率军归营,安顿兵马后,速至中军营帐。见其内氛围阴郁,主公刘琛面色如霜,三人不由凛然生畏,侍立于侧,缄口不言,噤若秋蝉。
“公义,刘辟所遣援兵,可知乃何人的部曲?”刘琛寒声问言,怒意潜藏,凛凛然令人胆寒。
“回禀主公,骑兵领将,未报名号,至于步军中,那魁梧壮汉,听闻唤做典韦,力大无穷,武艺超群。”张任悚然应言,想起典韦的勇猛,不禁心生畏惮。
“哼,早宜料及,果乃曹操。可恨刘辟,竟附于曹军。”刘琛愤懑而言,挥拳搥于前案,致书简皆震落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