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鏖战黄巾

三日后,魏延雄师抵达宛城,由刘琛亲执帅印,躬亲督率。自南阳叶县起行,沿外方山蜿蜒而行,其势迅猛,横亘千里,直指颍川的昆阳县。

是时,昆阳已为张任千骑先锋所据,以为刘琛大军屯驻新所。张任则屯精兵三千于颍阳,亲自引领千骑,为大军前驱,谋以雷霆之势,迅疾而进,直指颍阴。誓欲一举而下郡治阳翟,速决战事,以显南阳军的雄威。

由此,张任统率千骑,直捣颍川西北之地;而刘琛则引领魏延雄师,专攻颍川东南之境。两军分途并进,矢志速复颍川全境。刘琛大军,以昆阳为根基,于数日之间,凭借魏延的勇武,克父城,取郏县,下舞阳,三县望风而靡,势如破竹。

定陵县,南临汝南郡,界乎澧、滍二水之间,地势坦荡,物华天宝。现为黄巾贼首张何仪的巢窟,麾下甲士,逾万有余,残暴不仁,妄弑朝廷命官县令,独擅定陵,横行无忌,唯意所适。

何仪与颍川阳翟的刘辟、汝南汝阳的黄邵、上蔡的何曼,并称黄巾四渠帅,情深义重,同气连枝。彼等麾下,黄巾力士,几近数万之众。虽表面依附汝南郡守孙香,然非其部曲,各自拥城据险,逍遥一方。

刘琛兴兵向颍川之事,旋即为何仪所悉,其心怀愤懑。然闻其部将魏延勇猛无俦,连破三邑,麾下兵众逾万,不禁惶恐之至。乃急令麾下黄巾卒众,竭力筑垒增墉,以固其守。又遣使者,鞭马疾驰,往汝南求援于黄绍、何曼二人。

于昆阳大营内,刘琛与法正安然居中,总揽军机之要。遂调魏延所部精兵一万五千,析其半数,得五千众,委以李严,令其专攻颍川郡西南的阳城、轮式二县。此番南阳大军倾巢而出,兵分三路,矢志一举而下颍川,誓师必捷。

“孝直,李严诚为良将,其沿嵩山潜行,竟兵不血刃而取轮氏,料阳城亦将不日而下。不足一月,我军已据颍川的西南,实乃天幸。哈哈……”刘琛欣然而言,手执李严战报,心绪激荡,盖因此举犹如扼制住进取中原的咽喉。

“哈哈,恭喜主公得此文武双全的一员大将,若正方能稳固颍川西陲,则我南阳铁骑,直指洛阳,势如破竹,无阻无挡矣。”法正含笑而言,闻李严能有所成就,亦颇欣慰。

“嗯,西陲黄巾残孽稀疏,实因畏李傕、郭汜的西凉铁骑,故潜形匿迹,不敢张狂。阳翟与定陵二地,乃兵争的要冲,孝直,那文长、公义处,可有书函传至?”

刘琛忧悒而语,容色凝重。虽南阳大军看似锐意进取,锋芒所向披靡,然曹操、袁术的暗兵潜伺,实为心腹大患,令人惴惴难宁。

“主公,张任与刘辟麾下黄巾贼众,于颍阴县鏖战已逾半月。刘辟自张角倡乱起,声势渐盛,屡逃朝廷伐剿,颇有谋略,张任未能一战而克,尚需时日。至于魏延,既已荡涤舞阳的余党,复引兵挺进定陵。何仪麾下贼寇蜂起,其数难计,此必又是一场苦战。”

法正蹙额而言,三军并进,黄巾流寇遍布,唯有步步为营,逐一剪除,方能安定,目前并无速战速决的良策。

时光荏苒,已届二月初始,历半月的勇猛攻伐,颍阴城垣虽已摇摇欲坠,然其黄巾守军的坚韧,犹似铜墙铁壁,牢不可破。攻守交锋间,张任屡率众冲锋,然皆未能破其城防,屡屡徒劳而返。

是日,颍阴城外,戈矛蔽日,钲鼓喧阗。张任亲率麾下千骑为先锋,陷阵突击,勇悍绝伦,其冲锋之势,若长虹贯日,锐不可当。

副将刘敏统精兵三千,与黄巾激战正酣。刘敏率先陷阵,挺长矛纵横军中,勇冠三军,黄巾贼众望风披靡,横尸遍野,不可胜数。张任于侧遥相策应,辅刘敏以登城楼,为身后先锋死士劈开重重围困。

刘敏骁勇绝伦,既登城阙,即疾奔守陴弓弩手处,破其守御,如摧枯拉朽,为梯次攀援的士卒蔽护,竭力倾覆敌阵,欲为城下张任的千骑,造就机缘以破城而入,然贼势浩汹,难与抗衡,城门虽经累攻,犹自屹立不倒。

久战疲敝,刘敏渐遭贼众逼逐,力渐不支,颓势渐显。主帅张任见此状,怅然太息,遂传令鸣金,收聚部伍,整军而还。

而定陵县,魏延已屡攻其城,奈何城防坚固,加上何仪麾下黄巾贼众,势如潮涌,数度交锋,皆以惨烈收场。虽黄巾军战力稍逊,然倚城为守,且使城中壮丁为前驱,以致魏延大军损伤颇重,反较何仪麾下黄巾兵,折损反较为轻,唯定陵城的百姓,无辜罹此兵燹之灾,实为可叹。

月既更朔,时至三月初春,刘琛麾下,南阳三路大军中,其一李严,已稳据颍川西鄙,其势若摧枯拉朽,无往不胜;其二张任,虽领部众猛攻颍阴,然久战未下,两军相持,胶着难解。阳翟的黄巾渠帅刘辟,倾其所有黄巾兵众,死守颍阴,以遏张任东进的锋芒。

其三魏延,率万余精兵,月余间连番攻城,致士卒折损惨重,仅存七千余众。黄巾渠帅何仪,避其锋锐,怯于出战,但守定陵城,壁垒森严,兵力未损其根本。魏延久围不克,士气渐衰,适逢何仪援军赶至,乃汝南黄邵、何曼,合众万余,声势浩大,魏延不得已,遂退守舞阳,以避其锐气。

临于两军僵持的胶着战局,刘琛心怀忧扰,未尝料此群黄巾余党,竟坚韧若斯,难以殄灭。鏖兵已历二月有余,而竟未闻袁术、曹操等有所举措,致使刘琛心中愈发惶惶不安。

刘琛与法正,于彼时亦觉智穷力诎,无以纾解南阳大军的困厄。忧思纷扰,实非善计,遂决意亲临前线,以察敌军贼寇虚实。

二人乃定策往舞阳县,与魏延共图破贼之策。欲急速荡平三路黄巾合兵之患,倘魏延一路能破此僵持之局,则三军可合围而歼,彼时阳翟的贼首刘辟,亦将如枯木待伐,毙之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