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赴宴盛会

文会既散,群贤大儒相继而退。刘琛以二轮妙文,遂得扬名,一时为众人所瞻仰。士子慕其名者不可胜数,皆欲结识,纷至沓来以相问讯。

刘琛接迎,笑容长驻于面,对诸学子,逐一礼答,良久,其笑渐僵。而数时辰已过,天色已晚,暮色四合,问候的人方始渐稀。刘琛得此间隙,遂引蒋琬众属,摆脱此纷扰,心中惶惶,急归驿馆而去。

及至驿馆,未料刘琦久候于此,邀刘琛赴共赴府中宴集。州牧府内,因文会盛景,延请庞德公等诸儒巨擘,客居其中,并设琼林玉宴以款之。

客堂之内,数案并陈,佳肴珍馐,香气四溢,美味可口,婢女环列,堂上歌舞升平,欢声笑语,其乐陶陶。

刘琛携魏延一起,随刘琦步入其中,但见座无虚席,歌舞喧阗,众人传杯弄盏,笑语连连。彼二人不欲惊扰此良辰美景,遂觅一隅,与魏延悄然就席。

未料刘琛甫一就席,主位的刘表遽然见其身影,喜而呼言:“刘贤侄,何故屈居末席?曷不上前与庞公等细谈。”

“晚辈来迟,恐扰诸公清兴,故见座即安。”刘琛恭谨应言,遂忙起身,举盏向刘表及庞德公等,逐一躬身行礼,礼数周全,尽显谦逊之态。

“小友颇谦,既为世家之后,身负才华,犹能敛其锋芒,实属难得,甚是罕有。”黄承彦颔首赞言,手捋长须,目中满是欣赏之意。

“承蒙黄公谬赞,琛实非好为附庸风雅者。”刘琛沉声而言,泰然复坐,遥向黄承彦致意,礼数丝毫不疏。

“小友,于益州以雄武之名远播,于荆州则以才学之姿显赫,致使群英士子,敬仰无数。身处这般盛誉之下,犹能做到不骄不躁,沉稳内敛,实乃后生可畏呐!”庞德公缓声而言,捻须而笑,对刘琛的表现,甚感满意。

“小友,文韬武略,兼而有之,此等年少英才,世间少有。老朽冒昧相问,未知可有婚配,或有心仪佳人否?我荆州之地,才女辈出,此番小友莅临,倘若尚无红丝相系,可要老朽腆着这张老脸,为小友保媒牵线一番?哈哈……”司马徽豪迈而言,忽擎酒盏,长饮而尽,尽显洒脱长者之风。

“老而不尊,诚然,此言实为美谈,哈哈……刘小友,这黄老有一女,名唤月英,虽为女身,然其才智不让男儿,才具卓越,实为良配之选。刘小友其有意否?再者,郭太守次女,名唤女王,才情横溢,今日已窥其能,此二女皆负才女之名,各有所长。”

庞德公谐谑而言,笑逐颜开,虽鹤发童颜,犹怀稚子童心,顾视着黄承彦与郭永二人,眼中笑意更浓,而打趣戏语。

“家国正罹战祸,何以安身成家?且祖父尚在,琛安敢轻言私约?”刘琛含笑而言,遂向庞德公、司马徽、黄承彦、郭永颔首示意。

“惜哉,惜哉,诚为可叹!我那月英侄女,情路坎坷矣。刘琦公子其有意否?老朽愿为引荐。”司马徽喟然叹言,转而望向刘琦,期然而问。

“汝这老儿,休要再絮絮叨叨!我女才情出众,何患无良配,岂待媒妁之辞乎?”未及刘琦有答,黄承彦已急不可耐,怒视司马徽与庞德公,愤慨而言。

“哈哈哈,罢了,罢了,老朽不言矣。郭太守,其女需媒者否?老朽愿为效力。”司马徽见老友黄承彦,面带愠色,不复自顾,乃转视对面郭永,殷殷而问。

“哈哈哈,小女尚幼,尚未至出阁之期,多谢司马公美意。”郭永拱手作揖,礼数周全,辞以婉言。

此等趣事,亦添欢愉。庞德公、司马徽、黄承彦三人者,乃挚交知己,遇贤良才俊,则喜形于色。老怀若童,每见才子佳人、英雄美女,则愿其成眷属,乐为撮合。

刘琛亦未曾料及,名震遐迩的水镜先生与庞德公,竟如此亲民,无腐儒之态,反显温润儒雅、随和可亲,令人颇感亲近。

然论及黄月英,刘琛犹怀希冀,望卧龙诸葛亮与其缔结佳偶。

至于郭女王,自刘琛目睹芳容,脑海挥之不去,心中期待重逢。其不觉目视郭永,见郭永正审视己身,顿感局促,乃强作欢颜以应,旋即便移其目光,恰似翁婿初见之态。

刘表身为东道主,与庞德公等三人谈兴颇浓,为增二子声威,使刘琦、刘琮频频举杯敬酒,礼数周全,无有遗漏。

而刘琛怡然自逸,不屑谄媚于人,与魏延相对酌酒,自得其乐于珍馐美馔之间。

席间尽为荆州文武僚属,于刘表面前,难以私交刘琛,故满座之中,竟无一顾恤者。及至席中,始见久别的伊籍莅临,与刘表略致寒暄,乃欣然就坐于刘琛邻案。

“伊公,别来无恙,何故引我至襄阳,迄今数日,方得一见。”刘琛直言而问,目光炯炯,心怀疑惑。

“唉,奉主公之命,远赴成都,方归襄阳,至此,始得闲暇,欲求樽酒以解劳乏。”伊籍喟然叹言,眉梢低垂,神情落寞,遂自酌自饮,不再旁顾。

“伊公,盟约之事已就绪否?”刘琛轻声探问,见伊籍食相狼吞虎咽,恐其噎塞,遂举杯以敬。

“已然妥当,不出意外,明日或可至你手中。”伊籍沉声而言,口中咀嚼未停,复端面前杯酒,一饮而尽,满面陶然。

“听闻刘太守有诗一篇,冠绝群伦,誉满荆州,实出我意料之外。”伊籍既饱,适意执杯轻啜,且饮且言。

“首屈一指者,当属刘荆州二位公子,我不过班门弄斧,徒增笑耳。”刘琛含笑而言,安然正坐,神色谦逊。

“哦,刘太守的人杰鬼雄,霸王之憾,犹在眼前;与郭二女的垓下激战,四面悲歌,音犹在耳。壮志凌云,沉郁雄浑,遥相和应,于襄阳城中,才子佳人相配的美谈,已是沸沸扬扬,传遍遐迩。”伊籍戏谑而言,眉梢轻挑,目中笑意盈盈。

“伊公慎言,郭太守可在席间。”刘琛微露赧色,亟轻声提醒。

“无妨,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父母之意,媒妁之言而已,我与郭太守情谊笃厚,此事无碍。你若有意,我替你做媒。”伊籍慨然而言,眸中生辉,满含期许。

“啊,此事又来。”刘琛怅然而语,苦笑盈面,心中生疑,这大儒高能何以偏爱为媒?一时之间,竟茫然无措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