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征汉中

“四叔,侄儿虽年少,然亦怀刘氏男儿的热血。此番南阳之行,竟有缘邂逅一将才,其勇略非凡,有此人随护左右,侄儿深信,纵有千难万险,亦能转危为安,化险为夷。”刘琛言辞恳切,神色坚毅,信心充盈于胸。

“父亲,琛儿怀此壮志,且吴懿此人,智勇兼备,实为难得的将才,必能护得琛儿周全,此行若得历练成长,岂非幸事?”刘瑁见状,亦温言相劝,其声柔和,含恤解之意。

最终,刘焉缓缓睁眼,神色泰然,沉声而言:“雏鹰展翅,必经风雨洗礼,方能翱翔九天,我刘家儿郎,当有此等胆识与魄力。而今,有良将相辅,有何惧哉,然,亦需谨记,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保全自身,方为首要。”

“喏,”刘琛含笑而应,色喜于面,亟亟领命,声含难以掩饰的激动。

刘璋也不敢反驳,面色略显阴沉,其原本盘算,欲以姻亲庞羲分其战功,以防刘瑁妻兄吴懿权势独大,至于侄儿刘琛,势单力薄,还未曾放在眼中。

刘焉则轻抚腰间玉带,徐步展姿,忽忆一事,乃顾视刘瑁,怅然叹言:“瑁儿,你自幼身体孱弱,为父心中常忧,今琛儿不辞劳苦,延请的张机确为名医,你当趁暇之时,请其为你问诊,勿让病痛拖垮了身躯。”

“多谢父亲垂念,琛儿孝心可嘉,感激之情,难以尽述于唇齿之间。”刘瑁欣然出言,心中暖意融融,嘴角微扬,目光柔和,凝视着刘琛,满目皆是慰藉与欣喜。

“哈哈,此次我能痊愈,琛儿功不可没。所谓治军,即为有功则赏,有过必罚,说吧,可有所求的奖赏?”刘焉笑声爽朗,满面红光,顾盼眼前叔侄,刘瑁稳重、刘璋憨厚、刘琛聪慧,三人和睦亲昵,他很是满足。

“祖父,身为子孙,承欢膝下,尽孝之道,实乃是本分,岂敢讨赏,然,祖父怜爱,孙儿斗胆,欲膝前求祖父一诺,待孙儿得胜归来,再向祖父讨要封赏,望祖父恩准。“刘琛嬉笑而言,其心中所念,乃甘宁军司马之职,借此吉时,欲求刘焉索一诺,以便来日成全甘宁所愿。

“哈哈哈,你有此壮志豪情,实乃刘家之幸,我心中甚慰。好,祖父便在此静候佳音,待你功成凯旋,无论何求,皆应相允。“刘焉笑语盈盈,观刘琛果敢坚毅,深感后继有人,令其倍感骄傲与欣慰。

三日之期,转瞬即逝。于成都城外,曙光初破冥霭,薄雾缭绕于古道边,刘瑁与刘璋兄弟二人,并肩卓立,亲往为主将吴懿、侄儿刘琛送行。

吴懿,身着银鳞铠甲,英姿勃发,这位未来的蜀汉柱石,今朝已是锋芒难掩,其麾下铁骑千余,列于阵前,精锐步卒五千,紧随其后,铠甲鲜明,军容整肃,列阵于前,静待号令。

刘瑁步履沉稳,徐步向前,紧握刘琛的手,详加嘱咐,皆为深切厚望。刘璋亦罕见温情,解腰间佩剑以赠,令刘琛受宠若惊。

号角鸣响,回荡于天际,吴懿高擎令旗,千骑闻令而动,战马奋蹄,尘土飞扬,战志高昂。五千甲士,列阵徐行,随着距离的拉远,成都城的轮廓渐渐模糊。

刘琛跨下的卢马,日渐丰腴骏健,步伐稳健,紧随吴懿之后,威风凛凛。魏延与张任,两位虎将并驾齐驱,目光坚毅,众将士的身影在晨光中拉长,兵器交相辉映,气势磅礴。

欲入汉中之地,必经那险峻的米仓山,大军沿着蜿蜒的金牛道,缓缓而进。两侧峭壁如削,直插云霄,山间枯木与杂草交缠,更显苍凉与野性。

刘琛立于队伍前列,双眸锐利,凝视着层层云雾,心中不禁泛起涟漪,隐有不安之意,缭绕心间。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前而至,一斥候疾驰抵此,翻身跃下鞍鞯,单膝跪地,声带惶急:“报!前道侦得敌军斥候,地势错综复杂,疑有伏兵!”

吴懿身为统帅,闻此,眉宇紧蹙,眼眸中闪过一抹决绝,遂抬手一挥,令旗于风中猎猎而舞,其声朗朗:“全军戒备,加速前进,务求速越此狭窄险地,寻开阔处,再安营扎寨,以图休整。”

随即,吴懿旋首顾望身旁的张任,沉声而令:“张任,命你率领骁锐十骑,身先诸军,以为前驱。尔等速去,充任前锋探骑,为大军开路,务必小心谨慎,探查清楚前方虚实,不得有误!”

“喏,”应声若霆,身形电掣,已立队首,顷刻间集十铁骑,策马扬鞭,向前方奔腾而去。

随令既出,吴懿统率三军,麾下将士皆奋勇向前,大军犹潮水壮阔,奔腾不息,迅猛异常。

刘琛跨马随行,目注前路,地势起伏跌宕,心怀忧虑,暗自沉吟:“文长,兵法有云:‘夫地形者,兵之助也。’这金牛道,多峭壁悬崖,若于峰顶堆砌石阵,则天险可借,人为刀俎,我等怕是身处险境,那张鲁岂是易于之辈?恐已某地布置伏兵,静待我军入瓮。”

魏延紧随其后,眉宇间忧色难掩,怅然而应:“公子所虑极是,斥堠归报,窥伺者已潜隐于暗。吴懿将军传令三军,亟速穿越险境,其意显然,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避开潜在的伏击,亦深恐敌军设伏以待。”

吴懿屹立大军前列,神色凝重,心弦紧绷,时仰苍穹,冀望捕风捉影,察得敌情之微。而今大军深蹈幽谷,险象环生,须臾不敢懈怠。

金牛古道蜿蜒,群山叠嶂,连绵不绝,横亘延伸,满目皆是郁郁葱葱。微风拂过,谷中寒意袭人,吴懿率领着大军,穿行于重重关隘之间。沿途幽静异常,唯闻鸟语声声,穿林越壑,而敌军之影,迟迟未现,令人心生疑窦。

吴懿的心间,阴霾密布,随着时间流逝,忧思愈甚,若芒刺附背,难以释怀。领军征伐,非独智勇之试,实则心志之磨砺、策谋之交锋。稍有蹉跌,恐全局倾覆,大军则危如累卵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