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看着对面这位大汉松骨“炫技”,身上如炒豆一般,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他实在是无语了。
“唉!可见我肉身不漏也有点不好,把气息藏的过于严实了。
眼前这些人,竟全然看不出来,我已然吞食五气。
他们对我的了解,尚停留在吓尿方同寿的时侯。
方同寿难道不知道,我能力毙吞服五气的幽府高手吗?
还是知道了,却没有告诉他们?竟然派出个只是易筋的‘废物’……”
“也罢,我就稍微显露一点架鼎层次的修为与他们缠斗吧,用我师父的话说,够用就行。”
那位名叫“春”的壮汉,一直盯着李洵。
他见李洵眼神中有躲闪之意,似是怵了他,心思不免得意几分。
“瞧你这浑身瘦如柳树枝的残样儿,怎么能禁得住我一拳?
我看你不如跪下给爷爷们挨个磕上十个头,说不定真会饶了你这小命……”
“我本以为你长的这般高大,必然会英武果敢。
没想到也是一如他们的婆婆妈妈,废什么话?
你话说多了,是能多赏给你两铜子儿买纸擦屁股吗?”
“找死!”
那壮汉听得李洵嘴毒似箭,不由忿怒万分,提拳如锤直砸捣过来!
这威风凛凛的铁甲将军之势,李洵哪里“能”挡下!
李洵慌忙边躲边退,根本“不敢”撄其锋芒。
李洵施展断碑脚法左转右避,每次都“险之又险”躲过那巨汉如钵铁拳。
眼见李洵被巨汉打的左右难支,引得周边观战的众人纷纷低喝叫好。
可渐渐的,有的人咂摸出些许味道来。
就是不管这位“庆春”的大汉如何勇猛不辍,那位巨鲸帮主都是有惊无险地躲过去。
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内这样可以,可总不能一刻钟了,仍然维持这个局面吧?
巨鲸帮主难道就这么好运?
每次都躲过去?
“吴爷”挥挥手指了两个人吩咐:“张刀子,沈三山,你们俩人下去,一同助助庆春。这位李帮主太猾了!整个人浑似泥鳅。”
被点名的张刀子,沈三山,立刻翻身下墙。
张刀子使一口单刀,沈三山扛两把三尺长锤,长锤末梢,拢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八瓣瓜棱。
两人刀锤前后夹击相围攻,不过躲了几次,李洵便知两人底细,知道两人的斤两了。
张刀子刀利有余,然则架鼎的工夫不足,左腿易筋不圆满,腾移有些滞后,之前应当是伤过左腿。
沈三山长锤舞的呼啸生风,然而其短距离爆发力明显不足,过分依仗放长击远,很显然他又是架鼎不圆满有缺陷,筋骨发力不足。
李洵以不漏之身入吞食五气之境,他的眼光何止老辣,眼界何止高,等闲之辈,一动之间浑身尽是缺陷。
他躲开张刀子的刀,沈三山的双锤砸了下来,李洵走步一闪躲在了沈三山的身旁。
他只是一挤身一拨手,沈三山带锤的双臂往旁边一偏,正好砸在那庆春大汉的胸前!
庆春大汉立时胸前凹陷,口鼻涌血,即仆。
李洵手发抖着指着发愣的沈三山,不敢置信道:“同门相残,人间祸事啊!”
“三师兄”于磊听得李洵阴阳怪气的一语双关,面色即变,十分难看。
“吴爷”一脸凝重望着李洵,沉声道:“我本以为足够重视李帮主,想不到还是低估了你。
他们这三个人,两个是易筋,而且手持兵器。
结果,他们仍然不能奈何李帮主怎么样,反倒是被李帮主随意找了个空当,信手之间解决一人。
我看你们大家啊,也不必讲究了,别端着了,李帮主的本事大的很,一起上吧!”
“吴爷”说完,墙上站立的,除了他和于磊,还有十一个人,一同翻下墙头。
或持剑,或持刀,或持棍,或持斧,或缠荡流星锤,或双手盘飞镖。
李洵眼见这么多人一同围了上来,当即不再废话。
他从旁边站着那持双锤的手中,轻松抢过双锤,一把将其击飞,力道之力,撞穿了墙。
余下的十二个人,顿时神色大紧。
李洵肩扛两把长锤,胸背后仰,下巴朝天,狂气顿生:“来啊来啊!打死了两个,还有十二个!”
虽是十二个人,可真正能与李洵交手的,不过是与他身离得最近的那三两个人。
先行三人组还有剩下的那个持刀者张刀子,与一个持两头铁箍哨棒的一同夹击。
张刀子砍李洵的腿,持哨棒者挥棒击打李洵后脑。
李洵听音,一手一个长锤,左手往后一猫抄,把那根袭击后脑的铁箍棒拦击,一锤将其打的竹裂般四分五裂,持棒者的虎口被剌了数个口子流出鲜血,铁锤余势未减,打在那人左肩,将其锁骨肋骨胸骨一锤打碎,自是心肺齐破,地仙无能救。
李洵前手磕在张刀子的刀刃上,把刀震为两截,铁锤余势亦是不减,打在张刀子心口,又将其锤毙。
这不过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李洵将这两人锤死击飞,越过散在周边的人,抛在墙根,咚!撞掉了好大一块墙皮!
“再打死两个,还有十个!”
“那就不要留,时光一过不再有……”
李洵一边杀着人,一边还唱着歌。
人越打越少,十个人不过须臾便被锤死殆尽。
李洵望着哆哆嗦嗦的于磊和呼吸粗重,汗凝鬓角的“吴爷”,呵呵笑道:“吴爷,于磊,二位品鉴一下,我这一手砌墙的本事如何?”
“经常砌墙的朋友们都知道,砌墙这门手艺,共有两大流派。一派是死砌法,另一派则是活砌法。”
“死砌法的代表人物,是万震山师傅。万师傅的墙,砌的好啊,能质保十来年。不过他是死砌法,在艺术上,我认为万师傅略逊我一筹。”
“活砌法,在下不才,恐那得以在下为尊了。您二位瞧瞧,这一排十几个,被我码的整整齐齐。”
两人虽不明白李洵啰啰嗦嗦说的是什么,可看他这一边指着死状凄惨的人,一边说的郑重其事,不禁都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