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命令手下:“传令,待会儿动手时,看我手炮信号。
敌人十一艘船,咱们二十艘,是他的两倍。稳赢!
敌人船以货船为主,咱们是以战船为主。一艘船能顶他们三艘。
所以大家千万要放松!别紧张!
瞧见敌人中间船上,那四个拿望远镜的老梆子了没?
待会儿趁他们反应不过来,咱们及时插过去!
须得五条船围位他们!
床弩手提前给我对准了!
抛石机给我拉上,注意!
千万别放石块,他们的一船货咱还要接收呢!别给砸沉了!
抛石机先放特制品包裹,让他们尝尝,随时准备砍断绳索!
这么近的距离不用细瞄,随时准备着高强度引拉。
弓手必须搭上箭。
第一轮攻击,先把这几个威胁最大的老梆子干掉!
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巨鲸帮帮主准备量’!”
“是!”
“是!”
“是!”
李洵对部下发令小队的表现满意。
至少在应答口号上一致了,不再是你应“知道”,我应“是”,他应“明白”了!
初步有点规矩了。
……
船越来越近了。
赵尧臣甚至不用望远镜,就可以看清楚对面船上表情。
那个众人穿黑甲,唯独他穿白袍的年轻泼皮,应该是巨鲸帮船队的指挥吧。
想到方才的污言秽语,他怒气冲天,粗重的喘息声很久没在他身上出现了。
巨鲸帮的船,不约而同地减速。
离他们的船一百步时,戛然而止。
这个距离,普通的弓箭没有劲头了。
而床弩,抛石机威力正盛。
已经有数条围住了他们这条。
自己的船队想救自己,却又被别的船挡住不让靠近。
唉!第一时间应该集中在一起,大意了!
赵尧臣的怒火瞬间平息!
他令人喊道:“我船队手续合法,请放行!我们愿意出三千两银子,请贵帮行个方便。”
李洵写便笺,巨鲸帮传声道:“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公然袭击北宁江执法人员。
州衙不会轻判你们的,这事州衙见!
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积极配合!争取宽大处理!
现在!你们所有人都到船尾接受检查,不要让我看到你们手持武器,否则立刻剿灭!”
巨鲸帮大喇叭刚喊完话,李洵身后,有个亲卫疑惑道:“帮主,咱真的要登船检查他们吗?”
李洵看着系统给此人的标记为“莽”,心里闪过一句无声吐槽。
他知道给这种人解释多余。
下次再碰到这种事儿,他还是他妈的不明白。
但李洵还是解释道:“帮主我没有给他们准备饭,登船检查什么?
检查身体吗?
检查?检查个屁!
听咱的最好,能诓一个是一个,省了咱们分散瞄准的工夫了。
不听咱的,咱也甚损失。反正本来一开始就打算盘了他们。”
张有福听后,一脸崇拜地望向比自己小了小十岁的帮主。
李洵看到那四个老梆子中,有两人鬼鬼祟祟进了船舱,立刻吩咐道:“有福,把我的弓给我!”
“哎!”
李洵对周边帮众喝道:“对面那几个老梆子要狗急跳墙!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张有福抱着一张黑红色的巨弓出了船室大门。
此弓乃两角大弓!
弓身漆黑,弓弦鲜红。
拉力有一千六百斤。
能射五百步。
一百步距离,透钢耙一寸!
张有福给李洵备箭三壶。
弓是两角硬弓,箭当然是特制破甲箭。
赵尧臣的应对手段,不过也是船上自备的弓弩。
只是他一艘床上只备了一张床弩,而且是多月未动用,还能不能开张还在两说……
谁寻思碰上巨鲸帮这个土掩货。
赵尧臣上半身未动出只脚,钩住了地上,段北山进船舱猫腰扔给他的弓。
他道:“待会儿,咱们先弄死那个穿白袍的狗杀才!
气煞我也!看我准了哈。”
“明白老大!”
“好!”
“您瞧好吧!”
赵尧臣深吸一口气,面带一副和气生财的表情,盯着李洵,调整呼吸。
对面那个白袍狗才,刚接过像是二傻子的属下递来的弓,还敢一边不停做空拉弓,不停地抬下巴瞪我做挑衅动作。
这狗杀才已是个死人。
“不紧张……”
“放松……”
“只须一箭……一箭……”
“五……”
“四……”
“三……”
“二……”
“嗯?”
赵尧臣发现,那白袍狗杀才,突然手里摸出一支烟花一拉,接着撒腿就跑到了船室对面!
隔着船室,自己完全看不到他了!
嘭!
那支烟花炮在突中炸响!
“杀!”
“杀!”
“杀!”
一声声惊天动地的齐声喊。
唰唰唰……
弓如霹雳弦惊!
嗡嗡嗡嗡嗡嗡……
抛石机床弩发动!
五艘船因位置精心调整过,互不在射区,不用担心误伤,故而完全放心齐射。
轰轰!
赵尧臣发现头顶红茫茫一片!
什么东西?
嗯?
不好!
该死的狗杀才!
这是辣椒粉末!
这个十两银子一斤!
你这狗东西怎么舍得对付我们啊!
咳!咳!咳!咳……
赵尧臣几人,已吞服脏气,可闭吸一个时辰。
可那些手下不行啊!
他们可以长时间闭上眼睛!
可不能长时间闭气!
“爷!我不行了!”
“眼睛疼!”
“疼!”
“我完了!”
逃过了辣椒粉,可逃不过床弩!
这么短的距离距离,什么玩意儿也是穿体而过。
船队的各船上,惨悲号声响成一片,这种床弩之下众生平等的人间炼狱之景,在各船上纷纷上演。
赵尧臣张嘴吸一口气,抬起头,猛地一吐!
呼!
上方空气仿佛有大风吹过,弥漫的红粉被他大概荡清。
李洵在背角处,偷瞄看见这一幕,目瞪口呆。
“工业风扇?妈的,还能这么玩?”
“吞服五气就是不一样!”
他大喊道:“别傻看着了,接着干!
所有的料包都不留了,给我发!老子日子不过了!
让我看看那老梆子的功率有多大!”
李洵搭弓,抬手一箭!
“我倒要再看看,你能不能把箭吹了!”
嗡!
赵尧臣听见破空声,半身发麻。
他极为惊险地一避闪过!
好险!
竟是两角弓!
他眼角余光,看到那白袍狗,射完一箭又溜了。
躲了,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