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
“这还是人吗?”
由不得他们不震惊。
李洵不过是正常人的身材,并无异象,谁能料到竟有如此神力。
李洵搭箭拉圆了一张八石弓,却没料到,一不小心给拉断了。
他不好意思道:“真是万分抱歉,一不心劲用大了。
没寻思这八石弓这么不经用,我还没用劲,它就断了。
多少钱啊!我赔。”
众人又被震撼了!
最震惊的还是朱清之了。
朱清之目光灼灼,心里闪过多种盘算:“父亲教我多与姚老先生门人走动。
姚老先生门人我早有耳闻,不过是些寻常庸碌之辈。
本以为前几日此人闯下盛名,不过耳耳。
今日得见,果然是了不得。
父亲在翰林院时,见过无数天才,能赢过此人的也恐不多。
听过此人是易骨?恐怕此人骨坚髓满,已成金玉。”
他听得李洵言语,温笑道:“李九先生说哪里话,一张弓能算什么?
尽皆取用。”
唰!唰!唰!
这边李洵弃取的工夫,那边竹劲节连张弓三次。
咚咚咚!
三声沉闷的声音,立时传来。
竹劲节用一记“三星连珠”回敬了李洵。
将八石弓拉断,力气大,不过是穷劲莽夫,唯有准头才是王道。
李洵已取来一张九石弓。
弓既入手,他略一掂量,摇头道:“太轻!太轻!
还有硬弓否?”
一直留意他的众人,不免几个心里暗自翻过几个白眼。
真能装。
朱清之笑道:“当然有。温姑娘,还请劳烦你了。”
那温姑娘是倚花楼此地花魁,当然知道有。
她取出一把钥匙,缓步走到墙下的一个锁着的立柜前,开了锁。
最厉害的弓,就在里面。
打开柜门,李洵便看到有几张弓,安静躺在里面。
李洵见弓身与弓弦皆是墨黑。
他伸手拿起,分量十足。
朱清之适时解释道:“李九先生现持握的,是一角弓。
弓力一旦到了角,寻常物料已经不能承受。
只得用炼钢。弓身至少要三炼以上的炼钢,弓弦须用大泽里黑金蟒的筋做成。”
李洵搭箭,正慢慢拉开。
忽听得竹劲节道:“李九先生,钢耙在百步之外,你若能十箭中三箭,便算作你赢。”
竹劲节算是早就看明白了。
这位李九先生,合着就是一门外汉。
刚刚那次拉弓,很有可能是生平第一次。
不然这么莽,自己对自己的力道没有把握吗?
李洵听得,立刻用力,一角弓被李张了个圆月。
众人眼皮一跳。
唰!
李洵松手,箭如流光迅疾飞过。
果然脱耙。
温姑娘捂嘴而笑,望向李洵的眼神充满了嘲讽。
她全然忘却了,能开一角弓的人,是她可以讥笑的吗?
李洵暗叹,起高了。
他又一次拉弓回满,唰!
又偏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李洵是个力大无穷的菜鸟。
他接着拉弓,瞄准耙,唰!
咚!
中耙!
众人神色一变。
好强的天赋!
李洵再搭弓,唰!
咚!
又中耙。
一角硬弓,拉圆了四次,一点儿也不喘,和没事人一样。
此人怎么体力无穷无尽?
李洵望向竹劲节道:“竹兄,我们算作平手如何?”
搭弓四次,中耙两次,脱耙两次。
竹劲节慨然而叹道:“李兄如此神力,如此天赋,如此忠厚。
若非早已是姚老先生高徒,我必会引荐给我师父。
罢了罢了!我说过十中其三即为李兄胜。
一角之弓,李兄剩六箭未发而气足神闲。
提议罢手平局,已是保我脸面。
大丈夫何须相让?实是李兄胜了。”
李洵暗自惭愧自己欺之以方,亦是赞叹竹劲节果然人如其名。
他报拳道:“竹兄真乃君子也。”
朱清之抚掌赞叹道:“二位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
他偏头对那脸色稍显苍白的温姑娘道:“温姑娘,看来,你这杯寒玉酒,李九先生非喝不渴了。”
众人回到座上。
那温姑娘楚楚可怜模样,她双手伸鹅颈之后,略微一解,只见一串白玉自她胸前硕腻提出。
白玉置入金杯中,倒入琥珀浆液。
不过须臾,温姑娘将白玉提走,李洵举杯一饮而尽。
朱清之笑问:“如何?”
李洵将酒杯放于桌上,闭目将酒缓缓咽下去。
他睁开眼睛道:“其中滋味,难以论说。”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众皆大喜。
李洵含笑,心思沉入系统灵图。
“检测到宿主已完成任务。
马头鲛有迅疾恣游捕猎凶猛之能。
倚花楼有网罗香色之能。
范菜有享口舌极欲之能。
系统奖励宿主水性疾游似奔之利,闻香识人之能,尝草辨药性之功。
宿主是否选择融合?”
李洵暗自惊喜。
那收集十大异王蛐蛐儿,用了五年时间,眼下竟用了寥寥时间便成功,而且有三个能力的收获。
真是意外之喜!
宾主尽欢。
朱清之、竹劲节自然是护送李洵出门。
他们一群人一出升仙阁,果然有倚花楼的管事拦路。
那管事身后有数名气息深沉之辈。
来人目的是什么,自是心领神会。
方才一直没有上楼,只是因为不敢冲撞了朱清之。
眼见朱清之散席,不得不强硬着头皮拦路。
不料,朱清之在那管事开口之前,抢白道:“你们这般隆重,是专程来给我的朋友道歉的吗?”
那管事立时一个苦瓜脸。
他强笑道:“朱公子哪里话,你这位朋友,太过霸道,伤了我们许多人,小人若是放他离开,实在无法交差。”
竹劲节适时道:“费桥是宁渡隔壁庆陵县衙榜有名的逃犯,你们这里敢收容,真是好大的胆子。
你们是不想关门,你们掌柜是不是想去县衙大牢蹲几天?让开!”
听竹劲节训斥,李洵才想起来,竹劲节之师李侠飞在县衙当捕头,竹劲节当然也有一份差事。
费桥也好,倚花楼众打手也罢,若细究起来,哪有什么干净的。
早在捕快那里挂上了号。
那管事终于不再敢拦。
朱清之行人终于可以离开了。
待在门口一别,约定再聚,各自回返。
于路途中某处,李洵突然停下,冷笑一声道:“谁在后面?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