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台离乐安郡并不远,因此,当桓台县令向上一级官府乐安郡求援时,胡毋辅之才会派曹嶷去桓台县黎金山剿匪。
经过一天路途奔波跋涉,曹嶷率领军队回到乐安郡。
进郡城前曹嶷先在外面安置好军队,入城后即刻去向胡毋太守汇报述职。
他将李郯和弟弟李毛留在自己永乐郡里的院子。
因为成为了曹嶷的义子,李郯和李毛正式改名姓曹,同时李毛被赐名为霖。
在院子中,曹郯躺在椅子上眼睛中出现一道全息光幕。
就在前几天,他在网上下载了一些新的软件,比如说未博和白度贴吧。
虽然曹郯身处古代,但内心想要了解现代的一些娱乐新闻释放压力。
在如今的乱世即将到来的时代中,他的内心其实深感恐慌和不安,需要找一些乐子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日过竿头,曹嶷终于从郡守那边回来,只见他脸上带着不忿地推开院门走进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从去年到现在,旱灾蝗灾连年不断,百姓都已经无米下炊,胡毋太守竟然还不想着减税赈灾,仍然整日贪图享乐纵情酒色。”
“再这样下去,恐怕这两年百姓会忍受不了压迫,青州各地会叛乱四起。”
说完,曹嶷担忧地揉了揉自己的脑门,抬头一看发现了兄弟二人。
“还有你们两个,吾夜观天象恐怕不日之后天下大乱,你俩定要勤奋好学打磨本领,勿要纵情山水虚度光阴致使危机绝望关头之时,后悔昔日未能下定功夫苦学。”
“父亲说的是!”
曹郯和弟弟曹霖两人默不作声,默默地听着曹嶷发牢骚和劝诫勉励二人。
又说了几句,曹嶷才想起今日军营还有事务,便跟曹郯说道:“文缺武而独存,则为腐儒。武缺文而独续,则为莽夫。
从今日开始,早上你俩就去乐安郡太学治学,下午便来军营打磨气血锻炼武艺。”
“好的,父亲。”
说完看到曹郯二人乖乖点头,便满意地离开了。
曹嶷作为乐安郡最大的统军将领,在生活方面是不可能普通。
他在郡城中的院子占地近半亩被尊称为曹府,下人仆人奴婢成群在曹郯和曹霖入住当天,就受到了这群下人热情的招待。
在得知两人还是曹嶷的义子时,那些下人的态度更是热情似火,热情的让人有些尴尬,简直恨不得上来给你舔脚丫子。
是夜,近凌晨时分曹嶷才拖着疲劳沉重的身躯回到曹府之中。
这时,曹郯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才开始在光脑上写下未来几年的计划。
其实自己不得不这样做,现在正是八王之乱刚刚落下帷幕的时候,有外族趁晋王朝内乱,趁机崛起,抓住机会割据称王。
并州匈奴人刘渊于离石自称汉王,建立汉赵国,在一旁犹如一只打盹的猛虎,对中原虎视眈眈。
氐族人李雄于成都自称成都王,建立成帝国!
此时,距离天下大乱不过数年,如果在这几年曹郯不能够提升自己,建立起一支势力或者加入某个大势力,恐怕会死于乱世之中。
而且,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谁没有满腔热血成就一番伟业的抱负。
曹郯从现代回到这个年代,自负这恐怕是上天给自己一个拯救天下苍生的机会。
当务之急是磨炼自己武艺和结交名人雅士传播自己的名声,其余的在徐徐图之。
在西晋举孝廉还是普通人从官的最好途径,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曹郯会将科举制提早数百年出现在历史舞台。
加上有光脑他不仅可以肆意地查询现代一些知识,甚至还可以在各种网络社交平台上去请教名校的博士教授。
曹郯自己一个人显得势单力薄,可他的背后还站着一个集五千年文化和科技为一体的现代社会。
有太多太多东西值得他去做了,直到现在曹郯才幡然醒悟,这光脑的正确打开方式!
相比于那些开局无敌的武功秘籍,这个拥有巨大潜力,能够推动社会前进的金手指才更显得弥足珍贵。
旦日,曹郯和曹霖早早地就起身,在下人丫鬟的服务下洗漱,与曹嶷一同食用早饭后。
“父亲,我们先前往太学了”,向曹嶷打完招呼,他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曹郯两人才朝着郡城南边的太学走去。
整个乐安郡位于岱省中部,地处泰山北部,南靠黄河地理位置优越。
太学位于乐安郡城南部,是乐安郡所有学子向往的地方,里面有一大部分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子弟,当然也有少部分品学兼优,名声远扬的寒门子弟。
乐安郡的达官贵族颇为重视后辈子弟的教学,太学的屋子都经过专门地修缮,朱楼玉宇,白墙黛瓦。
从外观上看倒是整齐不缺气势,飞檐翘角下,站在大门就能感受到从内弥漫出来的文人墨客的气息。
一日之计在于晨。
太学的大门里正进进出出不少人,但大多都是衣着华丽绸缎的孩童,后面跟着刚成年的小厮。
曹嶷是投笔从戎的武人,虽然重视文墨但对这种使唤书童下人的风气颇看不上。
可能与他从小家境贫寒,穷苦出身有关,所以曹郯和弟弟曹霖在太学的一切东西都要自力更生。
不过在外出郡城到军营这一段路,曹嶷还是给他们配了一队亲兵护卫。
毕竟再怎么自力更生,两个孩童遇到盗匪就只能看对方有无良心了。
太学的老师并不多,只有一位。
是一名家境不好但才学渊博的老年儒家大师虞博。
因家境贫寒和怀才不遇,不能通过举孝廉从官步入仕途,也不善于事农桑只好在郡城的太学之中当这些官二代,富二代的老师。
面对太学中新来的同窗,这些二代们十分好奇曹郯和曹霖的来历。
曹郯刚到太学的教室内坐下,前桌就转过身来和他聊天,对方稽首拱手问道。
“这位仁兄我叫胡毋谦之,家父是乐安郡守胡毋辅之。”
又是一个该死的富二代。
不!
这个简直就是永乐郡里富二代里的最顶级的那一撮,再对比下半个月前,自己和曹霖还在秋风寨处于吃了上一顿,没了下一顿的日子。
有时候不得不说,投胎是门技术活!
有些人还在羊水里就已经赢了,他们的出生点就是普通人一生遥不可及的终点。
虽然,心中调侃命运的作弄,曹郯还是作辑回礼。
这些都是昨天管家教的有关礼仪,他从中学到恶补的东西。
“请问令尊是哪位高人雅士?”
“在下曹郯,家父,曹嶷。”
“曹嶷?”胡毋谦之微张嘴巴,大脑在极速地运转。
他的同桌王恬拉了拉他的衣服,同时低耳附声道:“就是那个军营中赫赫有名的鹰扬将军。”
“哦?!”
“不是说曹嶷没有儿子吗?怎么突然就蹦了出来两个年龄这么大的儿子?”
还没等曹郯回答,胡毋谦之像见到怪物一样,脸色悻悻地回过头去,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
一看他的脸色,曹郯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久,虞博就冷着一张严肃的脸走了进来。
原本嘈杂的屋子顿时鸦雀无声,环顾周围每个人都是正襟危坐,神色略微有些紧张。
见到这一幕,曹郯的内心一乐嘴角微微上翘,果然学生见到老师就像老鼠见到了猫,这群乐安郡的二代们也有害怕的人。
虞博左手持书,右手执戒尺在背后缓缓走上讲台,他看到曹郯兄弟二人后便说道:“曹嶷这个顽徒昔日就不好好学习,明明有天赋却不肯下苦工,最终投笔从戎也算他闯出一片天地。”
“要不是他求到郡守那边说你兄弟二人有大才我才不会让你们进来求学。”
“你兄弟二人如果有天赋才能定要勤奋努力,定不可虚度年华。学你父亲荒废天赋!。”
听虞博的话,曹嶷以前好像还是他的学生?!
曹郯拉着身旁面色窘迫曹霖站起来谢道:“多谢先生教诲!我兄弟二人定不会辜负父亲、老师的厚望。”
言语温和,话语之间尽显大气,让人如沐春风。
曹霖此时脸皮薄,脸色通红尴尬,半个月前他们兄弟二人还是土匪,如今就已经可以入学一郡之内的最高学府,这之间落差实在是太大让他感觉难以置信,恍如隔世。
虞博见曹郯面色如常,有条不紊起身地谢礼,不禁暗暗点头。
“好,课外话就讲到这里。”
“今日我们所要学的新书,乃是老子所著《道德经》。”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第一句话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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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学经过一个早晨的学习后,曹郯感到受益匪浅。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句话直到现在他方才领悟确有其意。
在太学求学的过程不同于前世学习文言文,前世的学习只不过应付应试教育罢了。
如今却要求你深入理解转化成自己的想法,从而跨越时空的与古代圣贤对话。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下午曹郯和曹霖赶到郡城外的军营,在曹嶷的指导下开始打熬自己的筋骨,锻炼武艺。
这种烦躁而苦闷的日子十分煎熬,但一想到乱世将近以及那个没什么吊用的金手指又会使得曹郯急躁烦闷的内心安定下来。
心情重新平复,日夜更加勤勉,甚至还得到了曹嶷进一步赏识,得以传授他的武功。
一切的一切。
无他,贪生怕死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