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降噪

【初等模拟结束，获得恶意值15点。模拟中得到5000经验值，因为经验值超过1000点，按照转化率6％换算为现实经验值，已获得经验值300点。】

【恶意值可交换提升魔药（小型），将任一技能强度提升100点。】

交换了提升魔药，文森特打开自己的面板。

——等级：圣职四级

——经验值：1527/10000

如果反复刷同一个模拟，模拟中的恶意值奖励不会重复给，也不会刷出新的技能，但是经验值是可以反复获得的，而且模拟试炼可以提升现实中试炼的能力，能在试炼中停留更久，也能完成更多试炼当中的目标。

模拟混沌试炼一次可以得到70点。本以为混沌神梅丽奥拉太小气了，但现在看来如果是按照6％换算，魔王的自己当初打破了混沌的边界，实际获得的应该是大约1167点。

不管怎么说，只要把仁爱试炼反复刷上29次，就能晋级圣职五了。只需要消耗290点恶意储备。

恶意储备还剩多少来着……

——【恶意储备】：813

还剩好多啊。

现在比起在意恶意储备，还有另外一件值得在意的事。

魔王文森特刚才来到自己的房间，对自己说话了。

也就是说，魔王文森特意识到了“另一个文森特”，也就是自己的存在。

事情开始变得奇怪了。魔王大概是从上次被强迫问怪问题开始，就明白他受到操纵了。

那紧接着，在模拟当中，魔王的自己还会不会按照真实自己的意思来走，就不好说了。

或者更糟糕的，魔王的自己会不会对这个真的文森特感到不满，想要取而代之？

文森特抓着自己的领子，开始觉得有点喘不上气来。

冷静，冷静。

魔王的自己不会立刻就冲破模拟器的控制，来现实里抓他。

而且也不清楚魔王的自己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也不一定是敌意的态度。

冷静，冷静。

文森特觉得喘上一口气。

现在这个情况，自己要不要放任魔王继续有所动作，放任魔王对自己越来越清楚，最后冲破阻碍，来干扰自己的现实生活？

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绝不能容许魔王这样。

虽然魔王的很多做法让文森特觉得很酷，魔王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文森特还为了魔王的愿望，而答应调查至纯教派。但是，以文森特对魔王的理解，魔王如果知道他在模拟器里，不可能甘愿当一个模拟器里的角色。

毫无疑问，魔王不可能愿意按照自己的愿望，老老实实为了自己办事。

如果自己和魔王只能共用一个意识、一个身体，那么魔王一定会试图主导这个意识、主导这个身体。

就好比说，一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副人格，极度骄傲自负，要挤掉主人格。

魔王文森特不一定是自己的人格。文森特想，现实又不是心理小说。

但确实，可能是魔王会和自己为了主导权争起来的感觉。

如果一定要在自己主导魔王和魔王主导自己当中选择一个，文森特选一。

那么下次，要尽量不在模拟中透露现实自己的信息。尽量少用可以提问的模拟。尽量少让魔王来到自己生活的空间。在试炼空间里，倒是可以多拿出来用一用。

还有就是，要经常关注自己的理智等级，尽量一直保持在“超理性”的状态。

之后的事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文森特对现在的情况觉得有些憋屈。自己一方面仰仗魔王的力量，另一方面还要防着魔王，要精打细算。

但是不防不行。不然魔王100％会对付自己。

怎么办呢……

总觉得如果今天不把这件事理清，不能得到一些有助于自己布局的信息，会不踏实。

对了。

“窥探机缘。”

文森特发动了【奥义技能：窥探机缘】，目标是自己的恶意模拟器。

——目标所需技能强度大幅超出现有技能强度。如果同意仅分析部分机缘，可继续推进。

好吧，本来也没指望能现在就把这事整个弄明白。

文森特在观想的视野中，重构自己在模拟器中的景象。

魔王的自己独自一人站在魔王城外。魔王的自己身披黑色斗篷，展开宽大的黑色翅膀，头上有黑色的角，带卷的黑发随风飘动。

接下来，文森特在观想中，让魔王旁边站着自己。

这个金发的圣骑士，一双紫色的眼睛还没变得那么幽深，穿着自己因为懒得挑选，而最常穿的白色衬衫和深色长裤。身上披着浅褐色的风衣。

借由窥探机缘的技能，文森特看到魔王身上浮现出一种魔力波动。

每个术士都有独属于自己的魔力波动，比象征身份的刻有姓名的金属卡还有效。然而只有强大的术士，才会展示出魔力波动，所以各地仍然用金属卡来记录身份信息。

这种魔力波动极不稳定，轻快跳跃，却常常有很陡峭的振幅。时而沉重地打着愠怒的节拍，时而极具杀伤力地冲上云霄再俯冲下来，周而复始。

文森特继续将注意力转移到观想中的自己身上。金发的圣骑士身上也开始出现魔力波动。

是一种谨慎克制的波纹，并不会出格地上蹿下跳，而是更平稳、更温和。但偶尔出现锋利的回转，比魔王的波动甚至更加果决。

观察着这两种波动，文森特突然注意到它们的相似性。

尽管一个形状忽悠忽悠、难以预测，另一个稳定精准、步步为营。

但是魔王的波动中也偶然出现温和的节拍。自己的波动中也偶尔出现激进的振荡。

如果将两边的魔力波动完全重合的话……

竟然完全合上了。

文森特记得，魔力波动如果出现偏离和跳跃，应该当做噪声处理。真正决定魔力波动是否属于同一个人，看的是频率、降噪之后的振幅、波动的色泽。

在魔力波动之上，更是有一个“真名”。真名即是人的根源，是自己之所以是自己的理由。但是真名不可言说，据说只有最高神才知道。所以文森特不知道自己的真名。

因此，魔力波动是凡人确认独特性的唯一方式。

而此刻，文森特确认了魔王与自己的魔力波动，在频率、幅度和色泽上，完全一致。只是魔王的魔力波动含有更多噪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