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光天化日

“他娘的!来呀!给那劳什子的门雀楼平了!”

这一句怒吼将清晨的寂静给彻底打破,只因那青楼花魁留下的纸条是为飞羽清醒后所看到的第一件物品,如今也是唯一的一件了,毕竟这整间厢房如今已然被其摔了个遍边,可他却没发现,那重过千斤的白玉桌椅也是被其单手扯翻。

“少爷,因何生了如此大的火气?”开门进入的正是那背锅少年,见飞羽一通砸摔依然消不了火气,手中的醒酒汤却也迟迟没有送上前来。

“你自己看吧。”飞羽落座软榻,气鼓鼓之下却也将那纸条奉上。

“哈哈哈哈,这姑娘所言也不无道理。”背锅少年接过纸条看清内容,开口便是嘲讽大笑。

“不无......咳咳咳,我不无你大爷呀!贼娘球个欺人太甚,护院何在?”飞羽推开挡路的背锅少年,出了院子就是一声大喝,可却迟迟不见人影。

“你以为你还在镇西侯府呢,这是徐公府,请了早安便再行赶路吧。”背锅少年将醒酒汤递给飞羽,飞羽火气上头之下也不顾热烫,仰头便是一饮而尽。

“好生烫口!”飞羽这一生惊叫也是哑了嗓子,匆匆至那徐公主卧敬茶请早,拒绝了早餐邀请便跟随背锅少年朝那护院所居客栈行去。

“小娘子哪里去?”离了徐公府朝着都府东城而去,可不过将将至那街道摊铺所在集市,就见一肥胖男子领着数个禁卫拦下一妙龄女子,手脚也是越发的猥琐。

“奶奶的,小爷我正愁火气无处发泄呢!”一声怒吼,飞羽上前一脚就是踢在了那胖子的背后,直教那胖子直直一个趔趄撞倒一馄饨面摊子。

“在这徐公都府,还有人胆敢对本座......”那胖子回过头就是牢骚开口,可当其看清了出手之人的样貌之后,也是瞬间哑口,周身的肥肉都是颤抖不已。

“哟,熟人啊,家中的护院也是废物,斩了几十个禁军,却唯独放跑了你这憨货。”飞羽看清眼前之人也是略微惊讶,可不就是那日胆敢阻拦其座驾又大放厥词之人。

“见过镇西少主,上次所为尽是误会,家父乃徐公都府城卫师团长,在下也是这徐公都府吏员。”这胖子此时可叫恭敬,丝毫不似先前那般跋扈。

“做了介绍却都不留名,如何,我家少爷还不够格知晓你之名氏否?”背锅少年上前一步,开口之时也是散发了阵阵威势,周身更是有墨绿色灵武元素之力荡漾。

“什么东西?”飞羽伸出手朝那背锅少年周身所散墨绿烟气点了一点,霎时指尖便传来了一阵麻痛之感,直让飞羽一阵怪叫甩手。

“此乃玄武之气,少爷还是离远一些,这阴寒之力比之寒毒也是不遑多让。”倒不是这背锅少年喜爱恃强凌弱,只因在飞羽出手教训这胖子之时,他也是在不过一里之外感受到了一股强横威压。

“何人敢伤吾儿?”一声怒吼,只见一老者脚踏街边合楼台顶瓦前来,那般速度比之骏马扬鞭也不遑多让,落地便带起一阵狂风,飞羽躲至背锅少年之后,倒也没被这劲风所伤。

“镇西少主再此,何人胆敢造次!”背锅少年上前一步,单手自身后将那巨大椭圆物体猛然砸在身前,而其口中所言也让眼前的老者皱眉眯眼细细观望其飞羽来。

“原来是镇西侯府上的小少爷,在下失礼了,不知我家无知小儿何处得罪了少爷,失礼之处还望海涵。”那老者虽嘴上恭敬,可其动作却还依旧保持着负手之傲慢。

“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这失礼之处,小爷我还真就涵不了一点儿。”飞羽也学着那老者的动作负手而立,眼神之中尽是嘲讽与不屑。

“少主说笑了,我这小儿子算是在下老来所得,生来就带些痴傻,哪里会做出此等龌龊之事?”老者该就是这徐公城卫师团长了,而在其说出这一句之后,于其身后也是传来嘈杂的马蹄声,不多时便有上千骑兵在昨日被飞羽追出老远的青年的带领下将飞羽两人牢牢包围。

“哦?怎的,师团长这是要对小子动手?”飞羽环视一周,看着那将自己团团包围住的骑兵禁卫,脸上却丝毫不带惧意。

“镇西少主说笑了,这队人马老夫也不知其从何而来,若少主还不离去,怕老夫这破败朽木之躯,也是拦不住这等狂悖暴徒。”那城卫师团长言语中的威胁之意若飞羽依旧听不得出,怕脑子里装的都是些浆糊了。

“狂悖暴徒出现于这徐公都府,还拦了我家少爷,既然徐公不管,那我镇西军便代为处理了。”一声长啸过后这一句言语也是传入了在场之人的耳中。

那城卫师团长只是一回头就看到了此生都无法忘怀的恐怖场景,只见一队足有三千以上尽数身着淡红色盔甲的骑兵正自数里外扬尘而来,那般一往无前的气势,恐怕即便有天神拦路也阻挡不了其无情铁蹄。

“撤!”那统领千多徐公城卫的青年,这一声大喝也该是晚了一些,只因这本还无比嚣张的城卫在看到红甲军之冲阵之时就早早地奔逃四散了。

“正四品武将擅自离开军营,更是马踏本座直辖之城,镇......”徐公姗姗来迟,话只说了一半便被飞羽捂住了嘴。

“这些红衣服的暴徒,小子也不知其来自何处,要不小子就帮徐爷爷处理了如何?”飞羽见徐公不再有继续开口之意,也是松开了手,站立于红甲军阵前,盯着徐公的双眼淡漠开口。

“哼,那遍如此吧。”徐公眼见此时却还未到与镇西侯撕破脸皮之时,也就顺着飞羽言语开口,可离去之时却还是带走了城卫师团长一家,那被调戏之少女哪里见过此等场面,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瘫软在地。

“哎,徐爷爷,这胖子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您不管管?”飞羽贱兮兮地拦在了徐公身前,开口之时也是眼含杀意地盯着那胖小吏。

“什么良家妇女?”徐公微微抬手,身后那本还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的少女猛然成为一个冰雕,又一家丁打扮之人一拳轰出,少女所化之冰雕霎时破碎一地。

这一幕直教飞羽呆立当场,毕竟在其印象当中,这位徐爷爷不仅是父亲的忘年之交,更是尽显慈爱之人,可今日所发生之事,算是彻底颠覆了飞羽对其之美好印象。

“小少爷,您没事吧?”上前搀扶住飞羽的正是申屠鸿宇。

“徐爷爷......徐公,哼,好一个挡在镇西侯前的三等大公。”飞羽依然想清楚了其中缘由。

狗屁的忘年之交,这三等大公无非就是皇室扎在镇西侯脖颈处的钉子,为得便是与镇西侯形成制约,徐公都府占据飞羽城和京都之间的要地,只要这徐公大手一握,便可直接断了飞羽城的任何补给和支援。

镇西侯不断与其建交也是怕若将来有一日,那皇室真的想对镇西侯动手,无论是西方兽潮还是北方入侵,只要这徐公使了绊子,那飞羽城必将四方受制。

而今这徐公所为也算是给了镇西侯最终的答复,徐公依旧是皇室委派而来那可随意掐住飞羽城咽喉的大手,而且这徐公,必然是不会与镇西侯站成一队之人。

“你什么情况?堂堂正四品武将,擅离职守不说,竟敢真的率兵入城,若这徐公真要以此为柄,参父亲一个忤逆叛国之罪都绰绰有余!”飞羽也是被这申屠鸿宇搞来的这一手臭棋给气得不行。

“本来按照侯爷命令,咱就只是护送侯爷挑给少爷的几个侍女和一些护卫前来的,可影卫传信,言那徐公城卫胆大包天,竟然围了少爷,一时火气上头,还没来得及卸甲便带着护送营直接斩了东城守卫进了城来。”申屠鸿宇也算是武将当中的佼佼者,不然也不会将将二八年纪就封了个正四品之男爵,更是统领镇西军青甲七万二。

“你不是青甲统领吗?怎的带着红甲前来?”飞羽也是问出了疑惑,毕竟青甲红甲虽都是镇西军,可两军也只奉本军统领之令。

“我确实是青甲统领,红甲平日里对我也是爱答不理,但是少爷呀,您要清楚,甭管啥甲,只要是镇西军中人,便得听侯爷令。”申屠鸿宇在说到这里之时,眼中也是满溢自豪,也是,镇西所在,除了飞羽这不孝子,任何人提起镇西侯,怕都是自豪骄傲。

“丫鬟?我不是说了,只小迷糊一人即可,无需再带些其他累赘。”虽队伍当中只有二百有余的护院,可那白多家丁也是精壮青年,给把刀也能顶些用处,可孱弱丫鬟,即便上千怕也毫无战力可言。

“就三个,各个水灵灵的,这不是怕少爷路上少了通房暖被窝,睡不香嘛。”申屠鸿宇这一脸的横肉此时却尽是猥琐龌龊。

“滚蛋!护卫呢?”飞羽可不想落人口舌,也是想着尽快将这申屠鸿宇赶走,毕竟一营镇西之军在这三等大公辖城街头停留,再加之此时飞羽脑中尽是“小花生”这三个字,在听了申屠鸿宇那不堪言论之时更是火上心头。

“护卫们已经去了城西客栈,估摸着现在已经带着那些护院家丁和辇驾朝这边赶来了吧。”申屠鸿宇将将回答完毕,就挨了飞羽几脚,委屈之下也只得连忙率军离了城去。

“哑巴兄弟,再晚一日赶路,该也不算过分吧。”飞羽看着身后蟒辇缓缓而来,可回想起刚刚徐公所为,嘴角也是不觉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