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这特么才多久,就东窗事发啦?

张成死了。

张业很慌。

他紧紧攥着短木棍,死死盯着李渊。

“还真是邪门,这都能让你活下来。”张业故作镇定的说道。

其实他内心此刻慌乱的,他是真的想不通,当日打晕了李渊,用绳子绑上石头沉江。

照理来说,这人是断然活不下来的!

可如今大活人站在自己面前,想不通也没得想了。

摆在他面前的路,只剩下拼命。

短暂的慌张和恐惧,在这股子求生的本能面前烟消云散。

张业微微蹲下身子,一个箭步冲上去,率先对李渊发难。

要是换作以往,哪怕张业不通武艺。

凭着这个体格子的力道和惯性,李渊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今时不同往日。

长拳小成之后,李渊无论是技巧章法,还是力道和灵活性,皆不可同日而语。

脚尖轻轻一点,便轻轻松松躲开张业势大力沉的一击,抬手攥着木棍一打。

张业背上挨了扎实的一棍,火辣辣的好似被烤过。

一个踉跄没站稳,险些栽倒在地。

好悬刚稳住身形,张业就瞧见地面一道黑影,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靠近。

念头是好的,打算闪躲这一击。

可肥腻笨重的身子,加上平日酒色掏空,动作压根跟不上脑子。

木棍像是长了眼睛,嗖一下落在张业的后脖颈。

这要是换作身子消瘦的张成,一棍下去多半已经人事不省。

张业身上这一层肥肉,到底还是有点用处,缓和了不少力道。

然而李渊并未罢手,又甩手一棍,抽在张业的脸上。

啪!

清脆的声音,伴随着鲜血和牙齿飞落。

张业再也稳不住身形,如同陀螺一般转了一圈,栽倒在地。

咣当一脚!

李渊下手毫不留情,用力脚,抽打在张业的腰腹处。

不管这人身体多硬朗,体格子多宽阔,一脚腰腹软和处踢实了。

外表看着或许无什么大恙,内里的脾脏破裂出血,是杀人技。

“噗~~~”

张业当场口吐血沫。

“你......”

一个你字未说完。

李渊抄着木棍就上前来,‘嘭’‘嘭’‘嘭’的声音,回荡在空寂无人的原野上。

几个呼吸后,结束!

李渊喘着粗气,脸色通红。

整个人仿佛被某种原始的欲望激活了一样。

肾上腺素飙升,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血液流速都好像加快了许多。

这是李渊第一次杀人。

愧疚感,那是压根不存在的。

狗东西死不足惜!

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心情,李渊俯下身子,开始在张家兄弟的身上摸索。

不多时,他摸出大小不一,好几锭银子。

来不及也没空细数,一股脑塞进腰间,李渊将散落的大饼和水壶全部收拢到张家兄弟的布包里。

一左一右拖拽着两兄弟的尸体,往清水溪的方向走。

来到溪水边,李渊在浅滩处找了几块鹅卵石,用张家兄弟的衣裤兜着石头,托着其沉重的身体,往溪水的中心游。

感觉距离差不多了。

两手轻轻一放,张家兄弟的尸体慢慢的沉入水底。

李渊游回岸边,躺在岸边的浅水中,他连一块干爽地都不想找。

任清冷的溪水,冲刷着身体,似乎想冲洗掉身上的血迹,或是冲洗掉更复杂的东西。

呼吸和心情逐渐归于宁静,李渊从浅水滩坐了起来,抱着双膝看着对岸随风摇摆的苇草,不发一言。

......

花溪酒肆。

庄新匆匆忙忙赶回来。

“大哥,张家兄弟死了,尸体已被沉江。”

“沉江的位置在何处,记下了么?”

“记下了。”

“他初次杀人,难免留下痕迹。你亲自处理,处理的干净一点,别留下什么把柄。”

虽然不明白,为何庄哥处处袒护着李渊。

甚至不惜牵连自己人,帮着李渊处理后患。

但庄新还是答应下来。

“是。”

“守岁。”

“庄哥,你还有什么吩咐?”

“别让人抓到李渊的把柄,也别给自己留下把柄,小心着些。”

“我晓得了。”

望着庄新离开的身影,庄业一言不发。

只是兀自眺望天边的明月,清辉洒落在清水城的人家瓦檐上。

到底还是年轻人,莽撞了些。

杀人抛尸的手法,称得上是漏洞百出。

沉思片刻,庄业托着下巴,还是觉得不太放心。

“嗯......”

“还得找个合适的由头。”

......

次日清晨,李渊跟往常一样照例出门钓鱼。

冬天不远了。

但购置过冬衣服、棉被的银钱,以及冬季几个月所需的息钱,依然是一笔不小的输出。

【技艺:钓鱼(熟练)】

【熟练度:350/400】

【保底:3/10】

......

钓鱼技艺的熟练度,不知不觉,已经来到350的区间。

增长的速度,比李渊预想中要快不少。

他在心中略微盘算了一下,自己这两天努努力,马上就满足晋升境界大成的要求。

就是不知道钓鱼技艺晋升大成,是不是同样需要进阶挑战。

入门晋升熟练需要进阶挑战,按照常理来说,晋升大成应当同样需要进阶挑战。

至于具体的挑战内容,只能等到时候再看。

从兄弟俩身上搜出来的,三十五两银子。

李渊暂时不打算动用。

以渔人家的收入,如果没有个足够的理由,使用如此大笔的银钱,会引人怀疑。

特别是张家兄弟死了。

不管是失踪还是死亡。

联想到张家兄弟身前大笔银两,而自己也在这个时候突然多出这么多银两。

在这个时代,可不讲什么证据,只要有足够的理由怀疑,逻辑上能通顺,恐怕……

所以,最稳妥方法,就是以多次少量的方式,花在之后的日子里。

目前用度所需,尽量靠钓鱼、卖鱼。

“先钓鱼攒钱,万一钱不够,避过这阵子风头,再来大笔花销不迟。”

清水城是个小地方,命案无须三五日,至多一两日便会在乡人、渔人家之间传开了。

张家兄弟的失踪瞒不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想要不引火烧身,李渊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原本生活习惯,装作无事发生。

该钓鱼钓鱼,该卖鱼卖鱼。

拎着钓竿和竹篓,李渊来到一片浅水区。

【技艺:钓鱼(熟练)】

【熟练度:352/400】

【保底:4/10】

……

【技艺:钓鱼(熟练)】

【熟练度:354/400】

【保底:5/10】

……

这天上午。

李渊拎着弓好的鱼,照例来到大河坊市内卖鱼。

省亲的王明至今未归,蓬莱酒楼的销售路子,自然就续不上。

“十三条鱼,四十二斤,一共一百六十八文。”

鱼摊上,老板数清楚铜钱数量后,将一堆铜钱推给李渊。

四文钱一斤,价格比蓬莱酒楼少一文钱。

但这家鱼摊没有偷斤少两的习惯,李渊心道便宜就便宜点,总比刘家的六两秤好得多。

正准备迈步离开,坊市内其他人的谈话,却引起他的注意。

“哟!听说了吗?柳平巷张家兄弟失踪了!”

“张家兄弟?就那两个游手好闲的混混?”

“可不嘛!我听人说,张家兄弟欠了越来赌坊的钱想赖账,还去衙门办路引想跑。”

“瞎了心嘛这不是!赌坊是谁的产业?刘家和庄爷的产业,欠了这两位大爷的银子想跑?命不要啦!”

坊市内你一句我一句,本就是常态。

于大家而言,失踪两个人顶多算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可其中的几句话,却让李渊有些不明所以。

张家兄弟好赌,欠了越来赌坊的银子,这事他听闻过。

但两兄弟不是傻子,卖了灵鱼的消息,也早在街头巷尾传遍。

越来赌坊的人得知消息,必然会上门要钱。

人家开的是赌坊不是善堂,张家兄弟敢不给一个试试?

按照李渊之前的设想,张家兄弟的失踪,顶多引起一阵子波澜。

日子一久,衙门自然是轻拿轻放,当做无事发生。

有事就处理,无事便束之高阁。

只要尸体没被发现,没人会在意两个混混的死活。

抛尸的位置,李渊记在心中。

仔细想一想,昨天处理尸体过于仓促,又没什么经验。

或许......

自己应该将张业的尸体打捞出来,另外找个地方烧了埋了,处理的更干净一些?

李渊正思索着,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扭头一看。

这人他不认识,但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来人耸耸肩,抬手指了指船栏的方向。

“庄哥让你到酒肆一趟,想托你帮个忙。”

“庄哥托我帮忙?”

听完对方的话,李渊想起来了。

这人他的确见过,上回船栏交息钱的时候,对方就坐在阴影之中。

不同的人,其他人面前或腰间放着短棍。

眼前这个人,腰间插着一把折扇。

打扮上,亦有别于那些打手。

不是粗布衣裳,而是锦缎大褂。

如今李渊细想一下,他多半是庄业身边的亲信、心腹。

穿着打扮和地位,明显跟打手不是一个档次的。

只是让李渊困惑的是,庄业什么身份和地位?

还用得着找自己帮忙?

带着疑惑,李渊跟着庄新来到花溪酒肆。

没在一楼大堂停留,庄新直接来到二楼一角,推开房门。

站在门口摊开一只手,示意李渊里面走。

皱着眉头的李渊,将手中的麻绳放在门口,迈步跨过房门。

身后,房门啪的一声关上。

山水画的屏风后,是一张圆榉木桌子,上面摆着果盘、凉菜、酒壶和酒杯。

庄业坐在正对窗户的一侧,头也不回的开口道。

“李兄弟,坐吧。”

“庄哥。”

打了个招呼,李渊就坐在庄业的一侧。

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窗外喧闹的人群,听着楼下不时传来的行酒令、吆喝声。

花溪酒肆是庄家的产业,庄业有事不在更加僻静的船栏说,而在酒肆说,足以说明一个问题。

这家花溪酒肆,是庄业自己的地盘。

“李兄弟,这次找你来呢,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庄哥,我不过是个寻常渔夫,没什么本事,恐怕没什么地方能帮到庄哥。”

“一个小忙而已。”

“庄哥你说。”

诧异归诧异,李渊既不好直接拒绝,也不好当场答应。

先听一听庄业要帮的忙,再来决定如何应对。

庄业放下酒杯,扭脸正视李渊。

“没别的忙,想请你帮我找人。”

“找人?”

李渊心中咯噔一下,有种极其强烈的不详预感。

这特么才多久,就东窗事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