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入宫求助

“怎么了?”

宿眠回过神:“没事。”

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现过梦到每一个细节,她想起了血喷溅出来在空中慢镜头回放的样子,想起了白色的杯子,清透的液体,却独独想不起来是否是猫眼石?又是否是葡萄汁?

她无意识将手中杯子攥紧,牵起一抹勉强的笑。

“要不,我们今日去酒楼里吃吧?”

刚刚还兴高采烈地要喝葡萄汁,前后不过几个呼吸便突然改了主意,实在让他费解,也实在有些……担心。

毕竟宿眠此刻脸色实在不好看,手也因为用力导致血液不通而变得惨白,活像是被什么威胁了一般。

夏瑾隔着衣袖将手搭在宿眠手背上,安抚地轻拍。

简单的一个动作,宿眠却真的有被安抚到,是她魔怔了,既然怀疑了那不喝不就行了,干什么纠结这么半天,非要确定个所以然来。

难道是脑子用多了,磨损了?

随手将杯子放在小几上,宿眠表情严肃。

小意,我能说吗?

(说呗,反正没剧本,你爱咋咋地)

她拉着人坐下,开始组织语言:“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夏瑾点头:“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不管是一直呆呆盯着她的样子,还是疯狂砸面具的样子都太鲜活得恍若昨日。

“那一日我是专门在荣安街上等你的!”

“嗯?”

耳根突然泛起一丝热意,原来那么早,她就对自己起了心思吗?

“因为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被杀,后来在官学突然间落下的那个花盆,我之所以能提前推开你,也是因为提前梦见了。”

夏瑾试着一联想这段时间宿眠不对劲的地方,有些明悟:“所以前段时间你给我看手相,也是因为做了梦,梦见我会被毒杀,所以暗示我不要碰酒,不要碰白玉杯?”

“没错。”

宿眠示意夏瑾仔细看看杯子:“但我梦到的只是一个片段,是我先入为主,误以为那是白玉杯和酒,或许梦中的时间就是今天!”

“因此事太过荒诞,我不知你能信我几分。”

“但你若信我,此事便交给我处理,我家中也算颇有势力,定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宿眠说得真诚,特意把眼睛睁大了怼着夏瑾瞧,试图增加一些可信度。

夏瑾不自然地偏过头去:“确实新奇,那就交给你处理了。”

宿眠轻快地应了一声。

这桌饭最后他俩谁也没敢吃,宿眠干脆连着葡萄汁一起装回食盒。

然后二人就去了京中最负盛名的酒楼,当然宿老板请客,然后把帐记在了可怜的世界意识身上。

饭毕,把人送回官学后,她提着食盒连夜回宫。

是夜,荣安宫。

萦思刚熄了烛火,边听门外传来异动,迅速扯过斗篷披上身,藏于暗处。

“吱呀——”

门被轻轻推开。

萦思眸光一凛,长剑出鞘,破空声传来。

来人慌忙求饶:“思姨,别动手!是我啊!”

小眠?

宿眠伸出两指轻轻推开架在脖颈上的剑,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烛台。

暖黄的灯光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萦思阴沉的脸。

萦思收回剑,有些无语地戳了戳宿眠的脑壳:“大晚上你不在官学待着,专程回来作甚!”

宿眠讨好地将人拉到椅子上坐下,挤出两滴眼泪就开始卖惨:“思姨!你今天差点就要永远的失去我这个可爱又迷人的宝宝了!”

萦思优雅的翻了个白眼:“有事说事,别嚎。”

宿眠将食盒打开:“这是我和夏瑾今晚的饭菜,您瞧瞧是不是有毒?”

萦思脸色一变,仔细查看起来,片刻后,她眉头紧锁:“我也只会些浅薄的医术,不是毒,但具体的我也不知,你明日去寻陛下找太医看看。”

宿眠点头应是。

正经不过三秒,就抱着人胳膊撒娇:“思姨,这个食盒可沉了,我提了一路呢!”

伸出自己的小爪子:“快给人家揉一揉!”

萦思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还是抓过她的手给人揉了揉,没好气道:“谁让你好好的皇宫不待,非要去关学子讨苦吃,还差点把小命丢那了!”

宿眠被数落得不敢吭声。

萦思见此,话锋一转:“行了,快回去吧!大晚上的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话毕,宿眠被丢出了房间。

看着禁闭的房门,耸了耸肩,乖乖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回宫的事,皇伯伯肯定早就知道了,明天早上就去蹭个皇帝御膳吧!

难得起了个大早,宿眠决定好好打扮一下。

望着衣柜里一堆新裁的衣裳,她啃了啃拇指,纠结再三,选定了据说是她皇伯伯让宫中绣娘赶了半个月才制出的一件红衣。

至于头饰……

宿眠摸了摸手边嵌着红宝石的流苏步摇然后忍痛放下,大靳与前朝不同,女子十八才算成年,行前朝流传下来的及笄之礼,女子非成年不可戴步摇。

在首饰盒里扒拉了好一会儿,最后选定了一条红色发带,两朵红宝石珠花,又从盒底抠出几条缀着铃铛的金链子。

一番收拾下来耽搁了许多时间,宿眠提着衣摆急匆匆地冲进马车里,对车夫吩咐道。

“去皇伯伯那!”

车夫应声挥鞭,马车平稳地向宫门口奔去。

宿眠虽住在皇宫,但因男女、亲疏有别,荣安宫坐落在皇宫外围之处。

值守宫门的甲士见马车驶来正欲上前阻拦,一旁的甲士长拦住了他后,向马车躬身一拜,直接去除关卡放行。

待马车消失在视线中,甲士长这才教诲道:“你新来不懂规矩,那是荣安郡主的马车,你且记牢了,下次再见,直接放行。”

那甲士点点头,看向马车消失的方向,不由喃喃道:“这位殿下荣宠怕是寻常皇子亦难望其项背。”

宫门口的交谈,宿眠并不知晓,此时,她已经过了内宫的门卡,来到了帝王所居的龙乾宫。

正巧碰上了下朝的靳帝。

宿眠打了个招呼,转头就问赵德元:“赵公公,今儿皇伯伯早膳单子是什么?”

赵德元瞧了一眼靳帝的脸色,笑着说:“陛下早猜到郡主要来,特意让膳房做了您爱吃的桃花米糕。”

闻言,宿眠两步并一步扯过靳帝的龙袍,扇了扇风作猛虎撒娇状:“谢主隆恩!”

靳帝白她一眼,把袖子扯了回来,示意人落座。

赵德元拍了拍手,一个个宫婢有序进出,布置好膳食。

宿眠等靳帝动了一筷子,这才欢欢喜喜地啃桃花米糕。

看着熊孩子吃东西这狼吞虎咽的样,靳帝心里发虚:“你跟那个夏瑾怎么样了?”

宿眠咽下嘴里的糕点,翻了个白眼,当初撒的谎,现在却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

都怪你!

(不能怪我啊!那会儿剧情还没崩呢,必须得走!)

夏瑾半真半假地向靳帝抱怨:“还说呢!当初怎么就色迷心窍喜欢上他了呢?我本来就不喜欢读书,偏偏还上赶着找一个教书先生!”

“那你是不喜欢了?”

“额,可他那张脸,谁能拒绝?反正我不能!”

“那你们现在进展如何?”

宿眠又啃了一口糕点:“没亲、没摸!我俩甚至很少有独处的机会,皇伯伯你就别操心了,搞不好我下次回宫就已经不喜欢他了。”

听到这,靳帝也开始发愁了。

完早饭,该谈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