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诺和楚陌殇彼此相看,确实像极了两位神祗。
楚陌殇,你是故意的!
穿个青袍,戴个面具是无意的。
啥时候把挽起的青丝披了下来。这是不讲武德!
在黑夜的田地上出现,这魂都能给你吓飞了。
“年轻人,行善莫做恶,做恶遭雷劈!”
白一诺冷冰冰的说完每一个字,步伐轻盈的向前走去。
“隆隆”
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好好的夜晚咋有雷电。
老天,你太给力了。
要不是李发庚在,白一诺真想对天比个中指。
把这气氛渲染的……
楚陌殇默契地紧随其后。两人躲进草丛,熄灭灯,观察前方的李发庚。
李发庚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见光亮越来越远直到消失,才爬起来拿起锄头撒丫子往家跑!
次日清晨,饭桌上。
“善恶到头终有报,高飞远走也难逃。
那赵婆子说李发庚昨夜发高烧,尽说胡话。天没亮去请的大夫,再做恶,这辈子难周全奥!”
刘氏啃着馒头感慨道!
一星期后,病愈后的李发庚彻底变了个人。
逢人打招呼,人也勤快!不是帮东家寡居的老婆婆打柴,就是帮西家行动不便的李大爷挑水。
村长见年轻人如此改变,便商量着暂且给他家田地灌溉,日后原形毕露,立马切断。
人性会改变吗?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习相远!
也许,这就是生命的魔力吧!白一诺抚摸着两个防蚊面具喃喃的说道。
入夜,天上星星闪烁。
一阵阵凉风驱散了白天的余热,不时传来几声蛙鸣。
白一诺觉得今日身子骨格外凉,手脚仿佛被冰包裹,到夜里,癸水来了。
乡下人营养不足,癸水都来得晚,这副身板儿都十六了,居然才第一次来癸水。
许是前些日子不慎落了水,寒气侵体,再加上今夜的风一吹,她的肚子便如被刀绞一般疼痛难忍。
楚陌殇洗漱完进屋,一眼便瞧见白一诺面色苍白,蜷缩在椅子上,当即问道:
“你怎么了?”
“没什么。”白一诺淡淡地说。
白日里像个女汉子的女人这会子虚弱得都站不起来了,能是没什么吗?
楚陌殇看着她捂肚子的手,啊了一声道:“你来癸水了?”
白一诺没力气搭理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楚陌殇一下子愣住了,随后尴尬地退了出去。
他站在屋檐下,脸颊微烫,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娘,娘,你开开门。睡了吗?找你有急事!”楚陌殇着急地拍着大门。
刘氏刚收拾完准备休息,听到门外的拍门声,急忙走了出来。
“殇儿,出啥事了,咋这么着急?”
“娘,那个……那个一诺来葵水了,找你要点东西。”楚陌殇吱吱唔唔地说道。
没想到,三郎也是个会疼人的。
“哈哈,这可是好事啊,女子来葵水,就意味着能生娃了,明年就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了!”刘氏开心地笑道。
她转身进屋拿了些新的女性用品,用布包好递给了楚陌殇。
“殇儿,你稍等会儿,娘去厨房给一诺煮碗红糖水。”
楚陌殇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接过包裹,端着红糖水逃似的来到住处。
白一诺歪在床上,有点儿没力气。
楚陌殇把红糖水放在桌上。
“你先喝,还有这个是娘给你的。我去外面等着,你收拾好了再叫我。”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尽管他走得很快,可白一诺还是眼尖地发现,他耳根子红了。
白一诺轻笑了一声,把碗里的红糖水一滴不剩地喝了。
她没料到,红糖水还真有效果,身子暖和了,整个人舒服不少。
白一诺打开包裹一看,顿时傻了眼。
她拍了拍额头,心想:“这玩意儿咋用啊?”
虽然都是崭新的,但一看就让人有些下不去手。
只见里面是一条条用棉布包裹着草木灰缝制的布条,看着就让人有些别扭。
白一诺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咬牙去角落里把自己收拾干净,回床上躺着。
一包“七度空间”就能解决的事。
却难住了白一诺。
妈,我想你包的虾仁饺子了。
爸,我想你的酸辣粉条了。
我的科研室,我的比比熊,我的保时捷……
“嘤嘤嘤……”
白一诺越想越伤心,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媳妇,你咋啦!”
“媳妇,我去请大夫!”
楚陌殇见床上楚楚可怜的人,手足无措地道。
“楚陌殇,我好难受,我想家了……”
白一诺彻底破防了,趴在楚陌殇胸前号啕大哭。
次日清晨,白一诺从楚陌殇怀里醒来。
见楚陌殇尚未苏醒,便轻手轻脚、悄无声息地挪到床的另一侧。
佯装若无其事般安静地靠在床上发呆!
楚陌殇微微抬眼,瞧了瞧靠在床上装没事人的白一诺,继续佯睡,心中却像灌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葵水来了几天,白一诺赖在床上几天。
一想到那草木灰布条就浑身不自在。
楚陌殇在跟前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吃饭端到床边,喝水递到手上,洗脸都是在床上搞定。
时不时还用他那粗大的手掌轻轻抚摸着白一诺的小肚子,给她缓解疼痛。
这几日楚陌殇的虚寒问暖,是秀的还是发自本能,让人产生错觉。
简直就是宠媳妇的狂魔。
白一诺有点着他魔了,这合离的事儿,是不是再琢磨琢磨?
白一诺靠在床上,画得不亦乐乎。
楚陌殇见她那般投入,还以为画的是啥名花异草、稀奇动物。
凑近一看,嘿,啥也不是。
加长版、夜用版、日用版的卫生棉,形状稀奇古怪,说是蝴蝶又不像蝴蝶,还长着两只翅膀,怎么看怎么别扭。
楚陌殇憋了半天,违心地夸赞道:“嗯,媳妇画得真好看!你这画的是啥奇花异草呀?”
白一诺一听这话,说丑就说丑吧,还什么奇花异草。
分明是没见过这么丑的东西,丑得没法形容。
还夸得这么认真,你这样真的好吗?
她扭过头看着楚陌殇那张夸得极违心的脸,也禁不住笑出了声。
惬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总不能三百六十五天都来葵水。
你倒愿意来葵水,人家楚陌殇不一定愿意伺候呀。
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合约夫妻……
葵水结束,白一诺背着背篓进了山。
她要赚钱,赚好多的钱,赚好多好多的钱!
大青山,东侧山坡上。
大片的野棉花,身着布衣的女人正在弯腰采摘野棉花。
女人站直了身子,用手捶打着酸痛了的腰背,然后抹一把额头的汗水,望一眼棉田的尽头,又弯下腰……
白一诺采得正欢,心里美滋滋的。
我的七度空间,来了。
草木灰布条,拜拜了你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