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守在树下,另外两个人也没蠢透,并不走远,只是在周围转悠,随时防备着,但凡孙醒哲有什么异动,他们肯定直接冲回来。
但是...没用的。
孙醒哲对自己的战斗力有着明确的认知,五个人齐攻,他拼着打死两三个也就必死了,乱刀之下他可没有牛逼到全躲了。
但若面对的只是一两个人——
我开挂了,你随意。
而且,巨人之心的发动是不合常理的,所以,车轮战对孙醒哲完全没有用,摸一下就废,蹭一下就死,根本用不了什么时间。
所以,孙醒哲毫不犹豫的跳下树。
这反而把两人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两步。
但是手中的兵器又给了他们底气,虽然只是劣质的小铁片,但对方可是赤手空拳,面黄肌瘦的难民,凭什么要怕?
于是齐齐挥刀砍了过去。
别指望这些劫匪能有什么章法,无非就是胡乱劈砍而已,孙醒哲直接抬起手——
两声闷响,刀刃被一根手臂粗的木枝挡住。
盾牌,绝对是新手的神器,能够极高的提高容错,也是孙醒哲自认为目前最适合自己的战法。
他轻嘶了一声,对方力道着实不弱,哪怕挡了刀刃,劲道透过来也颇为吃痛。
而不远处的另外两个劫匪也折返了回来。
“轮到我的回合。”
孙醒哲的动作简单粗暴,直接往前挤了两步。
然后两具尸体一前一后倒飞出去。
连带着,剩余的两名劫匪冲过来的势头也猛地停住。
这什么级别的气力?
体型相仿的正常打斗,能把人打飞的?
有这样的战斗力,你刚才跑啥啊?早点展现出来,咱们直接跪了不好吗?
孙醒哲不想给他们跪的机会,他的动作几乎没有停滞,反而朝着两人冲了过去。
两人对视了一眼,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这么能屈能伸?”孙醒哲甚至都感觉有些意外了,这些家伙追人快,跑得更快,三两步已经和孙醒哲拉开了距离,眼看就撵不上了。
但孙醒哲并不打算就此停手。
心念一动,一道念头直接注入其中一名劫匪的意识之中。
“这样跑不掉的,不如留下一个人拖延一下时间。”
这想法来得很没有道理,但是劫匪被吓破了胆,生死关头,哪管合不合理,活命最重要,心一狠,直接抬腿朝着同伴的下盘绊了过去。
同伴被绊得身子一歪,一脸的错愕,但常年生活在乱世,一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脸上顿时闪现出阴狠表情,倒下之前伸手,直接扯住对方衣领。
两人顿时滚地葫芦般倒地。
“想害老子?那就一起死!”
先动手的劫匪大惊失色,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喊道:“误会了!我没那么想!”
他只觉得自己刚才昏了头,现在想想,自己跑得更快,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但是狡辩已经没有用,信任这个东西建立很难,破坏就太容易了。
另一人已是狂怒,一个飞踹又将其踹倒,刚想动手,却发现耽搁的这一会儿,孙醒哲已经近在眼前。
他顿时魂飞魄散,条件反射挥刀。
孙醒哲依旧是老一套,抬起充作盾牌的木枝挡住攻击,然后轻飘飘的一推,对方倒飞出去。
能力已经发动过好几次,随着永久体型的增长,孙醒哲的肉体更强了。
只剩下一名劫匪,拼命想爬起来,但是极度的恐惧之下,双腿软得像面条,被孙醒哲突刺上前,一脚踹在对方持刀手腕上。
刀刃直接脱手。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没了武器,对方对孙醒哲已经完全不具备威胁性,毕竟,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哪怕对方打自己,也算接触,能够发动巨人之心的能力。
正好可以盘问一下,榨取剩余价值。
“接下来,我问,你答,明白吗?”
“不...不要杀我...”劫匪战战兢兢。
孙醒哲捡起地上的刀刃,抵住对方的胸膛,面色冷冽:“回答错误。”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这儿是什么地界?”
刀刃让劫匪冷静了下来,他连忙喊道:“这里是平湖镇!”
他又飞快的补了几句:“别杀我,我有用,我能帮你!”
孙醒哲手腕微微下压,刀刃割破对方的布衣:“你问你有没有用了吗?”
劫匪面色苍白,一动不敢动。
“现在,说说吧,你们还有同伙吗?老巢在哪?”孙醒哲继续问。
“同伙?”他连忙答:“没...没了,都在这儿了。”
“老巢...我们就是平湖镇的人,我们不是土匪...是镇上的辅兵,出来碰碰运气...”
孙醒哲眼睛微微眯了眯:“哦?还是个吃官粮的。”
“官粮不好吃,改吃白肉了?”
“活不下去了啊...”他小心翼翼的说道:“官府的俸禄发到我们辅兵手上只剩下一点点,而镇上的粮要卖三两银子一斗,家里米缸连老鼠都没了,我们也没有办法...这世道不都这样吗?”
“好歹我们没对镇上的人下手,就是拦一拦过路人...”
孙醒哲被气笑了:“这么说,你还觉得自己很正直很有原则?”
“哪敢。”对方慌忙摇头:“但见到快饿死的,我也能扔两块吃剩的,大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要杀我情有可原,但看您的模样,是从军队逃出来的吧?!”
“小的和户籍那边的大人倒是说得上话,能帮大人要个路引,勾了逃兵身份。”
这时,常大庆终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正听到对方最后的话,嗤笑了一声:“骗谁呢?”
“这年头到处都是流民,路引?谁看那玩意?”
劫匪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继续吧。”孙醒哲懒得评价,道:“既然你是平湖镇的人,那你肯定很熟悉那里了。”
“说说吧,平湖镇现在还有多少人?多少兵?谁在掌权?谁最有钱?”
劫匪咬牙:“说了能不死吗?”
孙醒哲冷笑了一声,没有理他,而是转向常大庆,将手中长刀递了过去。
“大庆,你手上还没有沾过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