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原本被当做牺牲品的宁慧草没几天便被吃完。
【修为：练气五层】
【神农（二阶）：灵髓（211/50000）】
【当前可用灵髓：851】
【冥鬼缠身：1200灵髓（要求：10级瘴气行走）1/10】
看着那不大不小的灵髓缺口，张玄黎也只能哀声叹气。
没有办法，这就是神农二阶带来的副作用。
自升至二阶后他的耐毒性又上了一个大台阶。
自然而然的，他正在汲取的劣质宁慧草灵髓也大受影响。
那些之前还徘徊在5灵髓上下的灵药，霎时间跌到了稳定的2，连原本的一半都不到！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那些原本打算售卖的上乘宁慧草取出来。
【宁慧草（一阶中品）：灵髓（9），可服用】
这些之前没有一株灵髓在20以下的上乘灵药，如今也受张玄黎境界增长而随之降到了10之下。
但和学习冥鬼缠身的诱惑比起来，这些灵石又能算什么呢。
张玄黎咬了咬牙，暂且不去考虑这些灵药值多少钱，硬着头皮一株株地吞服而下。
349灵髓的缺口不算太大，最后他只服下四十一株上乘宁慧草便凑齐了所需的灵髓。
“去掉四十一株，剩下的宁慧草就是一百四十八株……唉。”
他摇摇头不再纠结那些已经损失的灵石，转而意念一动点下【冥鬼缠身】。
这次他有了之前的经验，立刻默念静心咒控制自己的思维不去胡思乱想，走至洞府之外。
反正他迟早是要借用瘴气来使用技能的，早一日应付这莫名的呼唤总是好事。
他没有离开洞府石门太远，确认自己只要回身一丈便能回去后便开启技能。
此前瘴气涌入体内的现象再次出现，不过这次虽然看着势头正猛，涌入体内后却是无声无息，不知道藏匿到了何处。
而更让他丈八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是，这冥鬼缠身并没有带来任何精神冲击。
“所以之前的是意外？”
他低头看向双手，尽管可以通过内视感受到数倍于之前的瘴气在体内流淌，但就表面看来一切如常。
他在瘴气中一边思索之前的种种细节一边随手打理灵田，始终没有等到之前那个慈祥的诡异呼唤再次袭来。
而当他将这些抛之脑后，一种古怪的想法油然而生。
——如果说瘴气已经流淌于我的全身，那么现在我挨了一刀后流出的还是血吗？
这个想法着实是有些荒唐。
就是那些结丹以上的高阶修士，他们遭受重创真气大泄后也难以用肉眼直接观察，必须是修士运气于目方能一清二楚。
单就肉身而言，再厉害的修士也仍然是人类。
除去金火苗那种世间少有的炼体邪修，绝大多数修士都是靠自身修行的功法，或者各种法器法宝才能抵御攻击。
现在张玄黎已经能明白这瘴气诸法所对应的分别是炼体、法术、御兽三大主要分支。
那么这冥鬼缠身的炼体究竟炼到了什么程度？
他越是细想，那股尝试的欲望就越发猛烈，终于忍不住回到洞府取出霜筠仙子送给自己的上品法剑。
在灵灯照耀下，剑刃清光潋滟透着一股淡淡的寒意。
“先大概试一下吧。”
他沉沉吐气，稳定住不断狂跳的心脏，剑刃加之于左臂。
无论这冥鬼缠身是直接加强的肉身，还是从“本质”上改变了身体，都不可能不对这剑刃产生反应！
他闷哼一声，剑刃逐渐用力！
他现在不过练气五层，肉身比凡人强悍不了多少，自然无法阻隔堂堂上品法器的锋锐。
“噗嗤”一声，小臂应声而断。
看着那已然脱离躯体的小臂，他下意识地感觉天旋地转，竟是有种失血休克的错觉。
可，没有血。
是的。
不但地上没有血迹，小臂创口也没有任何血液流出。
与之相对应的，两个创口截面都飘出了一股幽幽的淡白雾气。
——不，这就是瘴气！
只要他运转真气于双目，便能看到一丝淡淡的瘴气连接着小臂和他的创口。
“也许，手臂没有真的被切断。只是看着断了？”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神识探向小臂发出信号控制其活动。
起初落在地上的小臂还有些迟钝，但随着他神识不断加强，那平摊在地上的五指也开始逐渐活动起来。
仿佛是久睡的人终于醒来，身体从迟钝转为灵敏，没多久他便做到与常人一样活动。
张玄黎沉思片刻，决定拉长距离。
当距离拉长到一丈时，一阵撕裂的剧痛便从切口处传来，一滴滴的殷红血液随之滴落。
——看来这一丈范围便是极限。
那么……控物术呢？
他试图将小臂带到自己怀中，然而无论他如何使用控物术都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因为这小臂其实还是连在我身上的？”
尽管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血液也好，肌肉骨骼也罢，都仍然在正常运转活动。
因此，理论上只要他及时开启冥鬼缠身，那么一切加之于身的物理锐器都无法伤到他。
而最大的限制便是距离。
一旦脱离这个距离，他极有可能真的失去肢体。
思及此处，他不禁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继续用法剑在创口上部一寸处轻轻划了一剑。
顷刻间，一行血珠滚淌而出，随着张玄黎真气运转方才止住失血。
“而且1级的冥鬼缠身只能接受一个创口肢体的分离。”
虽然前景无限好，但眼下看来多少有些鸡肋。
因为它只能用来抵御一次致命攻击，但第二次攻击如何生还就完全听天由命了。
“要是对手是用法术或者符箓的，那这技能不就和完全没有一样了嘛……”
他可不觉得那些火球雷电打在自己身上，他简简单单一个分离肢体就能应付的了。
不过时至此刻，张玄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改造成了另一个模样。
“虽然没有变的和瘴气灵一样面目可憎，但要说我还是人类修士……多少也有些牵强。”
好在他本来也没有什么精神洁癖。
不管体内发生了什么变化，只要他还能以人的模样示人不就完了？
无论如何，只有能活下的才有资格谈是不是人。
正当他弯腰拾起切断的小臂，一道三十里外传来的讯息猛地在他神海中冒出。
瘴气边缘的警戒线被法术波及击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