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每晚都会做梦的陈朵却很少梦到常阳,她难过但也无可奈何,谁又管得了自己的梦?尽管只有在梦里才能与常阳温柔相拥,陈朵仍然无比渴望,可就连这样的梦对于她而言都是奢望。
这痛楚,除了无声无息的时光与默默无语的自己,再没有谁知道。
或许,不知身在何处的常阳知道。
常阳却经常梦到陈朵。梦里的陈朵就像第一次在江州见到时那样灿烂。常阳自己却黯然神伤,常常半夜从梦中醒来,看着窗外清冷寥落的街道,摇曳婆娑的树影……他的痛楚同样无人可以诉说,也不可能向谁诉说。他只能默默点燃一支烟,默默等待着晨曦的到来,默默地吟着那首《月光光》:“月光光,月是冰过的砒霜,月如砒,月如霜,落在谁的伤口上。”
烟草的味道依稀能化解些心中的思与念。但清亮如银的月光下,往事却一幕一幕从记忆深处由远至近,潺潺涌出。全世界都已沉睡了,只有常阳还醒着,或许不知道在哪里,还有一个人也醒着……
不知道泰戈尔经历了什么,才会写出这样的诗句:“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想得痛彻心扉,却只能深埋心底……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却装作毫不在意。”
常阳与陈朵,一只飞鸟与一条鱼,一个在天空,一个只能深深地潜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