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首阳

这是新的一年,我以为可以把我的霉运结束在上一次的一年里。可还是在今年留有。于是我明白了,没有什么会离你而去,既有不好的存在,也会有幸运的陪伴。没有什么不可以。尽管不好的会是主流,其实这也是一种幸福。平凡也是。

一月,延续着十二月的我的最后的一项工作,同时跌荡着我的疾病,也只是几天而已。

每天都是在和别的工人们打交道,说着不着边的1234,干着让他们艳羡的工作,上班下班睡觉吃饭,我已成为定型的机器人。不过这段日子并不是长的,便在意料之外停了下来,于是便进入了我的决别,从此以后,我将远离。同样的意料之外,真的就成了我的决别。(后来又去了一次,帮了下忙,等待工资的下发,后天我被人耍了一次,很伤心,莫提了。)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在乎自己,如今的我还体会不到被人在乎的感觉,不过我想应该是你对那个人是惟一的时候,那个人才会被在乎吧。而我最后的那个可以选择的惟一又在何方,这是我许久以来又重新拾起的疑问。

那一天是我很痛苦的一天,尽管我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可是一次又一次这样的“惩罚”让我一遍又一遍的感受着这种痛,我知道在那人的眼中我只是一个不被放入他眼中的人吧。

还有一天,有一个我的惟一把我侮辱,侮辱的一塌糊涂,我同样的气愤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是惟一。他侮辱了我的尊严,我的期待和我的梦想,甚至于我的全部。

同样我想向着虚空狠狠地发泄发泄,但我怕吵着了虚空里我看不见的存在,只好在心中怒啸。我对世界是虔诚的,我也崇敬着他,但为何世界推给我的却是每一次的苦痛交加,让我的神经受百般折磨。我不是很明白这是为什么,我也想知道我该怎样才不会继续这样。

既然我付出了,我就想要有收获,而我所得到的,却是我所痛恨的。所以,我过的并不好,我自己觉得不好。

为什么这样的话题充斥了我生活的大部,我所描述的大部分也都是这样的问题,这并非我所愿意的,但又是不得不接受的。

一月我还了我的欠款,我也收回了我借出去的金钱,却又不得不借更多的人民币去做应该做的事情。

我不想欠谁什么。但又不得不欠着。

还钱的那天,风挺大,陪旭买了两件外套之后,忽然想去旭的家,在去的路上旭有事,然后我等了好一会,心情转瞬就变,急速直下,就是想回家。直等到旭回来,我就向他说了,他劝我,可我真想回家,最后我们一起吃了饭。我们彼此回家。后来他又给我打了好长时间的电话。我糊涂着听着说着。

那天,我收到一个人的问候,只有一个字的一句话,虽然不会让某个人感激涕零,但也震动了这个人的心扉。是孤独也罢,是寂寞也罢,当一个人沉静在如棺材里一样宁静的生活时,即使是一声不相干的吵闹也会让这生活的世界抖动,抖掉这棺材里可以把棺材埋没,可以把人窒息的尘埃。于是更孤独,更寂寞,直到有人把棺材掀开,把那尘埃里的那双手拉出来。世界本事美丽的,奈何人是不完美的,也许是因为残缺,才会完美吧。也许因为那一声问候,才会记得自己的孤独吧。

后来的时候,那是倒数的第二天,我做了同十一月一样的事情,却只收到四个人的回信,现在想想,我觉得好笑,明知道这是必然的,注定的,一定的结局,自己还是要一次一次的尝试,可能我是想把这种结局习惯了吧。

记得在一个动画片上看过一句话:天下事有得必有失。后来我把这话用在了一篇作文里,再后来我学会了另一句话:有失必有得。但我总是不能很好的处理得与失之间的关系,竟像赌博一样,在得与失之间得得失失。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失去后得到的是什么,得到后失去的又是什么。我像孩子般数着手指一点一点的算计着,却忽然发现得与失并不是数字那样可以计算。有的是不可以失去的,也有的是不能够得到的。该放弃,该争取都不是简单的逻辑运算,有太多应当放弃的自己舍不得,也有太多该争取的却万般无奈。还有想要放下却放不下,想要拥有却得不到……得得失失,失失又得得,什么才是得与失呢?

我就是一个没有赌本不愿赌博却还不得不赌的赌徒,我双眼通红的跟着不少的人在拥挤的赌场玩命的嚎着叫着,恨不得把头顶的青天叫出一个窟窿,来掩饰自己内心极度的恐惧和孤独。

一月很简单,她是一个新年的开始,也是一个新年的结束,还是我所有的一切结束与开始。回想起那时的工作,想到那些人和事,我觉得我已经忘记了,似乎我的记忆越来越弱,想不起的事情越来越多,我只想把手中的筹码变得越来越多,多到我也不知道会是多少,可惜,我不是个真正的赌徒。

月末的时候,其实是在很久之前,每个家都在准备着年货,而我活死人似的苦熬着一个人的日子,我忍住不去叨扰任何的一个人,所以我成了我自己寂寞的名词。看着家里忙来忙去,忙左忙右,我有心无力的帮着小忙和倒忙。这是许久以来我在年关时最差的表现,我找不到曾经那时的感觉,也感受不到节日临前的那种欣喜的心情,总之,我迷失了自己,迷失在了兔年的前夕。

一月像是一个满是口袋而且口袋里装满甜果的衣服,而我自己是穿着这件衣服的那个人,那个人跑着,跳着,叫着,笑着,等到他停下要寻找甜果时,才发现甜果都已落在跑来的一路上,望着手中仅剩的这一枚,静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的~(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