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杀水贼

水贼人数并不多，不过胜在‘偷袭’二字，且船上狭小，受袭者不便躲避，他们才能逞凶.

永通渠右岸曲折，恰巧成了个避风处，众船只便停在此处，而左岸却是一片广阔的芦苇地，那密密丛丛的芦苇直有一人多高，且那里直通往最近的淮阴卫所营，若到了左岸上，会有卫所的兵营前来援手不说，来追击的水贼一分散，便也追赶不及了。

二人携手急匆匆回到老太太的房间，明兰叫喊道：“祖母，祖母”

房妈妈听到喊声，迎了上来，“六姑娘，老太太刚刚吃了药，睡下了。”

明兰焦急的抓住房妈妈的手，“房妈妈，江上有水贼作乱，赶紧叫祖母起来，我们必须上岸去。”

“六姑娘，老太太刚吃了药，叫不醒呀，这可怎么办啊。”

墨兰说道：“房妈妈，你立刻找船老大，看看有没有小船可以上岸的，我和明兰叫祖母起来。”

“明兰，我们给祖母穿衣服，把她叫醒。云栽，去拿湿毛巾来，给祖母擦擦脸。”

几个人一起动了起来，不一会，勉强给祖母穿上衣服。

“祖母，有水贼作乱，我们要上岸，您醒醒。”

“明儿，明儿”

祖母没有完全醒，还有些迷迷糊糊，凭本能叫着明兰的名字。

房妈妈也回来了，说道：“二位姑娘，只找到一艘小船。”

墨兰听到外边声音越来越大，情况危急，“不管了，先把祖母搀到船上，快点。”

看明兰搀了两下没搀起来，墨兰叫云栽和露种过来搀扶，二人习武多年，手里可是有把子力气。

二人左右用力，将老太太抬着就走，来到船边，看这艘小船只能坐三个人，船老大负责划船。

墨兰指挥着众人，“房妈妈，你和祖母上船，快，露种云栽帮忙。”

等房妈妈上船后，露种和云栽将祖母放了下去，房妈妈在下面将祖母接住。

明兰对船老大说道：“麻烦你将我祖母送到岸上去，必有重赏。”

老太太迷迷糊糊间还在呼唤，“明儿，墨儿”

墨兰听到老太太迷糊中还能叫自己的名字，心中感动，不枉自己这些日子在老太太身前尽孝。

“快走，船夫快划船。”

看船夫划船慢慢向岸边划去，墨兰、明兰这才放下心。

端目远望，被劫的船火光冲天，惨叫声连绵不绝，船上的人听了吓的脸都白了。

远处，有两艘小船已经向着她们划了过来。

船上的下人们已经慌乱成一团，叫喊着，“水贼来了。”

明兰大声喝道：“你们不要乱，赶紧回船舱躲起来。”

下人们听了四散回船舱躲了起来，明兰看向墨兰，问道：“四姐姐，我们怎么办？”

刚刚墨兰看明兰指挥若定，临危不乱，称赞道：“妹妹真有大将之风，不要怕，跟我来。”

拉着明兰在前面走，露种、云栽和小桃在后面跟着。

墨兰回到她的船舱，“云栽，把东西都拿出来吧。”

“是，姑娘。”

露种和云栽二人，将一个箱子抬了出来，打开。

明兰见墨兰开始脱去外边繁琐的长裙，露种和云栽同样在脱衣服，“你们在干什么？”

这都什么时候，脱衣服干什么。

墨兰将外边的长裙脱完，从箱子里拿出一件衣服，直接往身上套，三下两下换好后，只见三人都是一身青衣短打扮，每个人还从箱子里拿出一把匕首。

明兰一下子惊呆了，磕巴的说道：“你们这是....”

墨兰拉着明兰，微笑道：“这是来之前准备的，有备无患，你看这不就用上了嘛。走，我们上最顶层，那地方容易防守。”

五个人急匆匆来到顶层，顶层与客舱只有一个楼梯通行，墨兰看上面有些大木桶，指挥露种和云栽将木桶推过来，堵住入口。

见水贼的船越来越近，墨兰拉着几个人蹲下，小声吩咐，“六妹妹，你别怕，我和露种、云栽都会些武术，那些水贼不足为惧，你和小桃一会听我的命令就行，你们就在后面看着，如果有从两侧爬上来的你就喊，知道吗？”

明兰还算镇定，点头回应，小桃已经吓得腿都软了。

“露种、云栽，你们一边一个，看着两边，只要见人露头就用杆子狠狠地打，千万要镇定，练武这么多年，实战就看今日了。如果杀人了，千万别闭眼，记住了？”

露种和云栽以前跟墨兰出去好多次了，此时遇事不但不慌，反而跃跃欲试。

今天遇到水贼，终于轮到自己大显身手了。

她们趴在船顶向下望去，两艘船已经靠了过来。

从船上跳过来十几个水贼，各个手拿钢刀，冲进下面船舱，四处搜索。

船舱里不时的发出惨叫声，不一会就把几个下人找了出来，抓到了甲板上。

下人被刀架在脖子上，已经吓的不知所措。

“说，钱在哪里？财宝在哪里？”

“我说...，我家小姐在船上，钱都在她那里。”

“这几个婆娘开口了，快去舱顶！说这家小姐还在船上，兄弟快上呀！抓住可赚大发了！还有几个细皮嫩肉的小丫头给大伙快活！”

水贼兴奋极了，这船上不仅有大量的财物，还有如花似玉的大户人家的小姐，真是意外惊喜。

“该死，居然出卖姑娘。”

这时候四五个水贼，顺着楼梯来到顶层的入口，看入口被木桶堵住，知道上面有人，呼和着招呼其他人上来。

“好了，贼人马上就要上来了，大家准备。”

墨兰听到入口水贼的谈话，已经严阵以待，手中长杆已经被她折断成红缨枪的长度，正好够突刺的，露种和云栽有样学样，都是双手紧握长杆。

水贼根本没想到有人会抵抗，大大咧咧的从下面上来，等他露出了胸口，墨兰看准机会，手上用力，直接一个突刺，“啪”的一下，捅在对方胸口，将水贼刺倒，摔了下去。

另一个水贼还没反应过来，墨兰又是一下，正中水贼，但竹竿毕竟是竹竿，水贼伤的倒是不重，立马爬起来再上。

“大家小心，上面的人有武器。”

这回他们学聪明了，分兵，有人从楼梯拿刀不停地挥砍，还有人从船的另外两侧搭人梯往上爬。

露种和云栽虽然打下去几个人，但对方人数太多了，眼看着两侧就要被突破。

墨兰喊道：“云栽，你到我这里来。”

云栽听话立刻站在墨兰的位置，楼梯入口狭窄，每次最多两人，云栽一人可以应付。

墨兰退到云栽身后，扔掉竹竿，手持匕首，看着这一侧爬上来一个水贼，没等水贼站稳，她一个健步窜了过去，匕首从下往上手起刀落，一刀直接从水贼肋部插入，干净利落。

水贼咁的一下死翘翘了，墨兰顺势拔出匕首，一股鲜血喷溅而出。

一股腥气扑面而来，闻了有些不舒服，沾到身上的血也感觉恶心，嫌弃的甩了甩匕首。

水贼毙命倒地，手中钢刀跌落在地，墨兰弯腰拿起钢刀，耍了两下，对露种和云栽说：“你们要是顶不住了，告诉我，一个一个放进来，知道吗？”

“知道了，姑娘”二人齐声回答。

看着倒地的尸体，第一次杀人，不够专业，居然溅上鲜血了，她站直身体，用力深呼吸。

这个时代的劫匪的业务水平也太差了，一刀就结果了。

旁边看着的明兰和小桃吓坏了，脸色煞白，“四姐姐，你，你杀人了？”

钢刀在手，天下我有，舍我其谁，几个小毛贼而已。

墨兰反手将匕首甩向明兰，“六妹妹，你不杀他他就杀你，这个匕首你先拿着防身。”

明兰战战兢兢的拿起匕首，手还哆嗦个不停。

“我...我不会用啊。”

墨兰戏谑道：“不会杀人，会自尽也行。”

明兰有些懵，“啥？自尽？”

“姑娘，上来一个”露种高叫着。

右侧一个水贼已经骑在船顶的墙上，跳了下来。

未等他身形站稳，便见一道绚丽璀璨宛若新月的刀光，直接迎头落下。

一轮新月划过长空，水贼的头颅应声而落，徒留脖颈处喷射鲜血好似涌泉一样的尸身，无力的摔倒在甲板上。

霎那间便是血流如注，染红了半个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