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拒绝齐衡

船行一日，墨兰赢了一个星期的鱼羹，她很满意，自己为明兰挡了情劫，收点利息还是应该的。

翌日，大船靠岸补给，墨兰领着露种和云栽坐马车上岸，房妈妈跟随，防止二人有扯不清的地方。

齐衡带着小厮不为早已经等在岸上，等墨兰马车到了，齐衡在车下，墨兰坐在马车上，丫鬟站在马车两边，房妈妈则站在不远处刚好能听到他们谈话。

齐衡看着掀开半边车窗帘子的墨兰，这张容颜让自己朝思暮想，有好多话想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见齐衡没说话，墨兰皱皱眉，问道：“小公爷一路跟到此处，不知有何话说？”

齐衡看着墨兰，心情激荡，一字一句的说道：“四妹妹，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上次我母亲让我认你为妹，非我所愿。”

墨兰不为所动，问道：“如果你是来说这些的，那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既然郡主娘娘已经决定，你我之间只能是兄妹，不可能有其他的关系，我相信这点你也明白。如果你没其它的话，那么我就要告辞了。”

“不，我还没说完，我...我想娶你为妻，真的，我说的是真的。”

“哦，你想让我进府，是要给你做妾吗？我盛家虽门第不显，但也是清流门户，不允许家中子女做妾的，我也不会败坏我盛家的门风。”

齐衡急了，辩解道：“我怎么会让你做妾，是当家大娘子，要明媒正娶的。”

墨兰嘴角露出一丝嘲笑，“小公爷，你能做得了主？平宁郡主不会答应的，她不会允许你娶一个五品小官家的庶女的。”

看墨兰不相信自己，齐衡发誓说道：“四妹妹，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够求得母亲恩准，娶你为妻。”

“呵呵，相信你，如何信你？前几日刚刚被郡主羞辱一番，还想让我继续被羞辱？”，

“不，你相信我，以后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

刚刚说话，墨兰都是侧着身，这回转过身来，冷冰冰的直视着齐衡的眼睛，

“好，你让我相信你，那我就信你一次，这次我会离开四五个月，如果你在我回京时，到我家提亲，明媒正娶，那么嫁你又如何。如果你办不到，以后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永远不要再来打扰我，如何？”

看墨兰说的非常决绝，齐衡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正色道：“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让我母亲去盛家提亲。”

“那我祝你成功。”

看墨兰要走，齐衡急忙将手里的盒子递给她，“这个是我刚刚在集市上买的，觉得很像我们，第一时间就想买来给你！”

定情物？

墨兰看了看，并没有接，神情淡然，“小公爷，等你真的到我家提亲的时候，你再给我吧，现在还为时过早。”

落下帘子，说了句，“走吧。”

露种和云栽快速搀着房妈妈上车，扬长而去。

齐衡看着马车，久久未动地方。

不为看着齐衡，说道：“公子，我们也回去吧，出来也有几日了，不然娘娘该着急了。”

看着手里的娃娃，齐衡落寞的问道：“不为，你说我这个娃娃还能送出去吗？”

不为不明所以，“四姑娘不是说等回来再送给她，肯定可以的。”

齐衡语气怅然，话语中有着明显的不自信，“我真的可以吗？母亲真的能同意吗？”

远去的马车扬起阵阵尘土，他的心也蒙上了一层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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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船上，补给结束后，继续扬帆启航，小公爷的船没有继续跟着，调转回了京城。

老太太屋里，房妈妈正在汇报此次会面的内容。

老太太分析道：“看墨儿这丫头的反应，对嫁入齐国公府也并不反对，但为什么给齐衡期限呢？有些费解。”

房妈妈在现场看得清楚，“四姑娘说可以嫁的时候，并没什么表情，不像是男女情深的样子，看样子对齐衡并没有多少情分，能嫁过去也算嫁入高门，如果不行，用情不深，也不会伤了自己。”

“四丫头如此清醒，以后议亲非易啊。”

“老太太，四姑娘是个有成算的，不用担心。”

“唉，四丫头有人管，我明丫头要是也能如此就好了。”

“有老太太从旁指点，六姑娘也不会错的。”

船在大江上又行驶了几日，墨兰和明兰每日不是下棋，就是在老太太房中给她解闷，姐妹间的感情日渐深厚，老太太对墨兰也亲近了许多，而墨兰逐渐卸下伪装，时不时露出笑容。

明兰从小孤独，除老太太外，与其他人感情不深，跟墨兰天天在一起，也逐渐了解这个姐姐跟林噙霜完全是不同的性格，很大气，而且性格温厚，轻易不会发脾气。

她也乐得和墨兰亲近，偶尔还会抱着墨兰的胳膊撒娇，而墨兰也如老太太般对明兰宠溺，所以对明兰也很照顾，实打实的过了把姐姐的瘾。

明兰经常会做一些鱼汤，墨兰也是借老太太的光，明兰的厨艺让墨兰也是交口称赞，以前偶尔喝几回让墨兰忘不了，现在能经常喝上也是一大幸事。

一路上欢声笑语，快活极了，从墨兰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么惬意过。

墨兰每到补给的渡口时，领着明兰四处游逛，不仅看到了人间百态，又看遍了山水，常常感叹此行不虚呀。

露种和云栽期盼的路见不平倒是没有遇到过，让两个人不免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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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过去，行程过半。

这一日睡前，明兰和墨兰一起到甲板上纳凉，小桃和云栽拿着扇子为她们扇风。

四周的喧嚣渐渐退去，只剩下江水轻抚船身的低吟，与远处偶尔传来的渔歌唱晚交织成一首夜的交响曲。

江面上，月光如碎银般洒落，波光粼粼，与天际的星光交相辉映。

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也吹起了水面的涟漪，仿佛是夜的精灵在江面上轻盈起舞。

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近处的树木在月光的映照下，投下斑驳的影子，与江水相互交织，构成了一幅幅生动的画面。

慢慢的，夜深了，江中行船都已经落锚停船，点起了灯笼。

墨兰指着远处的灯火，问道：“六妹妹，你看那江中点点渔火，像什么？”

“嗯，那渔火，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

“小桃，你觉得呢？”

“姑娘，我什么都没觉得，就觉得都停船了，为什么不把灯灭了。”

“傻小桃，不能灭，怕有夜间行船的撞上。”

墨兰和明兰，听了哈哈大笑，银铃般的笑声在江面上回荡。

忽然远处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震的整个水面都晃动了。

墨兰抬眼望去，只见远方某处火光冲天，似是其中一艘大船着了火，其间人影闪动，隐约能看见一个个人掉下水去。

顺着风水声，墨兰隐隐听到一阵阵叫喊声和打斗声，明兰趴着船舷，小脸儿惨白。

这时船舷上也响起尖锐的呼哨声，似是放哨的船夫在示警。

墨兰耳聪目明，挥手制止了明兰继续笑，“看，那边船好像出事了。”

顺着墨兰指的方向，只见停泊在江心的船起火了，火光映射下人声鼎沸，不断有人落水，隐约还能看到有人拿着兵器挥舞。

“水贼”

如今众人行驶的水道叫永通渠，南北向运河的淮阴段，今夜风平浪静，许多船只都停泊着歇息，除了盛家这艘，还有两艘官眷富户的大船，两艘护卫船，外加宝昌隆的商船数只，因都停泊在河中，便都在这个葫芦口的避风处靠了，前后是商船，中间是护卫船和客船。

待众人入睡后，一伙水贼趁夜摸上船，首先劫杀了前后几艘商船，谁知宝昌隆的其中一艘船上运的俱是桐油，纠缠打斗中，几个商行的小伙计们点燃货舱，一整舱的油桶炸了开来，整艘船立刻火光熊熊，不但伙计们趁机跳水逃生，也给了其他船只预了警。

墨兰和明兰对视了一下，见明兰不住颤抖，“六妹妹，不用害怕，就是一堆小蟊贼，没看对面船上的护卫正在与他们缠斗”

“咱们赶紧下去找祖母，看能不能到江左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