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易峰组织监狱的几个干警讨论修建监狱及公路的经费沟通问题。为用好这笔钱他不知熬了多少个通宵算计这些钱能最大化派上的用途。人力当然用自己监狱的犯人,但修一条盘山的公路并非没有不花钱的地方。光是工具租压路机推土机什么的这笔钱都不得了,还别说给犯人们加伙食的费用。监狱管理员警戒的加强等。公路还没有开挖,这几天山上下大雨,见那哗啦啦的雨水从山上冲击下来,无法开工。
与干警们定了开工的日程,并且准备明天自己去市里找林飞帮助找设计师。知道他们家正在开工建设之前被日本人飞机轰炸后留下的大坑。
夜里,躺在床上睡不着觉,都想着这个事情。忽然听见一声巨响,仿佛那山被雷电撕裂,轰隆隆响起倒塌的声音。穿起衣服走到窗口一看;只见对面的山体滑坡了,山下边正是办公室的那栋房子,不远处就是监区的房子。
“不好了……”他想。连忙披上自己带来的那件雨衣,拿着手电冲跑出宿舍,还没到办公楼,看见值班的一个老干警,身上淋得湿漉漉地过来报告:“刚才的雷闪电把山上劈开了一个口子,泥石流倾泻下来移走了监狱的财务室,还把一监区那栋房拉走了一只角……”
此时又听见那仿佛在水淋淋岗哨中的武警士兵依然一动不动站立那里。“拉警报器!”那干警大声回答:“警报器拉了不响!电力也被破坏了。”“加强警戒……”
他一边呐喊指挥着干警朝垮塌的监舍跑去。
天刚蒙蒙亮,才仔细发现了办公楼财务室被泥石流冲走了一个角落不说,那个装着金条的铁皮匣子也无影无踪。然后是一个监区的社房缺了一堵墙,一个犯人失踪。
一场大雨冲走了金条,还让监狱遭了巨大的损失,还失踪一名犯人。这让易峰很是懊恼。于是他回到家里。他母亲见他垂头丧气地回家,此时他母亲怀里抱着自己的孙女儿,走过来说:“你这个干部当得真辛苦,自己媳妇儿生产也不晓得……”一边坐在沙发上。“这个是我的孩子?”那易峰惊喜不已。跑过去:“红梅她去哪儿了?”“与你一样的啥,才满月又回去上班了。这回可好了,你那么喜欢欣赏她的人,你的姑姑,喊她交轮船公司的钥匙……我们家的这个轮船公司,一直以来都是你父亲与你姑姑在经营,你姑姑是多么精明能干的人……反正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也管不了。我只管我的孙女儿……”见到易峰像是有什么心事:“见到自己的女儿,还愁眉苦脸地干吗?”“我这回算是捡了一条命……”“你说啥子?”急得他母亲站起来大声问。易峰将监狱发生的事情讲了。听了,他母亲说:“那国民党留下来的监狱有什么好的,好好的城市都被杨森市长放把火烧了一半的房子跑了……”易峰见机行事地说:“我们这不就是捡个烂摊子收拾吗。”“钱,又是要钱。我还有箱子首饰,这个我要留给我孙女儿……那轮船不是已经在你们手上了吗?而今眼目下,只有这个房子了,你把它拿去卖了吧。剩点钱给我们,我想到市区那边买个宅子,最好的挨着红梅她父母,我亲家边上,大家好共同享有个照应。听红梅说她们那边地宽……省得你们两头的跑。”
回头易峰想;这个我得好好谢我的媳妇儿,原来她住在我们家里,早已经将我这么顽固的母亲给思想工作做通了。难怪我母亲这么进步。
接着红梅一不作二不休地,将公公婆婆送到自己的娘家的那个山坡上的小院里居住,她姑姑早已在公司那边分了宿舍。任公司副总经理。自己兼任总经理。公公任技术工程师。
易峰卖了自己家的别墅,拿到钱改造监狱去了。
不久,监狱山上的公路修建起来了,两栋被泥石流灾害损坏的房子,及监区的其他房子门窗铁栅栏围墙都修缮一新。两扇铁锈斑斑的大门也更换了。让干警们高兴的是,特别修了一栋五层楼的房子作为家属宿舍。当时的干警大都是从部队转业调到这里工作的战士。他们之中又有的是在这方土生土长的人。回到这里,在当地结婚生子,未有家属宿舍之前,大都是住在附近的家中。妻儿都是当地的村民。
一日,天未大亮,易峰早早的就起来,打开窗户时,见到外面,树木繁茂中的监狱,回想起才来的时候,那个破败的情景,心里一种莫名的惬意。他准备离开这个监狱,回到市内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了。临行前,他组织了一场蓝球比赛,就是监狱的干警与当地村民一起比赛打篮球。正好是今天。
临行前,他组织了一场蓝球比赛,就是监狱的干警与当地村民一起比赛打篮球。正好是今天。
山中的初秋季节,天已大亮,太阳花花的。蓝球场在一壁高墙下面。比赛的两队,一队是监狱的干警,一队是山上的村民代表。这易峰当裁判。双方打得激烈的时候,忽然“叭”一声,从空中落下来一个小孩正中他怀里。他本能地抱住他,两人一起倒在地上。坐起来,那孩子满满惊恐地望着他:“你沒伤着吧?”问那孩子。仿佛沒回火过来。打球的人都围拢过来:“你那里痛不痛?”“你是从哪里掉下来?”“我坐在上面的树上看你们打球,不知道怎么就掉下来了的。”“哈哈哈……这家伙还潇洒,坐在我们头顶上看我们比赛。”一个干警说。吹了哨子:“今天比赛到此为止。监区的列队。”
这易峰领着孩子到了医务室,让医生看看他是不是沒有问题。监狱里的医生是个中年人,是国民党时期遗留下来的唯一的留用之人。仔细检查后说:“这孩子真的沒什么问题。连皮外伤都没有。到是易处长你有沒有被伤到。这孩子也不轻。你几岁啦?”“过年满八岁。”“我能有什么问题,之前我受过特殊训练的兵。”“既然来了就一块检查一下吧。”“那好。”易峰这才坐下来让医生检查。检查完了:“易处长不愧是革命军人体魄。骨头什么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想当年我在一片深山峡谷中接受训练,头上是万刃高山,脚下是滔滔江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二两炒面自己想办法走出去。”“那怎么出来的呢?”那孩子仰着头问。“我射杀了一条大蛇,作为补给。一只鹰扑下来抓我肩膀上的蛇,我扑上去抓住它的两个利爪,它往上飞把我带出来了。”
在场的人都用佩服的眼光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