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为了不辜负嚣皇的信任一路追踪此人,却是意外发现了浑千手重伤垂死,只得先现身拦下你们。”
“毕竟浑千手若是死了,偷魂术自动破除,黑罪孔雀的肉身,有和没有,也就没什么差别了。”
昡祭冥司看着眼前一脸防备之色的杜舞雩,出言解释了一番自己现身拦路的缘由。
“弁袭君的躯体竟是也被他得到了吗?唉!你来迟了!”
杜舞雩闻言苦涩一叹,看着眼前略带邪异的昡祭冥司,听闻他口中的嚣皇之名。
便已然知晓,此人乃是当前台面上屡屡相助正道的战血王朝之人。
故而对昡祭冥司也是多了几分信任,再度开口,向其诉说着当前的情况。
“藏有弁袭君灵魂的魂瓶已然被慕潇韩抢走,按你先前所言,那名黑衣覆面之人夺走了弁袭君的肉身。”
“此刻慕潇韩亦是被此人带走,恐怕弁袭君破封而出,再临尘世的日子不远了。”
“嗯?如此的话,吾等祆撒殿一行的目的损失大半,可恶,是吾辜负了嚣皇的信任!”
昡祭冥司语带懊悔的叹息一声,而后便转移了目光,看向杜舞雩怀抱着的浑千手,再次出言,
“事已至此,你先将浑千手放下吧,他之伤势拖延不得,待我为他医治一番,便回返王朝地界,一寻嚣皇请罪。”
杜舞雩闻言眉头紧蹙,似是还想向昡祭冥司问些什么,但看着伤重垂死的浑千手,终究还是先将他放下,让昡祭冥司为其医治。
昡祭冥司见状,伸出一根手指搭在浑千手左手手腕处的脉搏上,仅是片刻,浑千手伤势的情况他便已经了如指掌。
“嗯~~他所受之内伤本来不会致命,只是他先前似乎便有伤势未愈,加上断手失血过多才看起来比较严重。”
“我先为他医治,你去取回他的断肢,吾医治一番之后便一并为其接上。”
“如此,便劳烦阁下了,说起来他所受之内伤,也有吾一部分责任,终究是先前与慕潇韩之战的余波伤到了他。”
杜舞雩心知浑千手的旧伤乃是日前与圣魔元史暴雨心奴等人抢夺弁袭君躯体所致。
断手和被余波伤及亦是和自己有关,若是不得医治,自己亦是心头难安,无法安心离开,做好应对弁袭君的准备。
安排好由杜舞雩去取回断手,昡祭冥司便开始正式出手救治浑千手。
只见其信手轻扬,脚踏玄步,手中邪异法杖连连挥舞,森然魔元随之涌动。
“幽幽昡魂·冥血续元,起!”
长喝声起,魔元运转,异端邪术,造血回元,随着昡祭冥司法杖挥舞,衍生出一道道的术法冥线。
宛若活物一般蔓延延伸在浑千手周身,术线尖端,径直刺入浑千手周身之上多处要穴。
紧接着,便是晦暗邪光自浑千手身上耀目生辉,源源不绝的再造浑千手自身血元,增强浑千手的生机。
同时也是在不断的蚕食其体内沉伤所遗留的异种真元。
“断掌在此!”
疗元之际,杜舞雩话音传来,一只断掌随着话音而来,径直落在浑千手身前。
随之而来便是一根根术法之线,插落在浑千手身前的断掌之上,伴随着术法催动,真元源源不绝,渡入断掌之内,激活血肉生机。
“幽幽昡魂·异异生愈,接!”
经过昡祭冥司不断的术法催发,浑千手的状况渐好,脸上亦是开始恢复血色。
而后伴随着一声呻吟,浑千手终于缓缓苏醒了过来,虚弱的开口发出疑问,“太好了,我,我没死啊!”
随着神识渐明,浑千手虚弱的抬起头,环顾一圈,发现了正在为自己医治的昡祭冥司,带着几分感谢的开口道:
“多谢阁下出手相救,再造之恩浑千手不敢或忘,想来也是上天怜悯我,不愿意让我就这么轻易的死去。”
“放心,既然有吾出手,你想死也没有那么容易。”
随着话落,术法再度催发,已然活化的手掌,随着术法之线牵引,猛然接连在手臂端口之处。
“呃~啊!”
随着浑千手一声哀嚎,他的右臂亦是伴随着术法之光,爆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最终恢复如常。
“成功了!”
昡祭冥司见状收起术法,吐出一口浊气,看着浑千手说道:
“接下来的一个月至关重要,你之手臂能否彻底恢复正常,就看接下来的这一个月你能否修养得当,最需要注意的是,在此期间,你绝不能再动武。”
“多谢阁下,能接回手掌吾已然心满意足,无论后续发展如何,皆是我自己的命数。”
浑千手右手手指捏了捏,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断掌此刻已然被接好,只是不如原来那般灵活罢了,正如眼前之人所说,需要好生修养一段时间,
只是此刻黑罪孔雀恐怕随时都有可能脱困而出,自己趁虚而入的行径恐怕很难不被其盯上。
不由得烦恼起来:“只是我又该去哪里躲藏呢?”
一旁同样神思不属的杜舞雩,眼见浑千手之伤暂时稳定,没有了性命之危,不愿再继续停留在此地,需要回去调整状态,思考如何面对复苏的弁袭君。
因此不待浑千手与他搭话,当先开口道:“浑千手,你的伤势现在应是无碍了,吾尚要思考如何面对弁袭君,便先行离开了。”
浑千手闻得杜舞雩之言,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神情更加苦涩,他心下似乎有些犹豫,但好在也没有犹豫多久,便就做出了决定,苦笑一声道:
“也不知为何,我最近的运气不是很好,弁袭君恐怕也不会放过我,我正打算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这你却是问错人了,吾一介江湖散人,能有什么好建议,到不妨一问你身旁对你施救之人,以战血王朝之势力,对你提供庇护想必不算什么难事,言尽于此,请!”
杜舞雩神情淡漠的给出建议,随后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