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
沈言一把抓住冯妙蓁的脚腕,哑然失笑道:“这月黑风高的,我什么都没看清,这点,姑娘大可放心,其次嘛……姑娘也没露哪里啊……”
冯妙蓁见自己脚腕被沈言握着,沈言手心传来的温热烫得她脸色更红,这王八蛋当真不知女儿家的脚不能随便摸吗?
只听冯妙蓁大叫道:“放开我!”
远处的芸芸看形势不妙,迈着大步直直走来,对着沈言的小腿就是一脚,这人小,劲儿却不小,踢得沈言直咧嘴。
芸芸自顾自的骂道:“你这天杀的,放开妙蓁姐!”
“哦哦!”
沈言也反应过来了,连忙放开冯妙蓁的脚,正色道:“是在下唐突,还望姑娘原谅。”
冯妙蓁气得差点元神出窍,这是哪来的浑人?便宜都教他占尽,还要摆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冯妙蓁眉毛一挑,没好气地说道:“摸都让你摸了!现在道歉有什么用?”
沈言思索一阵,说道:“姑娘此次来京城是要做什么?无妨,不管姑娘要做什么,有事尽可以来找我,不管什么事,在下都给姑娘办得妥妥的!”
“哦?”,冯妙蓁狐疑地问道:“此话当真?要我如何相信你?”
沈言笑道:“如何相信在下嘛……既然在下都摸了姑娘的脚,不如,姑娘以身相许,如何?”
冯妙蓁脸蛋一红,神情却是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直直对上沈言的双眼,哼道:“娶我?你可以试试!”
沈言看到冯妙蓁娇俏柔美的脸蛋,心中一动,却也想起了王山的惨样,咂舌道:“算了算了,我不敢,姑娘还是放过在下吧……”
“哼!知道就好!”,冯妙蓁拉着芸芸,转身便要走,忽地眼神撇到远处黑暗角落中,有一黑衣男子,腰间挟着一物,正鬼鬼祟祟地朝黑夜遁去。
沈言也注意到了这个男子,眼中疑光顿起,皱着眉毛也不顾冯妙蓁二人,悄悄跟了上去。
这黑衣人瞧着步伐沉稳却又不失矫健,看起来也是个练家子,贴着墙边,急急转入小巷。
芸芸见沈言跟了上去,好奇地望了望,便要跟随沈言而去,冯妙蓁紧紧拉住芸芸,轻喝道:“回来!你跟着去做什么?咱们该走了。”
芸芸转了转眼珠,问道:“妙蓁姐,这姓沈的是不是欺负你了?看他这架势,多半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如咱们去跟着他,万一发现点什么,岂不是拿捏住他?”
冯妙蓁一拍芸芸的后脑勺,嗔道:“你这小脑袋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呢!收起你那小心思!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就不要去管,省得惹火上身!”
“哦……”,芸芸揉了揉后脑勺,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这黑衣人脚步越来越急促,沈言也跟着越来越急,如果沈言没看错的话,那黑衣人腰间所挟之物,似乎是一襁褓中的婴儿。
只见那黑衣人疾行数步,突然急急停下,喊道:“跟了我这么久,何不现身一见?”
沈言心中一惊,没想到这黑衣人竟是发现了自己,只好缓缓走出,对着那黑衣人说道:“不知这月黑风高之夜,兄台是要去往何处?”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喝道:“问阎王爷去吧!”
说罢,便抽出腰间的短刀,直直朝沈言扑来,待这黑衣人走近,沈言才看清他腰间之物,竟真的是一婴儿!
沈言匆忙躲过黑衣人这一刀,沉声说道:“这婴儿是从何处掠来?”
黑衣人也不与沈言多话,凌厉地又朝沈言狠狠攻来,沈言并未携带任何武器防身,只好边躲闪边后退,“噌”一声,沈言躲闪不及,被那黑衣人的刀划伤手臂,鲜血登时涌出。
沈言捂着受伤的手臂,急急退了几步,大喘粗气,直直盯着那黑衣人。
瞧这黑衣人身法,攻势犀利,大开大合,招招都往要害而去,沈言几乎可以断定,这人多半是出身行伍,而且是经历过战场搏杀,见过血的兵。
只听这时,黑衣人腰间的婴儿被二人的动静吵醒,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声音顿时响彻整条胡同。
“妙蓁姐,妙蓁姐,你有没有听到有孩子在哭?声音似乎……似乎是从那个姓沈的方向传来!”芸芸拉了拉冯妙蓁的袖子,有些害怕的说道。
冯妙蓁也疑惑大起,望着沈言的方向,脸上阴晴不定,纠结许久,这才一咬牙,一跺脚,拉着芸芸朝沈言方向跑去。
“欸欸欸,妙蓁姐,你不是不去吗?”芸芸被冯妙蓁拽着就跑,惊讶的喊道。
冯妙蓁咬牙道:“刚才我瞧着那人似乎抱着一个孩子,当时还不确定,现在确定了!那人看着就不像好人,孩子在他手上多半凶多吉少!”
“我看是担心那姓沈的吧……”芸芸撇撇嘴,心中暗暗说道。
见这婴儿开始大哭,黑衣人明显慌乱了起来,也不再去管沈言,急忙捂住婴儿的嘴,正欲逃跑。
沈言又岂可让他跑掉,快步冲到那黑衣人身后,一手扣住黑衣人肩膀,再狠狠朝他小腿弯踢去,那黑衣人只顾着逃跑,哪里还能冷静应对沈言。
只听他闷哼两下,手中短刀狠狠朝沈言小腹刺去,沈言侧身一扭,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再转身一个鞭腿,重重踢到黑衣人的腰间,那黑衣人吃痛,被猛地踹到地上。
怀中的婴儿哭声更甚,黑衣人见情况不妙,忍着痛对沈言喊道:“小子!此次你坏我大事,来日我必杀你!”
沈言冷哼一声:“来日?你没有来日了!”
说罢便朝黑衣人扑来,准备直接生擒住他。这黑衣人的来历和目的有古怪,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将他扔到诏狱,不怕他不开口。
只见黑衣人狠狠将手中的婴儿朝沈言掷去,沈言大惊,急忙伸手去接婴儿,黑衣人见有机可乘,忍着痛从地上跃起,将手中短刀狠狠朝沈言脖子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沈言单手环抱住婴儿,另一只手撑地,在空中翻滚一圈,堪堪躲过黑衣人这一刺,但并未完全躲过,还是让这黑衣人刺中肩膀。
沈言抱着婴儿朝后踉跄了数步,差点便站不稳摔到地上,再抬眼一看,此处哪里还有黑衣人的身影?
肩膀上汩汩冒血,沈言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倒在地上。
“沈言!”
刚刚赶到此处的冯妙蓁惊呼一声,紧忙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