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再探凶案现场 查明进出门道

几人又来到戚先生的房间,虽然朱说早就让胡觉将戚先生的尸体运到了楼下停放,但为了以防万一,朱说还是站在窗外让胡觉进去确认了一番之后,才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朱说先是仔细看了看门,上面的痕迹确如朱戬所说是新的,查看一番后,朱说又来到窗前,他拿起桌子上的兔毫盏看了看,然后将茶盏放回到了一旁的茶台上,茶台上斗茶工具一应俱全。想想昨夜主人还在这里把盏言欢,而现在却斯人已去,不免让人心生感慨。

查看一番后,朱说凑到窗户上仔细查看,他发现那窗户是单扇窗,自下往上开,因窗外便是过道,为了开窗时不占过道空间,二楼的窗户都是向内开,打开时用木棍顶住,关上时取下木棍,木窗沿的底端有个一端钉住一端活动且活动起来呈扇面的活栓,窗户锁上,全靠这货栓,二人看的仔细,窗户确实完好无损,甚至窗纸上连针孔都没有,关上时,也是严丝合缝。

郑戬见朱说查看个没完,便问:“这里能有什么机关呢?”

朱说道:你在房内,我到外面去,你把窗户关上,但不要锁上窗栓。”

郑戬不知道朱说葫芦里卖的什么要,心中充满狐疑,但还是照做了。

朱说走到窗外,敲了敲窗,问道:“可准备妥当?”

郑戬道:“好了。”

话音刚落,郑戬在内看得分明,那窗栓竟然自己扣上了。

郑戬大叫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朱说道:“你不要动,我再打开它。”

说完,郑戬又见那窗栓应声而动——打开了。

郑戬掀开窗户,问窗外的朱说,“你到底使得什么法术?”

朱说举着手中的东西,道:“就这么简单——一块磁石而已。”

郑戬接过磁石,仔细打量,自言自语道:“磁石?”

朱说道:“你仔细看那窗栓,上面被人钉了几根铁钉,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想来那凶手就是用的这个办法杀人后先从里面锁上门,再从窗户跳出,最后用这磁石将窗户反锁。”

说话间,郑戬拿着磁石在窗栓上试了几次,果然顺手。

郑戬问:“这磁石就是卖货郎的那块?”

朱说举起针线包道:“就是从这里面找到的。”

“这下看那厮还有什么可狡辩的。”郑戬恶狠狠的说。

朱说叹了口气,闭目问道:“但是动机呢?为什么呢?”

郑戬道:“兴许就如同胡头所讲,见财起意,就这么简单。你想呀,那卖货郎来到这里的时候,说不定一眼就看到了褚获送的那块金饼,你想想,他怎能不心动呢?原本是想进来偷的,可是被戚先生发现了,争执之中失手杀了人。对,一定是这样的。”

朱说道:“如果按照郑兄刚才说的,卖货郎是临时起意,那么如何解释窗栓上面的铁钉呢?”

胡觉恍然大悟,道:“对,对。公子说的对,这铁钉绝不可能临时钉上,得提前且趁人不备才能钉上,如此一来,那就说明他早有预谋。是不是,公子?”

朱说点头,道:“早有预谋,可预谋什么呢?预谋偷盗吗?”

郑戬道:“不太可能,戚先生哪里像个有钱的人值得他如此蓄谋呢?”

正说话间,有小衙役上前,向胡觉禀告,“已将众人物品搜罗齐全,摆在大厅内,就等爷去查看了。”

郑戬听了不解,问胡觉:“这又在搞什么鬼?”

胡觉看了一眼朱说,那意思是告诉郑戬这是朱说的主意,嘴中嘟囔道:“我也不知道。”旋即望向朱说,问:“怎么样?现在去大厅吗?”

朱说道:“不急,还有件更要紧的事。郑兄,你看戚先生香炉内有什么?”

郑戬走到香炉旁,打开,道:“还有半块香料。”

朱说道:“拿上。”

郑戬问:“拿上干什么?”

朱说道:“跟我来就是了。”

一会儿。

郑戬看看面前的木箱,再看看朱说,皱着眉头问:“如果待会儿如你所料,它死了,你看到了会不会晕过去?”

朱说道:“晕,估计不太可能;吐,倒是很有可能的。待会儿你记得用手接住啊!”

郑戬吓得面目狰狞,“那你还是晕过去吧!”

胡觉从远处走过来,笑嘻嘻地问:“怎么样?还有动静吗?说着踢了木箱一脚。”

郑戬晃着脑袋说:“要不你进去看看?”

胡觉笑了,“郑公子真爱说笑,这么小个箱子,我又不是畜生,哪儿进得去?”

郑戬道:“万物皆有灵啊,官人。你责任重大,待会儿如果鸭子没死掉,只是晕过去了,你职责所在,可是要救的呀!”

胡觉也顺坡下驴的说:“得了。待会儿里面那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准儿给它请个大夫把把脉,没准还把出个喜脉来呢!”

朱、郑二人都被他说笑了,看看一旁立的香炉,一只香燃到了一半。

朱说道:“到时了,打开看看。”

郑戬摩拳擦掌的说:“成不成,在此一举。”

胡觉也伸过头去准备仔细看。

可,早有几阵风吹过了,三人都没有动。

郑戬道:“不要指望我,我怕脏。”

朱说道:“不要指望我,我怕晕。”

胡觉道:“不要指望我,我怕死。”

郑戬道:“你是怕现在死,还是怕破不了案被知府打死呢?”

胡觉叹了口气,道:“唉!反正早晚都是死,我且随你去了吧!”

憋了一口气,身子往前一探,单手迅速掀开箱盖,然后三步并作两步一下跳出好几丈去。大口喘着气问:“怎么样?”

朱说和郑戬探头去看,箱子内的鸭子一动不动。

朱说碰了碰郑戬,道:“你去问问它,到底是晕了还是死了?”

郑戬答道:“我不懂鸭语啊!这是你的专长,还是你来吧!”

“嘎,嘎嘎,嘎嘎嘎!”朱说真的叫了几声,鸭子没有动静,“看来不是装睡,是真的晕过去了。”

“你确定?”郑戬瞠目结舌。

“确定。”朱说点头。

“如何确定?”郑戬问。

“我刚才说,别装了,赶紧起来,如果再不起来,我就把你炖了。看到没,这样威胁都没反应,肯定不是装的。”

话音刚落,鸭子突然拍打着翅膀,嘎嘎两声,若无其事走远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有些尴尬。

朱说大腿一拍,道:“看出来了。”

胡觉问:“神探,你看出什么来了?”

朱说道:“是安神助眠香。”

胡觉到:“神探果然不一般,这都看得出来。”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