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长袖善舞的叔叔
醒过来的时候在一间挺乱的病房,三人病房。躺在床上的夕夕看见拎着塑料袋的袁北南和两个中年男人,那种很老练的警服男
“小夕,这是民警,昨天物业报的案”小姨表情很平静但随即紧紧攥住小夕的手。警察站在他身后,也被眼前的场景所动,暗暗攥紧拳头,眼中怒意浮现,亲生父亲怎么可以殴打自己女儿,就是为了房产?
“袁夕。你父亲和你起冲突的经过已经记录在案,晚一点会给你验伤,是否需要立案起诉等你考虑过再说?你母亲在两三个月前也报过案,也是被恐吓和恶意骚扰,等你身体恢复了,可以到派出所录一下口供。”警察例行公事,小姨送他们。
“你是袁小夕?我是荣力,许荣立,还在沉思的夕夕抬头看见一个门口走进一个男人,五十岁左右,走路有点快,眼神很犀利的一个不难看的男人。小时候父亲骂妈妈贱人后必然掺进来的一个名字。他似乎不是很想和夕夕接着聊天“袁夕,以后我叫你小夕。现在你只需要养病,我来接着处理”放下几瓶苏打水,他抬眼看看这脏乱差的环境就出去了。
“早上去你家拿东西碰到荣立,他刚刚在外边打电话,我跟他说了你的情况,他凌晨刚下飞机,你不要怕,你妈交代好的,明天来接你出院,现在荣立去你家了”袁北南有点怯懦,这个很凌厉的男人让大家都有点怯懦面对。小姨讪讪地说这个男人像极了一个总演军人的李姓男演员,特别坚毅果敢的那个。
夕夕吃了药,医生换药,脸上没伤,右眉毛上骨头裂了,耳垂到头发里扎里碎玻璃已经缝了六针,手腕和腿都是瘀伤,轻微脑震荡,明天没事就能出院。夕夕的一头小辫子也被剪了,剩下包的看不轮廓的肿脸。
“小姨,你忙吧,不要管我”夕夕知道自己是个包袱。
“以前我家长会怕挨打都是你妈帮我去的,还帮我打跑学校的混混,现在我要护着你。等你好了赶紧回去,挣大钱给我买金表”夕夕听着还是一脸泪水。等她走了躺在床上跟过电影一样的,不久就迷迷糊糊昏睡过去,感觉身体越来越轻盈,呼吸被拉长,现实与想象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在这个境界中,感觉似乎看周围是一幅活生生的画布变换了角度,周遭散发出脉动的光芒留下一道闪闪发光的星尘轨迹,夕夕做出的动作都会激发新的想法和灵感。想说话时,话语会在灵魂深处产生共鸣,唤起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情感和感觉,发出的声音带着千个太阳的温暖和凉风的温柔怀抱,焕发一种压倒性的归属感和理解感。夕夕感觉到自己的右边的脑子充斥着新生的能量在活着,打开了通往创造力无极限境界的大门。仿佛让自己踏上变革之旅。
“小夕,我是外婆”只有很熟悉的人才这样叫自己,小夕下意识的抬头,外婆坐在她身边说“一切都有定数,你听你妈妈的话,都交给荣立帮你吧,你的眼睛和耳朵受了伤,能接触到我,那就是咱们缘分注定会相遇。不要怕”然后再醒过来就是护士来输液的时候。夕夕问护士,刚刚有谁来过吗?护士说早上给你苏打水的帅叔叔给你送了两个苹果和橙子,放下看看你就去缴费安排明天出院了。
夕夕闭上眼睛,但是右边床位的老太太站起来灵动的绕过床走向门口,她奇怪这个老奶奶不是脑血管出问题了吗?怎么这么灵活了呢?右边的监控突然就响起来,医生几分钟后就拉走了老太太去抢救。但是夕夕死死盯着门口那个身影,老太太回头吓了夕夕一跳----------她眼睛贼亮,很是喜悦的样子,冲着夕夕摇手说再见就消失了。晚上夕夕很害怕,她不敢看右边的空床,但是一直空者知道凌晨,老太太去了。
“小夕,你的眼睛,没事的,鬼比人善良。外婆就在你身边”夕夕梦里流泪。第二天早上袁北南来接夕夕出院,说荣立已经安排好了。
回到家还是一个人,小姨扶着夕夕躺下,然后说买点新鲜的菜就走了,这屋子肯定是收拾过了,照片和夕夕带回的箱子都归置好了。
可能是吃过药,夕夕接着睡着了。不知道多久,有人开门进来,那个人在衣柜里翻翻找找,夕夕睁眼就看见李舒平,他脑袋上也包扎了。
“你干嘛?这里没有你想要的”夕夕大叫,手机不在身边,背包很远。
“我找房本,现在卖了能值点钱,再晚点都要赔偿国家的”他吃相真丑陋“房产证在哪里我帮你找”
“那皮包公司是你的是不是,你骗我妈当的法人是不是”夕夕嚎啕大叫
谁说过一个人一直一直说谎,就会给自己洗脑,认定自己做的都是对的。这还是事实。“你妈蠢,你毕竟是我的女儿,不是太蠢。她真的要做一辈子牢了,你妈有个老情人来了是吧,继承了香港的家业,你管他要钱,他估计能给你买个红丝绒秋千养着你,不知道你母女俩----”他真丑恶,夕夕抓住枕头就砸过去,脑袋一阵剧痛。
“你妈坐牢,你还有几百位要归还公司,你这个死丫头,我打死你。读书读的连狗都不如,还不如把你卖了”他抄手就是一拳朝着夕夕脸上打上去。就在这个时候,卧室门口何时有两个民警和愤怒的荣立就站在那里。
“李先生,这是昨天我安装的摄像头和警察先生的跟踪取证,还有这个房子在两个月以前过户给我了,我每月支付,支付30年给小夕”李舒平立刻就像瘫软的脏玩具一样,警察请他去派出所接着谈。
“叫我荣立就好,你安全了。先养病,等下锁就换,你和你小姨一人一把钥匙,我住在对面酒店公寓,这个世界上没有突然发生的事情,只不过你突然才意识到,听话我去办剩下的事”虽然他说话吐字如金,但是让人很信任。夕夕惊魂未定,耳朵剧痛应该是刚刚拉扯的时候又出血了。
一天后夕夕已经能下地还是头晕目眩的,小姨带着她换药回家,在电梯里很不高西的说“荣立暂时没起诉那个混蛋,我查了你妈把房子卖给他了,现在那混蛋打主意了,那是不是还要尽快把房子腾出来呢”话音在电梯打开刹那停止,几个很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恶狠狠的看着两个女人。
“你妈妈转走公司的钱,我们是股东,你快还钱”他们凶恶但是还有理智。
“你们--”小姨话没说出什么,电梯又打开,荣立站在那里,问“袁西不是欠钱的人,她母亲在协助调查,你们现在骚扰了袁夕,她的律师明天到,请给位到时一起在经济调查科陈述”大家都散了小姨回家,荣立坐在客厅里用手提办公,小夕靠着枕头。
“我是你妈妈一起长大的,比她小三岁,我买了这个房子也是生意上国内外两处跑,需要个地方临时住,收发文件。不用谢我,你账户上每月都有两千美金进账,直到你想买回你的房子,就按照打给你的再打回来。不亏不欠的啊,呵呵。这样做不会让他抱有幻想还纠缠你,你妈也能安心。东西我都需要用,你不用操心,这一两周换一下机票就回去好好学习去”小夕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就答应了。
“荣立叔叔,监控是?”小夕谨慎的问,她很紧张到处看。
“客厅冲着大门有,连着你小姨家一个旧手机上。案子复杂但是你妈妈没事,就现在来看这是最好的安排,相信我”荣立拨开一个橘子,分给小夕一半。
“我该怎么报答你,短期我还不了你的钱,这不是小数目”夕夕压低声音,有点晦涩的说。
“过几天你先回去,在这里我还有分心照顾你,我想想你能帮我做什么”他似乎在找头绪。
两个人肚子咕咕叫,小夕本来想叫两个菜上来吃,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他俩都笑了,这分明是个僵尸包头的模样。
“让我做吧,这点事我能做”夕夕晃悠着就去开冰箱。
还好有肉有菜,榨菜蒸肉饼,西红柿鸡蛋打卤面和蒜蓉生菜加腰果。这二十分钟出来的饭菜让怪叔叔吃的很是享受。“行,这点比你妈强,她不会做饭”他说的这是真话,妈妈只会买速冻的东西吃。
世上最大的牢笼就是人心,你越在意什么,就会被他折磨,若放不下执念,走在哪里都是囚徒。父亲就是纠结于金钱,夕夕睡着了又醒,最后醒过来的时候口干舌燥,必须要喝点水才能维持活下去。夕夕固执的想,我要见一见妈妈才放心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外边的荣立离开的,有他在夕夕觉得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