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正统年间,江南有个大才子,墨酣云润,满腹经纶,大比之年科场会考,连中浙皖两省解元,他就是ZJ省淳安县港口镇商家源村的商辂。
商辂年轻时为维生计应邀到徽州府歙县的一个私塾里教书。
没过多久,歙县闻名的四大才子王秀才、李秀才、张秀才和钱秀才听说浙江严州府淳安县来的一个穷秀才文才出众,心中甚是不服,有心想会他一会,于是便约了几位本县乡绅在县城摆了一桌名为会友实为刁难的宴席来请商辂。商辂也知道这是“鸿门宴”,但不去不行啊,有道是“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假若能趁此机会和人称四大才子的王秀才他们结为挚友,对自己在本地教学定有益处,于是他假装不知,自顾敞开肚子吃喝起来。
席间,满面是麻的王秀才站起来拱了拱手道:“商年兄,听说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我等有缘幸会。今日宴请别无他意,还望商年兄他日荣华富贵之时莫忘我等。不过,我等如此闷吃闷喝实在不雅,我意欲出个上联请商年兄赐教,不知肯赏脸否?”商辂何等聪明,他马上起身还礼道:“王年兄过奖了,我商某在贵地设馆教学,不周之处,还望各位年兄多多见谅。况今日各位年兄尽地主之谊盛情款待商某,商某感激不尽。王年兄有联只管道来,看我能否对上一二。”王秀才听了高兴道:“如此甚好,在下献丑了。我的上联是‘炭黑火红灰坊 似雪’。”
商辂略一思索对道:“谷黄米白粉似霜。”李秀才马上站起紧锣密鼓地接着出对道:“满天星。”商辂一听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仗着人多势众把他们比作天上的星斗一样,而自己却是孤身一人来到此地,即使有才能,却也是孤树一棵,独木难成林啊。他不卑不亢地对道:“眉毛月。”便自顾自地呷了一口酒,举筷夹了块鸡肉塞进嘴里。他十分自信地望了望他们,那意思不言而喻,你们是满天星又怎么啦?满天星虽然满天闪烁,但怎比我这一轮弯弯的月亮?它能照亮大地!王秀才们一听,再也不敢小看商辂了,后来还和他谈诗论文结成文友呢。
却说这年秋天,商辂参加了徽州府的乡试,不想夺得了第一名,不由心中大喜,谁料张榜公布时却不见他的名字。原来,徽州府主考见他是严州府的秀才,于是把他的名字删除了。商辂据理力争。主孝官只得道:“你系浙江严州府淳安人氏,你应到当地州府参加考试,如你能在当地考中解元,我们便保留你这第一名的资格。”商辂心中气愤却也无奈,只得星夜兼程赶回严州府碰碰运气。
其实,这是徽州府主考故意刁难于他。你想,全国各地举行乡试,时间是统一的。徽州府和严州府虽说是邻省州府,但少说也得两三天路程,即使赶到严州府,怕是考试时间早过,纵然有满腹文才也无法施展。
岂料人算不如天算,偏逢严州府考场因年久失修,一侧院墙倒塌,因为维修将考试延迟了两天,终于让商辂赶上了。他马不停蹄赶到考场门口,众考生早已鱼贯而入,开始考试了。
商辂正待迈进,却被主考一把拦住。商辂执意要闯入考场,主考无奈只得道:“既是赶来乡试的,想必有些文才。也罢,待我出一上联,你若能对上下联便破格让你进场,否则,对不起,三年后再来考试。”
于是他拈了拈胡须慢腾腾地道:“酒壶筛酒,因何清酒居上,浊酒居下?”商辂知道这是主考官在嘲笑自己因为后到,肯定没什么文才,是“浊酒”,而前进场的考生肯定文才高,是“清酒”。
商辂正在不知如何答对之时,忽然想起在家时,常见母亲双手端住簸箕使劲地簸米,簸出去的是那些不能食用的秕糠,而留在簸箕内的却是能食用的白米,他双眼一亮,马上脱口对道:“簸箕簸米,却是秕糠在前,白米在后。”
好一个商辂,他把先入场的考生比作秕糠,而后到的自己却是人见人爱的白米。商辂以守为攻驳得主考官脸上绯红,无地自容,只得让他进入考场,结果商辂又考了个第一名。
徽州府主考听到消息,只得乖乖承认了商辂在微州府考取第一名的资格。后来,商辂上京赶考考中头名状元,做了大官。
他历经英宗、景帝、宪宗三朝,官至太子少保、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被人尊称为“三元宰相”。于是,民间有联赞曰:“元元宰相朝朝有,两省解元代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