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读书,近年来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因为网络时代信息越来越碎片化,号召大家多静下心来读书;还有一种说法是,爱拿“读书”说事儿的人,都是一帮不学无术的半文盲,以为声称“爱读书”就能够帮自己装得有文化、有追求。

首先,我不是很喜欢“读书”这个词儿。本来“看书”这么一件挺普通的事儿,一说成“读书”,就似乎成了一种需要沐浴更衣、正襟危坐才能从事的文化活动。

那在这抖音、小红书的时代,看书是不是过时了呢?

我觉得答案其实挺简单的:这得看是什么书。

有的书吧,写的时候作者就想写成“著作”,文字艰深难懂,确实有点儿看不进去。比如霍金的《时间简史》,当年风靡大江南北,可是我竟然没看完第一章。又比如斯坦福大学的著名教授高德纳(Donald E.Knuth),图灵奖获得者,曾历经数十载写了一部《计算机程序设计艺术》(The Art of Computer Programming),鸿篇巨制,到现在似乎都没写完。我也曾经看过一章,就没能继续看下去。

但是也有的书,周末午后花几个小时时间,就可以看个八九不离十,看完还觉得挺有收获,一时半会儿不会忘。看这种书,我觉得真的可以贴切地用一个四字成语来形容:开卷有益。

我看过本书后,就有一种开卷有益的感觉。

“飞机正在剧烈颠簸,会不会出事儿?”

“对方微信回得不怎么积极,我该不该现在表白?”

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类似这样的问题,我们每天都在想。

我们也经常把那些说话办事儿很靠谱的人归结到“情商高”的一类。确实,情商高的人,所作出的决策往往大多都是正确的,可以省去很多烦心事儿。

可你有没有想过,所谓情商高,有时候就是一种准确的直觉。而这种准确的直觉,其实是可以慢慢学习和培养的。

这里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在这个学习和培养的过程中,需要一点点数学思维。这门数学就是概率论。

虽然我们在大学都学过概率论,但是学的时候都背公式做题去了,学得快忘得快,直到后来全都不记得了。

可不巧的是,想培养这种“情商高”所需要的直觉,还需要一点儿概率论。

这点儿概率论特别重要。重要到了其他部分的概率论全忘了都没关系,这点儿概率论需要一辈子记得。

这点儿概率论就是贝叶斯定理。

不过还有个好消息。

贝叶斯定理虽然没那么容易一看就懂,但是仔细想想,也不是特别难。

这本书的好处,就是结合了很多生活中的例子——比如点球大战中守门员该往哪儿扑——让我们可以一个下午就把这点儿概率论想明白。

说不定,想明白了贝叶斯定理,我们就可以慢慢地领悟到这种情商高所需要的直觉呢。

雪峰是我多年来的一位好友。

他写这本书的初衷,我猜可能是希望我们在待人处事之中,不会是“一帮不学无术的半文盲”,而是真的不自主地用上点儿科学的思维方式。

在这抖音、小红书的时代,真的从头到尾认真写本书,其实是挺费力不讨好的一件事儿。

雪峰把写书提高到了“人生意义”的层次——他真心地觉得,写了书、有了读者,人生才真的有了意义。

在一个周末的午后也好,在地铁通勤的途中也好,拿起这本书或多或少看一小段儿,比起刷抖音、小红书,也许更加“开卷有益”。

“飞机正在剧烈颠簸,会不会出事儿?”

答案可以在本书中找到。

“对方微信回得不怎么积极,我该不该现在表白?”

无论回不回微信,永远都不要表白。

李葆春

加拿大工程院院士、多伦多大学电子与计算机工程系终身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