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从齐阁老那张颤颤巍巍的嘴里像泉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汩汩而出。
沈清月和白晟俱都静静地听着。
齐阁老终于说完了那段往事，原来齐家果真没有开颅之医术，白氏却有，而且还珍藏了一套工具。
“爷爷，怪不得我从未听您提及。
可是祖母在世的时候也从未跟我说及。”
“你祖母不能将白氏的独门绝技泄露半分，这是白家的规矩。”
齐阁老摸着胡须道，“玄王妃殿下，您跟老朽借那套工具……”
“西山因脑部被撞，神经出现了问题。我认为他脑袋里肯定有肿块淤血，压迫了某段神经。只要开颅祛除，他就能恢复。”
沈清月说得轻描淡写，殊不知这样的事情对于齐阁老和白晟来说，就像听天方夜谭一般神奇。
“西山的头疾能治好的话，那真是太好了。玄为了他的病，心里一直有些内疚。王妃，白某可否在一旁协助？”
白晟双眼放射出向往已久的光芒。
齐阁老一听涉及玄王府，再说白晟就是他的亲孙儿，若是沈清月答应让白晟旁观，他自然是可以借的。
沈清月一想到开颅手术的确需要助手，可白晟就跟狐狸似的精，不是最佳人选。
“不行。可以让齐阁老在一旁协助。”
白晟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嘴巴，又去看了看齐阁老，心痒难忍，可又无法反驳。
“好，老朽十分愿意。”
齐阁老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神气地瞅了自己长孙一眼，得意地道：“玄王妃这是看不上你那点儿三角猫的功夫。”
白晟一时气闷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没想到在关键的时候，“捅”自己一刀的居然是自己的亲爷爷。
眼看着齐阁老带着沈清月去取工具，可他自己却只能干着急，真是要憋出病来了。
那厢，齐阁老将沈清月带到他的书房，里面摆满了各种医书和工具。
齐家果然是百年医家，家底不是一般的丰厚。
“玄王妃，请看，这就是拙荆留下来的那套开颅所用的工具。”
齐阁老搬出一个木匣子，将之放在桌子上，对沈清月说。
她将好奇的目光从那些古医书上收回，连忙去看木匣子的东西。
沈清月没想到这个时代居然也有如此精湛的工具。
“玄王妃，拙荆在世的时候，老朽无缘见她用过一次。想不到现在居然能有幸见到！”
齐阁老的脸都红了。
“阁老，这套工具现在可以带走吗？
我要回去想一想。如果能用的上，到时候就请齐阁老一同做这个手术。”
沈清月蹙眉片刻后道。
西山的病情她还要仔细摸查，若是没有完全的把握，她也不会轻举妄动。
脑科手术可不同一般，一个不好，就会加重病人的病情。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齐阁老哪有不应的。
反正这套工具放在这里多年，都没有等来使用它的人。
他已经花甲之年，活着还能看看有人使用这套工具，那真是三生有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