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阁老这才微微点头，带上了他一块儿去厅房。
下人上过茶点后，三个人就开始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先发声。
沈清月没想到白晟居然也跟来了，更没想到他居然是齐阁老的长孙。
“玄王妃殿下，你说跟爷爷借东西。尽管说出来，我爷爷虽然吝啬，可对玄王妃一定会慷慨的，对吧？”
白晟终于忍不住了，率先替齐阁老表态。
老头子狠狠地瞪了长孙一眼，微笑道：“玄王妃殿下，不知要借何物？”
“开颅工具！”
沈清月只好硬着头皮说出了这几个字。
她并不确定齐阁老听不听得懂。
果然，齐阁老并不懂，可白晟却听得懂。
“我倒是听说过开头术，没想到王妃会。
不知王妃的师傅到底是何人？说出来，兴许我认得呢。”
他兴奋地追问，像极了一个看到自己心仪女子的男人，双眼都透出了炙热的光芒。
“医疯子”的绰号并不是白得的。
齐阁老虽然听不懂，可他也是十分痴迷医术的人，因此也伸长了脖颈，看着沈清月。
“我答应过师傅，不将他的名号和行踪透露出去，他才肯教授医术。白先生就莫再问了。”
沈清月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齐阁老，那意思是询问他可有这样的工具。
“爷爷肯定没有。因为我齐家本就没有这门医术。”
“臭小子，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齐阁老却不答应了，囔囔地又瞪了长孙一眼，开始捋自己的花白胡须，脸上露出一股高僧莫测的表情。
“这么说，齐阁老有这些工具？”
沈清月一听有戏，连忙追问。
白晟这下也惊讶了，他根本不知道齐家还有这样的医术啊，难到齐阁老并没有把这一项医术传授给自己？
“咳咳，老朽的确有。不过，这套医术的确许久不曾用过。”
齐阁老捏着胡须，目光幽远起来，似在追忆往事。
“爷爷，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白晟露出了一丝惊讶和焦急，目光炯炯地看着一向将自己视为珍宝的爷爷，不敢相信他居然还有事情瞒着自己。
“混小子。你一年到头在家待过几天？爷爷希望你沉下心好好将齐家衣钵继承发扬光大，你又是怎么做的？”
老头子又狠狠地瞪了长孙几眼。
沈清月无奈地看了看这对祖孙。
“爷爷，那你快说。今日正好玄王妃在此，孙儿也跟着听一听。”
此刻的白晟立刻没有了平日那一副吊儿郎当，清幽寡淡的气质，反倒像个初出茅庐，急于求成的少年。
“这套工具的使用人并非老朽，而是你的曾外祖母！”
齐阁老捏着胡须的手开始颤抖，脸上露出一股极为崇敬的神色。
沈清月和白晟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接话，但是脸上俱都露出一副渴求的神色，等着齐阁老继续说下去。
“当年老朽娶了医仙之女，没想到他们白家医术最高明的不是我岳父，而是岳母。岳母大人将掌握的医术悉数传给了拙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