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还在梦中”,道尽了朱萍韵的心酸与苦楚。
孟真鼻头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回想起与大姐的相识之初,她是何等骄傲与霸气的女子?
自打进入道元教后,大姐就变的小心翼翼起来。
生怕自己付出的不够多而不被接纳,又生怕自己散修的出身而遭到轻视,还生怕自己袒露的心声而遭到孟真厌恶。
说实话,朱萍韵是个好女人。
极好的女子。
初遇时对他的照顾,相识后对他的呵护,爱而不得后对他的体贴……
昔日过往,历历在目。
道不尽也……
如今更是为了道元教的这座灵山,又被孙家的修士当众折辱,丢尽了尊严与脸面。
说句不好听的,甚至连“名声”也坏了。
第二场比斗结束时,围观的修士肆无忌惮的取笑着朱萍韵的身材与隐私部位。
孟真又不是聋子瞎子,怎会不知?
所以,若真要论起功劳与苦劳来,她对道元教的付出,甚至比大部分的人都要更多。
引劫山前线、与孙家比斗……
她是一次也没落下。
这样的好女人,怎会不让人心生怜惜与疼悯之情。
“难道大姐梦里常常有我麽?”
孟真莞尔一笑,坐在床边,温柔的说道。
朱萍韵脸颊微微一红,下意识想要伸手撑起身子,却不由牵动了左臂的贯穿伤势,疼的俏丽五官都皱了起来。
“怎么了大姐?”孟真连忙关切问道。
“没……没什么。”朱萍韵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慌张的说道。
“是不是哪里又痛了?”
孟真伸手掀开被褥。
“别!”
朱萍韵花容色变的惊叫一声。
但已经晚了!
被褥已经被掀开,一抹无法言喻的美景映入孟真的眼中。
腾的一下
两人的脸颊同时红成了煮熟的大虾。
孟真本意是想帮忙查看一下伤口,看看朱萍韵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帮她调整一下。
哪承想她身上的伤口实在过于密集,故而柳清歌帮她包扎时,为了避免朱萍韵再遭第二次罪,是将其道袍直接剪烂后才包扎的。
故而被褥下,是朱萍韵近乎赤裸的胴体。
最起码上半身是赤裸的。
被孟真一下看了個精光。
朱萍韵紧紧咬着红唇,侧过头去,原本就有些红润的脸颊愈发涨红发烫,双眸紧闭,不敢再面对孟真。
反观孟真,却若无其事的将被褥放下,看似平静,但抖动的双腿无不出卖着他内心的尴尬。
这叫個什么事?!
孟真心中无语至极。
如果是之前,孟真还可以坦然拒绝朱萍韵后,大方的与其相处。
如今,怕是真的要负责了。
不过有一说一,大姐的身材是真的好,尽管在引劫山前线熬了一整年下来,瘦了近乎一半,但身材却愈发曼妙性感起来。
人一瘦,就显高。
魅力也浑若天成。
本就不大的房间内顿时寂静无声,孟真不知该说点什么,朱萍韵更是羞赧的想死之心都有了。
虽然已经五十一岁,但跟两百多岁的苏婉媚、一百多岁的沈甜甜比起来,这个岁数在修真界尚属年轻之列。
所以袁德厚才会称呼她为“小朱”。
更别提朱萍韵还是個黄花闺女了。
称她为“少女”也不过分。
孟真忽然想起一句话——少女的脸红,胜过昂贵胭脂,胜过千言万语也……
“咳”
事发突然,孟真身为男人,总不能一直沉默下去,尤其是在朱萍韵为道元教受此重伤之刻,孟真更是不忍伤其心神了。
尴尬的轻咳一声,孟真说道:“大姐,伱早点歇息吧。”
说完,孟真光速起身,离开了房间。
朱萍韵等孟真离开后,才肯扭过头来,眼睛未睁,一滴晶莹如露的泪水,缓缓从眼角滑落。
回到自己闭关的房间,孟真思绪不宁起来。
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
甚至小寻幽都有了反应。
他虽不是個优柔寡断之人,但也不知该如何处理那种令人尴尬要死的场面。
总不能直接说——大姐,我看了伱的身子,所以我以后会对你负责的?
那样的话,只怕朱萍韵会更伤心欲绝吧?
因为孟真只是为了负责,而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事已至此,孟真也不打算再拖下去。
一是为了让朱萍韵不要胡思乱想,安心养伤。
二是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嘛!
所谓“日久生情”,时间长了,将来孟真未必不会对她动心。
反正大姐也是一个极漂亮的女子。
只是性格豪迈了些。
不太符合孟真喜好。
除此之外,大姐无任何缺点可言。
这般想着,孟真便出了房间,穿上天魁鸟翅,朝着鬼市飞去。
店铺今日闭店,倒也不用担心生意。
跟孙明秋实打实的做了一场,手段底牌统统暴露,孟真倒也省的遮遮掩掩了。
一路飞到鬼市,落下之后,凡是走过路过,所有修士都会拱手高喊一句“孟掌门好”。
还别说,
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美妙。
孟真含笑点头,匆匆买了一些物事,朝着自家小院飞去。
“小莲。”
一声高呼,小莲等几个凡人奴隶便立刻飞奔而至。
脸上洋溢着笑容,“小道爷回来了。”
道元教的日子好了,她们倒也跟着享福,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极为漂亮。
“嗯”
孟真从院子中的笼子里薅出一只血冠火灵鸡来,那血冠火灵鸡当即不受的“只因、只因”尖叫了起来。
孟真听着刺耳,一把扭断了它的脖子。
小莲等人吓了一大跳。
将血冠火灵鸡以及储物袋的物事一并交给小莲,“拿去用文火慢炖,将这些灵枸杞、灵枣、灵芝、灵料……全部放入,朱大姐受伤了,需要调养。”
“哦哦”
小莲等人不敢怠慢,立刻便匆忙而去。
回到三楼房间,时隔九个多月,这里依旧纤毫不染,看来这些凡人奴隶并没有因为孟真等人不在便偷懒惰怠。
“烧桶热水,我要洗澡。”
孟真走到门外,站在三楼上哟呵了一声。
“好嘞小道爷。”
一个年纪颇大的阿嬷答应道。
这些都是从伏龙山跟来的老人,叫孟真为小道爷都叫顺口了。
不大一会儿,一大桶热水便准备好了。
孟真锁了房门,脱个精光,噗通一人跳入其中。
“爽!”
滚烫的热水令其毛孔喷张,十分舒坦。
等泡完了澡,那文火慢炖足足两个时辰的鸡汤也好了,小莲已经装入了食盒中。
孟真拎着鸡汤,穿着新换的灰色道袍,再次飞回到店铺之内。
来到朱萍韵的房间,孟真笑道:“久等了大姐。”
说着,打开食盒,倒了一碗香喷喷的鸡汤,来到朱萍韵的床前,蒯了一勺后,吹了又吹,慢慢送到朱萍韵的红唇前。
朱萍韵一脸的惊讶与感动,细若蚊蝇道:“孟老弟,是伱……伱亲自熬的麽?”
这般小女儿的神态,实在不符合孟真对她的印象,想了想后点点头,“对呀,也不知合不合大姐的胃口。”
朱萍韵喝下后,用力的点了点螓首,“嗯,好喝。”
就这样,孟真一勺一勺的慢慢喂,朱萍韵一勺一勺的慢慢喝。
很快,一碗鸡汤便已入腹。
四目相对。
孟真从朱萍韵的美眸中,看到了一丝娇羞与渴望。
气氛瞬间有些暧昧起来。
他明白,朱萍韵还是心里没有安全感,想彻底弄明白孟真此时的心意。
……